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時周初檸已經疲力盡。
把自己整理幹淨,去行李箱裏拿巾,看到裴遲在客廳喝水。
青白修長的指節著玻璃杯。
不想起,剛才這雙手在上曲起的弧度——理論上來說,應該同樣漂亮。
看到生若有所思的眼神,裴遲放落杯子:“怎麽了?”
“沒事。困了。”
墨黑的頭發散著,周初檸穿回了的睡睡套裝,全上下都包裹嚴實了——防賊似的。
“早點睡。”他聲音很淡。
裴遲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重新回房間。
關燈後,生緩緩開口:“你是不是變態?”
親口說把當妹妹,卻發了狠的……都懷疑他神分裂。哪個正常人會這樣?
抱怨的聲音帶了氣,還有點有氣無力的懶。裴遲皺眉,手把在床邊的人撈過來,分膝放到自己上。
輕輕搖晃的風浪裏,兩人四目相對。
替把粘在臉上的發拂開,聲音比月還清冷:“有沒有想過我。”
周初檸愣了愣,剛偏過頭,被那雙青玉的手頂著下掰回來,用了點勁。
“回答。”
大概是被青黑夜渲染,淡冷眸裏,多了看不懂的幽邃,很深,像旋渦將人不斷吸進。
“想過啊。”無所謂的笑笑,“我剛走,你和我爸就搞那出。多虧你們,連沈士都記起有我這個兒了,連著好幾天打電話來問候。”
手到幾道繃的人魚線,又在上麵停留幾秒。黑暗掩住了一閃而過的。
“怎麽不算想你。”
無溫的眼染上幾分索然。裴遲低笑了聲沒說話。拎著一條小,將翻到了一邊。
滾燙的,順著脊柱一路吻到的腰窩。黑暗擋住了他們各自的神,隻有無聲又兇悍的占有,強勢抵上來。
直到裴遲掰的下,以不容抗拒的姿態讓側過頭。耳邊是他低冷沉的聲音:“剛才的答案不算。”
被承讓很快力了。本能地想逃,又被強按住,“聽話。重新說。”
不知道他是真要答案,還是隻想要床上的絕對服從。但周初檸不想接更激烈的問話了,聲音得發抖,“想過。想過行了嗎?!”
裴遲這才放過。靠近時,從背後重新擁了,吻汗的側臉。
很久之後,周初檸拽著被子,睡得離他很遠。
今晚煩了這個人,累得連眼皮都懶得抬一抬。
“檸檸,下次換睡。”
聲音帶了疏解後的放鬆。
“……幹嘛。”
裴遲安靜了會。
想到今天早上的那一幕。綢緞般的黑發自然散落,棉質的白吊帶襯得整個人很。
“睡抱著舒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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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消耗過大,這一覺周初檸直接睡到了中午。
醒來時,看到裴遲站在床邊穿服。
骨骼上著一層恰到好的薄。襯衫麵料筆,勁窄的腰沒休閑長。周初檸想起昨晚這副的兇狠,猛地閉了眼。
裴遲不聲看向,“好心”提醒:“已經在房間十五個小時了。”
“……有那麽久?”
可是很困,也好累。
像是看穿的心思,男人聲音沉懶:“再不出去,管家會來敲門,確認我們的生存狀況。”
“……”
一夜航行,船艇已經開到了更高緯度。
剛出房間,聽到船長在廣播裏播報:[已進鄂霍茨克海域,可至甲板觀賞流冰,注意腳下安全。]
周初檸剛才還懶洋洋不肯起床,突然又興致很高,對還在房間給拿手套的男人說:“快點呀。趕不上了。”
電梯裏,裴遲給把手套戴上。低著頭問:“不是昨天還說要回家?”
“昨天之前你還說是假夫妻呢。”
假夫妻,折騰的時候倒是不折不扣。
說完又覺得不對,好像經過昨夜能改變什麽似的。急忙糾正:“現在也是假夫妻。”
裴遲角微勾,拽了的手腕出去:“到了。”
甲板上人不多。因著天氣,大多數客人坐在室,選擇過舷窗觀賞。
剛打開艙門,周初檸就忍不住哆嗦了下——昨天的冷和今天比,太小兒科了。
海麵被連綿流冰覆蓋,加上一夜大雪,視線盡頭與遠白村莊相接,茫茫海平線正在失去邊界。
浮冰足有一米高,為確保安全,破冰船行進緩慢。
周初檸忍不住往欄桿走,被裴遲拉回後:“危險。”
破冰隨著船帶起海浪,拍向冰麵深。淺藍、蔚藍、深藍融合深深淺淺的一。
張逸東和黎佳怡也在外麵。
看到他們出來,張逸東說:“遲哥,昨晚去哪了,這麽早就不見了,害得我們牌局都差點沒組起來。”
提到昨晚,周初檸下意識了他的小臂。說起來他們也算持證上崗,別人一問,偏還有種的覺。
實在匪夷所思。
因為太張,裴遲說了什麽也沒聽清。片刻後,發現男人垂著眼在看。
“……幹嘛。”
“服再攥就破了。”
周初檸“哦”了聲,悻悻放開。
又被裴遲重新拽住手腕,清冷目落在上:“臉紅什麽。”
“凍紅的。”這次反應很快。
船艙裏,江鳶隔著玻璃對周初檸招手。對裴遲說:“我先進去一下。”
“等等。”張逸東說:“一起。我進去拿點熱飲。”
甲板這片區域隻剩裴遲和黎佳宜兩人。
“裴遲哥哥。”沉默很久的生突然說話,或許因為海風劇烈,臉很白:“黎肴不在,回去時我能跟你們一起走麽。”
男人點了煙,沒看:“我們順路?”
“家裏讓我去江州辦點事。結束再回申城。”
乍聽之下合合理。
手指彈走些許煙灰。裴遲靠在欄桿上,兩微屈,姿態冷怠:“抱歉,不太方便。”
名門千金的份已經不允許再追問了。黎佳宜直了直背,輕曬:“裴遲哥哥,你在其中,最知道聯姻看的就是家世門第。周小姐如今一無所有,和結婚,對你能有什麽助益呢?你如果肯回頭,我會說服爺爺……”
“我們沒可能。”
他打斷,像是厭極了對話,聲音趨近無溫:“兩年前說過了。”
黎明海幹不出強買強賣的事,更何況長孫條件出眾,裴遲不願意,大有更好的人可以選。
隻有黎佳宜沒放棄。
哪怕裴遲暫時不願意,這些年他邊也始終沒有別人。直到看到周初檸。
外人眼裏不算親的新婚夫婦,裴遲曳在臉上的目,那種濃烈的占有,讓第一次覺到了威脅。
除了呼嘯的海風,周遭一切靜謐。
裴遲掐了煙,聲音冷酷:“還有,下次別認親戚。我沒有妹妹。”
艙門被打開,周初檸跑過來時,他手接了一把。
“去這麽久?”
生晃了晃手裏的盒子:“前天,我們忘了拿婚宴伴手禮。江鳶重新給了一份。”
黎佳宜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群的海鷗低空盤旋,沒多時又開始飄雪。
一隻手鬆鬆搭在腰上。蹙眉看了眼驟變的天氣,裴遲問:“要進去嗎?”
周初檸轉頭看他。黑衝鋒在一片純白裏,顯得有些孤冷。側臉格外清雋深刻。
下意識拉他:“再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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