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朝門口的方向去,只見樓梯轉角的門已經打開了。
好似被人推開了似的,卻什麼也看不到。
師父聚目朝前了,很快便在他先前點燃的那一盞引魂燈前,念起了咒語。
“今有本命生肖屬猴,姓袁名欣善,不幸魂落冥途。
此命不該絕,壽未盡,萬各路鬼差網開一面,茅山弟子張橋生特執魂燈,為其照亮歸路,引其魂歸塵。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魂歸魂路。
點亮明燈,引至此……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北方壬癸水,西方庚辛金,中央戊己土,五方有五路,五路兵開冥途,引魂至歸……” 師父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掐著指訣。
忽見他手腕一抖,指夾著一張薄薄黃符。
在半空中舞起劍指來。
舞著舞著,忽見他猛一跺腳,喊了一句:“著!”旋即,用手對著那黃符一點,陡然間,手中的那一紙黃符竟“呼”地一聲,自覺地燃了起來。
這一幕把我和一旁練小茹都給看傻了。
“太棒了!好酷啊!”練小茹忍不住大聲喊了一句。
“小茹!閉!” 陳婆生氣地朝練小茹瞪了一眼,練小茹只好閉上了。
就在練小茹呼喊的時候,陳婆手中的那只小鬼,被師父手中躥出的火苗子給嚇了一跳。
立馬將子在了陳婆的懷里,怯生生地著師父手中的火焰。
顯然,這小鬼是很怕這火焰的。
師父沒有理會,只是夾著符紙一直朝西面走,走了幾步后又蹲了下來。
在地面上又放了一盞油燈,就著手中的符紙火焰,將那一盞油燈給點亮了。
“三魂,天地人,七魄隨后……”師父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手中的那一紙黃符便燒到了末梢部,眼看就要燒著他的手指。
“哎喲!”師父被火焰給灼了一下,痛得他連忙甩起手來。
“好痛啊!”師父忍不住了一句。
一旁的陳婆見了有些嗔怪地白了師父一眼,小聲罵了一句:“看你,做事老是不小心。”
說罷,回頭便朝一旁的練小茹使了個眼,旋即招了招手道:“小茹,抱住小天。
我去幫一下你的師叔!” 練小茹跑過去把小天抱了過來。
陳婆則跑到了師父的跟前,一臉關心地朝師父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師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沒事,剛才收手,稍微慢了一點。”
陳婆一把抓起了師父的手,生氣地白了他一眼,“還說沒事!” 說著,拽起師父的手指,便哈起氣來。
一邊吹氣,一邊責怪道:“你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兒也不會關心自己。
這火可是帶了氣的符火,燒得很痛的。”
陳婆的眼睛中,滿是關懷之,敢這人對師父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兒意思呢! 師父見陳婆著,臉一下子就紅了,連忙把手了回去,朝陳婆道:“師姐,我,我沒事。
我,我們還是趕招魂吧!” 說完,便再次在先前布下的第二盞引魂燈前蹲了下來,立馬從腰間的法布袋里取出了三張小紙人。
“瞧你那膽小的樣。”
陳婆失地抱怨了一句,旋即便跟站了起來,準備跟著師父一起幫忙招魂。
不一會兒,師父又取出了一截黑的木碳,在地面上畫了三個圈圈。
分別在三個圈圈的外邊丟下了紅黃黑三張不同的小紙人。
師父朝陳婆使了個眼道:“師姐,你替我守住北面,我怕北面會有牽魂鬼,把袁欣的魂給牽走了。
你替我在路上布一下防護,同時施食,把這些紙人全部撒出去。
以便引開它們。”
師父說完將一些紙人和一只小竹罐給了陳婆。
“嗯!” 陳婆點了點頭,旋即便起朝前走去,不一會兒,便按著師父所指的方向,里一邊念著口訣,一邊往地面上丟小紙人。
我看清楚了,這些小紙人和師父先前丟下的那三個小紙人不一樣。
師父先前丟下的那三個小紙人是彩的,而陳婆先在丟下的那些小紙人是清一的白的。
陳婆一邊往地上丟紙人的時候,一邊從腰間的一只碗里取出一些米,灑向醫院走廊的兩側。
米一落地,便聽到一陣陣沙沙的響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搶著吃它們似的。
與此同時,我看到地面上的那些小紙人,竟一張張地從中間的位置顯出紅的印子來。
是! 每一張紙人的上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滴鮮來。
很快紙人便被鮮染紅,接著,整個紙人都被打,直到徹底的模糊得變紙漿。
這瘮人的一幕,看得我和練小茹兩人都有點想吐了。
練小茹有些不適應地向我這邊靠了靠。
