辭海低著頭,非常冷漠地說:“主,說句不好聽的,大海一無際,沈小姐還是孕婦,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沒消息,你覺得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昏迷的人落海底,九死一生。
更何況還是孕婦,如果真的活下來了,也只有一種可能,被沖到某個地方的岸邊。
當然,這種可能很低。
因為這種況,很容易連尸都找不到!
孟景瀾下意識去看辭海,眼神閃過一痛苦,但很快消失不見:“只要沒找到的尸,總是機會。”
辭海可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無,依舊我行我素地問:“如果一直沒找到沈小姐,你也一直不走嗎?”
孟景瀾沉默著不說話。
反而認真思索了辭海這個問題,他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會留在這。
所以,他能覺到自己對沈棠溪的喜歡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多,甚至,興許真的如沈棠溪所言,表面比較淺。
“主,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孟家想,你不能讓自己于危險之中。”
辭海苦口婆心地說:“更何況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宮家的謀劃,留在這,只會陷局,只有當個局外人你才能更好地判定。”
孟景瀾抿,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善如流:“你懷疑這一切都是宮家的算計?”
“至目前不能打消這個可能。”辭海看自己說了孟景瀾,眼神含著笑,“主,沈小姐還有霍韶霆在,用不著你。”
孟景瀾抿,盯著辭海說:“非走不可?”
“如果宮肅說的是真的,非走不可。”辭海顧不上敬重,直接宮肅的名字。
在他看來只有孟景瀾值得自己掏心窩子對待,至于其他人,又不是自己頂頭上司,沒有那個必要。
孟景瀾掀開被子,要下床。
“主,你要去哪?”
“霍韶霆在哪?”
“他的病房就在走廊盡頭。”
孟景瀾知道目的地后,頭也不回地離開,然后找到霍韶霆,將宮肅剛才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又問霍韶霆的打算與猜測。
雙方都沉默著,但孟景瀾能覺出來霍韶霆緒不對勁。
表面雖然很冷靜,可是看他的眼神總看不到底。
“你要走就直接走。”霍韶霆聲音很冷淡,不帶毫,“這邊的事本來就和你無關,而且國也需要你去盯著,不能。”
孟景瀾還是想勸著說:“你不走嗎?”
“我走了,溪溪怎麼辦?”霍韶霆只問這麼一句,就讓孟景瀾語塞,“還沒找到,我不可能離開。”
孟景瀾說不出話了,只直著腰:“行,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這是打算回國了。
霍韶霆沒有應聲,也沒有任何緒,對于孟景瀾回去,他不會有任何想法:“孟景瀾。”
“嗯?”
“國的事就拜托你了,至在我們回去之前,你得穩住。”
孟景瀾鄭重地點頭:“就算你不說我也清楚,畢竟這是我們的合作項目,對了,宮肅應該早就知道我們藥劑沒有研制功,但他還是把我們帶到了這。”
霍韶霆眼眸閃了閃:“知道了。”
其實一開始他就有這個猜測,宮肅是宮家家主,不可能那麼愚蠢就被騙了,所以他是想將計就計,然后請君甕。
如今他們的確了甕,但不代表他一開始就沒準備。
只不過這場車禍,他始料未及。
想到此,霍韶霆閉上眼,只覺得心里悶得厲害,他怕沈棠溪真的出事,更怕找不到沈棠溪的下落。
另外,更怕有不好的消息傳來。
種種想法讓他心力瘁,頭疼裂。
等孟景瀾出去后,他就倒在床上,咬著牙關死死地忍著疼,興許是疼痛來得太猛烈,他的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甚至還有輕輕的聲。
疼到最后,霍韶霆早就分不清楚是心疼還是車禍留下來的傷口在疼。
“三爺,你沒事吧?”遲非白敲門半響都沒有等到霍韶霆的回應,所以直接提著食盒進來了,看到霍韶霆的被子卷了起來。
整個人也佝僂著,頓時嚇得不輕,下一刻就打算去醫生過來檢查。
霍韶霆回過神,一把扣住他的手,冷冷地說:“我沒事,這次過來的人都有誰,趙士程有沒有來?”
“都是擅長找人的,趙士程沒過來,他還留在國跟進項目。”遲非白回答得簡單干脆。
霍韶霆閉了閉眼,忍著痛說:“我什麼地方傷了?”
“肋骨斷了三,左腳骨折。”遲非白滿臉的心有余悸,“醫生說你命大,沒有傷到五臟六腑,也幸好車子掉下去的時候沒有到礁石。”
車子落下去,掉在了海水之中,否則很有可能見不到霍韶霆了。
霍韶霆抿著,頷首。
聽到遲非白這麼說,他還是打算能走后就去現場看看有沒有的信息,口述總是讓他不放心。
遲非白像是早就猜到他在想什麼,遞過來一個平板。
“里面有出事時行車記錄儀記錄下來的視頻,還有事發場地的照片。”
沒聽到說是誰拍的,霍韶霆留了心眼:“誰給你的?”
“宮總那邊的人。”
當時忙著救人,遲非白本沒顧得上這些東西,還是宮肅在事后給他的,他起初有些懷疑誰還能在這慌的時刻拍照。
后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宮家聽到出事后飛過去的無人機。
“準備得還真是齊全。”霍韶霆翻開照片和視頻,看過后發現里面沒有任何可疑地點,甚至清楚地拍到他從海里被撈出的畫面。
而里面,并沒有沈棠溪的影。
看過后他將平板放到床頭,沉聲說:“這段時間你們小心點,孟景瀾說,最近這邊不會太平靜,甚至還會戰。”
遲非白眼睛驟,但沒有害怕。
“我會吩咐下去的。”
跟著霍韶霆做事的人,都是經歷過腥的,可不會怕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讓他們做好赴死的準備。”霍韶霆的聲音近乎絕。
遲非白一愣,心臟更加繃,看來事比他想的還要嚴重:“是。”
答應完,遲非白將食盒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后將桌子放到病床旁,方便吃飯。
但等他準備手喂霍韶霆時,就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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