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坐在角落裡的一個保安開始做作地他手中的劍。
我慫了,轉而道:「小哥,我沒想幹嘛,其實我是這位爺的侍,我們爺這幾天剛到臨淮,坐船坐得不適,我放心不下,故而來看看。」
我本想靠這話詐一詐他,如果他回答「你認錯人了,這位爺並不是才到臨淮」,或者「你家主子好著呢」,我還可以推斷一下到底是不是薛殊,沒想到這人本不接我的話:「姑娘的話我記著了,夜深重,您快請回吧。」
我沒辦法,只能說:「我真的有要事。明天你跟他提一聲,就說林姑娘來過了,在隔壁朱雲樓等他。說這話你也不會掉塊,但你要是不說,後果自負吧。」
小廝答應下來,我又回到客棧,悶頭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再回想起來,覺得昨天的結論下得有點武斷。
別的不說,薛殊的格這麼鋼鐵直男,能是彎的嗎?
而且他一個人住鴨店還行,那些丫鬟雜役什麼的總不能也跟他住吧,他把他們安置到哪去了?
除非他在臨淮也有別墅。
……也不是不可能?
我洗漱完就去了汝南樓,想去問問小廝進展,結果人家中午才開門。
我左思右想,還是又去蹲了一天渡口,心想是江上風浪耽誤了也說不定。
這一天仍然沒有結果。
下午時分,我回到客棧,前臺說並沒有人來找我。我昨晚沒睡好,又累了一天,隨便吃了幾口飯就上房間休息,一覺睡醒,已經夜。
隔壁鴨店正熱鬧,不時有馬車送貴人過來,被細皮的相公們挽著進去。我心一橫,想,守株待兔,不如主出擊,我好歹也有幾個錢,他們還能趕我走不?等我進去了,說不定能上薛殊呢。
我整了整裳,再次進汝南樓。
此時剛剛夜,正是人最多的時候,寬敞的大廳里歡聲笑語,酒氣瀰漫,各花燈明滅,好一個醉生夢死的歡樂場。
這汝南樓不愧是高級牛郎店,裡頭的男人個個姿上乘,而且類型齊全,簡直是古言男主開會——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邪魅狷狂的風流紈絝,蒼白的病年,英俊孔武的霸道將軍,甚至還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上仙。
我被紈絝,將軍和上仙三人堵在了樓梯口。
這幾位大約從沒見過有人敢來這地方,都是抱著看新鮮的心態來調戲我。紈絝勾起我的一縷頭髮繞指纏玩,眼微瞇,笑道:「小公子,一個人來的嗎?」
將軍劍眉一挑,上來就攬我的腰:「跟我吧。」
上仙則溫地朝我出手,聲音清朗:「別理這兩個急鬼,不如跟我來。」
我還沒說話,紈絝又來勾我下:「不如我們三個一起?」
我偏頭躲過了,卻一把逮住他落空的手,微笑著盯住他:「答爺一個問題,爺再決定要不要你。」
他微微一愣,而後揚道:「知無不言。」
「昨夜三樓最邊上,靠著朱雲樓那個房間,是誰在伺候?」
「小公子好眼,那是我們的頭牌朝玉,但他可不接外客。」
「哦?那昨夜他接待的是誰?」
紈絝故意轉開臉去:「這個嘛……」
我抬手住他的尖下,把他的臉扳轉過來:「誰?」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將軍攏著我的腰往他那邊一靠:「親我,我也說。」
我猶豫了。
先親哪個?
我正躊躇間,卻聽側有人怒道:「林如珠!」
三位男同時被扯開,隨即,薛殊的影出現在我面前。
我從他臉上讀出了四個大字:
朕想殺人。
第31章 上三樓
此刻見到薛殊,我心裡真是百集。
大難不死重新相見,固然值得開心。但,他會出現在這,那他喜歡男人的事就基本落實了。
我一時有些發愣。
便裝的暗衛們將三個男趕走後,便圍在了我們邊。薛殊習慣地想轉走人等我跟上,轉了一半卻又手將我手腕拉住,拽著我向前。
我的左傷了,這兩天走路都一瘸一拐,被他這麼一拽,我只得蹦來蹦去,直「哎喲」。他見狀,眉頭一皺,忽然將我打橫抱起。
我深吸一口氣,閉了。
雖然薛殊這個作單純因為我走得太慢,但,不抱白不抱,白抱誰不抱?
我迅速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可惜,才走了幾步,暗衛們給準備好的空房間就到了。門在我們後合上,他放下我,怒道:「何統!」
薛殊的嗓子有些啞,說完這話還咳了兩聲。我這才發現他氣不太好,臉略顯蒼白,眼圈也是黑的。
我馬上聯想到昨天夜裡那扇被急匆匆合上的窗。
縱慾傷吶。
「林如珠,」他見我不吭聲,便朝我近,「你就這樣不甘寂寞?」
大哥,這麼多暗衛看著,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恥的臺詞?
我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陛下,你誤會了。其實,我到這裡是來找你的。」
薛殊笑了笑,親切地詢問我:「你活夠了麼?」
暗衛首領不敢說話,地給我使眼,讓我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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