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惜急需做點什麼來轉移注意力,否則會不控制的沉浸在對未來的絕中,緩緩邁步走了過去。
那間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從一側的反約可見坐在里面的人的模樣。
周嶼徹陪著秦湘湘坐在沙發椅上,旁邊放著許多補品,而在他們對面則是曾跟譚惜有過一面之緣的秦父秦母。
秦父雖然還躺在病床上,但卻比從前住重癥監護室時恢復了許多,至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秦母就陪在旁邊照顧他,一家人看起來已經度過難關,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家去了。
周嶼徹昨天還在公司里忙碌不已,甚至要給已經下班的譚惜下限時指令,這時卻儼然了個閑人,正語氣極溫和的同秦湘湘的父母談著。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擔心,我是湘湘的上司,可以為作證,工作以來,在公司里一直表現的非常好,不僅自己努力,同事們也都很喜歡,即便遇到什麼麻煩,我也一定會幫的。
” 秦湘湘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父母面前,也還是囁喏著應了他的說法。
不想尚未完全康復的爸爸媽媽再為擔心。
秦父欣的聽著,在看到秦湘湘向周嶼徹的目后,心中了然地把話挑明道:“周總,你對湘湘這麼好,是不是喜歡?” 他和妻子含辛茹苦地把兒帶大,最怕的就是所托非人。
走廊里的譚惜聽到這里,快步穿過了這一層,是不敢再聽下去了。
無論周嶼徹怎樣找茬挑刺,都已經習以為常,心中不會再起辦法波瀾了。
可秦父這句再普通不過的關心,卻是深深的刺痛了。
父親出事之前,也曾視為掌上明珠,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像他一樣關心了。
譚惜一直走到樓下的小花園里才停住步子,拿起手機,撥通了在通訊錄里存了三年有余的電話號碼。
對方很快就接了,但是沒有先說話。
譚惜吸了口氣,維持著平靜禮貌道:“李警,你好,我是譚惜,三年前那起車禍中的害人譚偉的兒,不知道你還記得我麼?”
三年前,負責此案的警察將自己的號碼留給了,本意是為了能及時跟通案,可在過去的三年間,他們通話的次數越來越,上一次打電話甚至是去年的事了。
聽筒另一邊的李警的語氣非常沉重:“譚小姐,我當然記得你。
” 他頓了一下,認真的補充道:“你父親也算是我的同事,而且還是立了大功的英雄,我當然是不可能忘記他的。
” 譚惜于是直接問到:“那他的案子有進展了麼?我今天來醫院看他了,他還沒有醒。
” 分明難過至極,可詢問李警相關問題時還是竭力保持著理智,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給其他人帶去麻煩。
可答案實在是讓沒法不失。
“譚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是我很抱歉,僅有的線索還在中斷中,在過去三年里,肇事者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過面,我們實在是沒辦法找到他。
” 李警說起這件事來,滿心都是憾,他不失艱難的對譚惜說:“我也很想抓住肇事者,了結這個案子,但……對不起,譚小姐,請你再等一等,你父親的況還好麼?” 最后這句話勾起了譚惜用盡畢生的意志力才住的痛苦悲傷。
“他很不好,醫生告訴我,現在是時候做好心理準備了。
已經三年了,我沒什麼不能接的,反正也盡了全力,但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以現在的科技手段,還是連一個嫌疑人都找不到?” 說著,眼角的潤漸漸模糊了視線,但還是抬起另一只手,咬牙關拭了淚水,繼續為父親的事做努力。
“連我都能猜到的事,你們一定也清楚吧?那本不是通意外,而是有目的的報復,是曾經被他抓過的毒販為了報復他,故意制造的犯罪,所謂的肇事者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 這話說出了滿腔的悲憤。
李警沉默半晌,還是用過去三年間說的快累了的話同做了解釋。
“我和同事們確實是有懷疑對象,但辦案需要講證據,
肇事者銷聲匿跡,沒有人證證,我們只能暫時將事件定為意外,現在還沒有結案就是在為此做努力。
” 他提起肇事者的去向來,滿心都是沮喪:“其實我們有理由懷疑肇事者早就已經在三年前,事故發生后的當晚渡出國了,又或者是直接被滅口,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讓案陷僵局。
” 這正是他不敢主聯系譚惜的原因。
為負責偵辦此案的警察,他本應將罪犯繩之以法,讓害人和家屬得到安,但每次面對譚惜,他帶去的都是失。
終于譚惜在又一次的的打擊下崩潰了。
淚水奪眶而出,打了的面容和前襟,可沒有再抬手去,是疲憊到連做這點小事的力氣都沒有了。
譚惜問了句:“如果肇事者死了,那誰來為我父親的人生負責?他出事之前,還有很多想做的事……” 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這時候理應說幾句安的話,可是李警自己都覺得言語在這樣殘酷的困境面前是無用的,他試著提了個相對有用的建議。
“如果肇事者真的確認死亡,你父親能獲得一筆賠償,用作他的醫藥費和往后生活。
你已經辛苦了三年,那筆錢至能讓你余生過得輕松一點。
” 李警雖然不清楚譚惜父親住院的醫療費是多,但他知道照顧植人的艱辛,更何況譚惜還是個年輕孩。
一筆錢或許幫不上大忙,可是聊勝于無。
譚惜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為的就是給父親等一個結果,現在希破滅,怎麼能不傷心? 嗓音驟然變得沙啞起來。
“我不要賠償,只要法律還我父親一個公正,他生前堅信天網恢恢,疏而不,難道要他直到離開,都看不到壞人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麼?好人在病床上躺一輩子,壞人逍遙法外,這公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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