當懷中的那個小鬼不小心到我的手臂的時候,我不自覺地將手了回來。
這小鬼的上冰冷冰冷的,實在是嚇人。
小鬼見我的手像電般了回去,竟然“哇咔咔”地笑了起來。
師父聽到笑聲一臉嚴肅地將臉轉了過來,朝那個小鬼小聲了一句:“別笑!” 那小鬼的立馬一扁,看上去像是要哭起來一般。
嚇得練小茹連忙安起來那小鬼來,“乖!聽話,干媽呆會兒給你買吃的。”
干媽?我都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
我是這小鬼的干爹,可練小茹這丫頭又讓小鬼干媽。
這什麼事嘛! 練小茹大概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麼,有些鄙視地白了我一眼,“什麼人嘛!不過是讓小天我一句干媽罷了。
弄得本小姐好像,真的要做你老婆似的。
想多了吧!你?” “我……”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丫頭了。
“好了,別說話!”師父一本正經地朝我們喊了一句。
說話間,見他從口袋里出了一紅繩子,然后用劍指,夾住了紅繩的一頭,里念著咒語,一邊念,一邊將手中的紅線線頭丟在藍紙人上。
“引魂燈蕊,引天魂,天魂隨我歸三清,三清圣人來指路,又將天魂引向此……” 隨著師父的一陣念叨后,聽他了一句:“起!” 那紅線的另一頭,竟像是沾了膠水似的,竟然將先前的那一張藍的紙人給粘了起來,然后師父將它甩進了先前所畫的那個圈圈。
“看懂了沒有。
這是引魂儀式里的引天魂。
天為藍,所以要用藍天紙人來做引,這樣才可以與人的魂氣相合。”
一旁的練小茹朝向我解釋道。
“我明白了,這黃紙人,那一定代表的是人的命魂吧!因為我們是黃人種。”
我向練小茹答道。
“扯!照你這麼說,那非州人招魂,豈不是要用黑的紙才算是命魂啊!聽好了,黃代表是金的意思。
因為引魂燈所的方向是西方,西方屬金,這一點正好與袁欣的生肖是相吻合的。
屬猴,猴是屬金。
所以,要用金,金代表的是的本命。
用金紙人代表的命魂,或者說人魂,可以起到與的魂識相呼應的作用。”
練小茹見我一臉驚訝的樣子,笑了笑繼續道:“至于那個黑的小紙人,代表的則是練小茹的地魂。
黑為,屬水。
也代表間和幽途的意思。
如果那一張黑的紙人,變了,白或淡黃了,那說明袁欣的靈魂就已經回來了。
如果一直程黑,甚至最后出現了一些小孔,像子彈打穿了一樣,那說明此人的魂回不來,馬上就要死去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朝練小茹問道。
與此同時,目落在師父前那個圈圈邊一個黑小紙人的上。
看上去那黑小紙人,薄薄的,眼看就要薄得穿孔了。
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替袁欣擔心起來。
可是,我又想到練小茹的父親是一個道行不深的忽悠大師,心中又不免有些懷疑這丫頭。
練小茹不愧是風水“大師”的兒。
我只是朝瞟那麼一眼,那丫頭就猜了我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朝我白了一眼:“看你那一副懷疑人的樣子,用一個詞形容狗眼看人低。”
我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心里卻著急得要命。
因為,這時候師父的臉沉了下來。
他的額頭都滲出汗水來了,一臉著急地了一句:“不好,這丫頭好像被什麼給擋住了。
過不來!師姐,你看,這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擋著?” 師父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他用紅繩牽著那一個藍的小紙人,緩緩向黑的圈子里提進來。
眼看那紙人就要落到圈子中來了,可很快又見他的手腕一抖,“啪”地一下,紙人跌落到圈子的外邊去了。
“不行!這樣子肯定是過不來的。”
師姐丟下了手中的活兒,在師父的面前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師父手中的紙人道:“看來,這丫頭還是缺了一點氣。
得請人用氣引魂才行。”
“氣引魂?你的意思是……這……這不太好吧!”師父朝陳婆了,臉通紅。
陳婆朝師父白了一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呀!就是一木頭。
我是讓你徒弟去用氣引魂。
誰讓你去引了,也不拿鏡子照一照,這小姑娘的,你好意思下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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