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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的停車位,停駐著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黑賓利。
車廂安靜得可以聽到人淺淡的呼吸聲,空氣都變得抑。
謝容與坐在后座,眉眼微垂,神淡漠。
孟初蹭了順風車,幸災樂禍道:「看來矜矜跟初有死灰復趨勢啊!你瞧人家站得多親啊!我覺得你就不該匆匆回來參加這個無關要的聚會,你再晚來幾天,興許真能全姜矜和林逾白呢!」
車子剛好停在姜矜和林逾白的後停車位,車窗隔音效果好,車的人並沒有聽清他們說什麼。
只是,姜矜微微仰眸看著林逾白說話,角含笑,而林逾白高大的影覆在上,兩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顯得極為親。
謝容與沒說話,只是臉越發冷清,線抿直。
孟初本想多幸災樂禍幾句,但見他真的心不好,他又趕收口。
他又溫聲勸,「姜矜心眼子八百個,要是想跟林逾白複合,早八百年就複合了,哪還得到你?現在莫名其妙跟林逾白親近,肯定有利可圖!」
謝容與還真聽勸,側眸,「有什麼利?」
孟初:……
我就隨口一說,我哪裡知道有什麼利!
好傢夥,隨便安你,你還當真了是吧?
孟初絞盡腦,終於想出一個理由,「應該跟孫家有關。」他胡編造,「孫家是林家舊部,現在攛掇著給林家翻案呢,應該是這樣……」
這種連他自己也糊弄不過去的說辭也拿來安他。
謝容與淡淡瞥他一眼,沒再說話。
他抬步下車,緩步走會所。
*
此次劇組聚會主要是邀請投資方和製片人和劇組導演,被邀請的演員只有夏棠一個,而夏棠也是林逾白過來的。
謝容與到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坐滿,姜矜沒坐C位,把C位留給湯其則,坐在湯其則邊,另一邊是林逾白。
湯其則左手邊的位置還空著。
謝容與進包廂,房間猛然一靜,跟姜矜過來時的形差不多。
「謝先生!」
「謝先生!」
「謝先生!」
……
包廂頓時想起此起彼伏的打招呼的聲音,聲音並不雜,而是恭敬而有序。
此時此刻,林逾白第一次直面他跟謝容與的差距。
他並不會給包廂里的人帶來如謝容與一樣的影響。
他微微垂眸,手指微曲,夾給姜矜一隻蝦。
有些目向林逾白過來。
有人還沒落座,林逾白便筷夾菜,這並不禮貌。
湯其則遞給姜矜一個眼神,輕聲說:「你小心點,新婚舊,他們兩個別打起來。」
姜矜垂眸,「我心裡有數。」
姜矜當然看出林逾白的置氣,剛想安幾句,便有更加急的事吸引的注意力。
謝容與正向這邊走過來。
他面容清雋矜貴,步履悠緩,不疾不徐向這邊走過來。
好像這裡有位置一樣。
姜矜被他平靜的眼神染,下意識往旁邊看,兩側都坐滿人。
難道,他是特意過來打招呼的?
可惜不是。
謝容與腳步微頓,悠然停在林逾白側,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點了下林逾白後的紅木端椅靠背,溫和道:「麻煩林先生讓一下,我要坐在這裡。」
本來就寂靜的包廂更加寂靜。
孟初捂,抑制住口而出的吐槽,「真不要臉。」
但這個社會,地位就是一切,即使謝容與此時的做法本不占理,但也沒有人為林逾白仗義執言,甚至,連夏棠都默默垂眸,不說一句話。
全場的目都凝聚在謝容與跟林逾白上。
他們都在期待林逾白的選擇。
林逾白抿了抿,臉異常沉,拳頭握,用儘可能平靜的聲音道:「謝先生位高權重,但不能不講道理,明明有空座,為什麼非得坐在我這裡?」
謝容與不疾不徐,語氣依舊溫和,甚至微含笑意,「沒有理由,只是想坐就坐了。」
林逾白額頭青筋暴,氣得恨不得掀桌而起。
他看向姜矜。
謝容與本來溫和的面瞬間變冷,他冷冷勾,「林先生現在還是小孩子麼,爭辯不過便需要找別人幫忙?」
他似笑非笑,譏諷道:「難道姜總在事業扶持林先生還不夠,吵架的時候也得為你而出?林先生,謝某私認為,您有時候也需要顧及一下自己為男人的臉面,不要總是躲在人後。」
包廂氣氛更安靜了,但每個人眼底都發。
哦豁,好刺激哦!
打起來打起來!
林逾白被謝容與辱得面紅耳赤,恨不能揭竿而起。
眾人目此刻又聚焦到姜矜上。
自兩人爭執起來,還一直沒開口,溫婉沉靜,穩坐釣魚臺。
湯其則畢竟是資格最大的,他並不想讓事變得複雜,「矜矜。」他提醒姜矜解決局。
姜矜抬眼,終於開口說第一句話,「上菜都那麼久了,該吃飯了。」
孟初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戲謔問:「還有人沒落座呢,怎麼吃?」
謝容與向姜矜。
姜矜平靜與他對視,而後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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