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姐覺得怎樣才夠資格？”元珣淡淡問。

長公主斟酌道，“如果的出再高些，再懂事知禮一些……”

元珣定定的盯著，緩聲道，“在朕的眼中，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宮里不乏出豪貴的高門娘子，也不乏懂事之禮的人，可朕偏偏覺得最好。”

長公主一時噎住，心底想，你這是被沖昏了頭。

頓了頓，換了個角度道，“你覺得好，那文武百呢？后宮妃嬪呢？他們見你立了個這樣無功無德的皇后，能服氣麼？大梁立國才五年，基尚淺，立一位好皇后，才能助你穩定國朝。沈家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一灘扶不起的爛泥，于你毫無作用！”

元珣知道長公主的擔憂，他自也有他的思量，“這天下朕能打下來，也能把它守住，何須要靠皇后幫扶？朕娶妻，是出于對的重，出于與廝守終生的愿，而不是為了能給我提供利益。”

長公主，“……”

“至于那些不服的人，殺了便是。”元珣灰青的眸子變得深沉起來，角帶著一抹冷戾的笑，“死人就不會鬧了。”

長公主靜默許久。

知道阿珣的脾氣，他認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

如今他對阿措一腔熱忱意，怕是說再多也沒辦法勸服他。

緩了緩，長公主稍稍松口道，“你若堅持立為后，阿姐雖不贊同，但也不會反對。只是我要提醒你一聲，立后是國之大事，不能之過急……你若這樣急哄哄的將推到那個位置上，無疑將暴在眾多危險之前。你雖有心護，總不能時時刻刻將帶到邊吧？但凡有一松懈，就有可能讓人害了去。”

元珣深眸微微瞇起，眼底泛起冷。

長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來吧，反正皇后的位置就在那里，跑不掉。”

說罷，便推門走出了殿。

外面的天已經很暗了，雪花簌簌，冷風蕭蕭。

長公主坐在出宮的馬車上靜默了許久，再回首看那惶惶夜中的宮墻時，目帶著幾分惆悵與慨。

男人的如流火，來時氣勢洶洶，真摯熱烈，但大多都炙不過半日，便逐漸寡淡。

尋常男人尚且如此，遑論帝王之？

但愿他對那小姑娘的意能永永遠遠，也不至于讓今日這番熱忱，為日后薄涼相對時的笑話。

車簾輕輕放下，遮住外面肆的風雪。

***

雪一直落下。

阿措有些不高興了，都已經及笄兩天了，陛下還沒召侍寢。

騙子，騙子！

忿忿的想著，揪掉了一盆月季花的葉子。

眼見著天又變得灰蒙蒙的，阿措決定不再干等下去——

要自個兒去找他，討個說法。

于是乎，一炷香后，帶著小桃站到了紫宸宮門口。

常喜一開始傳話，說是皇帝政務繁忙，讓先回去。

阿措卻執拗，站在外頭愣由著冷風把小臉蛋吹得紅通通的，鐵了心要等到元珣。

元珣到底沒忍心讓在外面挨凍，只好讓常喜將帶了進來。

看著阿措那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元珣皺著眉，板著臉呵斥道，“胡鬧！”

下一秒，便將拉到旁，將那雙冰冰涼涼的小手塞進了自己暖和的袖子里。

阿措紅著一張小臉，羽睫微，霧蒙蒙的眼眸帶著綿綿委屈，小聲道，“你騙我，說好了等我及笄的，你食言了。”

元珣表微僵，他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

只是這兩天，他不知怎麼的……一想到這回事，就有點張。

畢竟他之前從未過人，驟然要對喜歡的人這樣那樣，難免有點不知所措。

這兩日，他私下里找了不的避火圖和相關的雜書來看。

他本想好好了解下這方面的事，做足功課，免得到時候愣頭青似的傷到了。

沒想到這小東西卻主找上門，還可憐兮兮的指責他食言。

元珣微微蹙著眉，思索片刻，手攬住的細腰，將拉到了自己懷中。

他凝視著，輕聲道，“你，很想朕寵幸你？”

阿措點點頭，沒有半點遲疑。

見這一臉期待的小模樣，元珣的眸變得深暗起來，沉沉道，“那好。”

他正將抱去寢殿，就見常喜公公貓著腰走進來，一臉恭敬道，“陛下，膳房的晚膳送來了，可是現在用膳？”

元珣瞇了瞇眸，看向懷中的阿措，問道，“不？”

阿措猶豫的咬了咬，小聲問，“那我要是吃了飯，你會不會就改變主意了？”

這話分明是想要用晚膳的。

“小饞貓。”元珣輕笑，出手指刮了一下的鼻尖，聲音溫又低醇，“吃吧，多吃點……”

那事廢力，要是不吃飽，怕是沒一會兒就不住了。

“擺膳吧。”元珣抬頭瞥了臺下一眼。

常喜連忙下去安排了。

很快，晚膳便擺好。

元珣吃了八分飽便放下筷子，阿措那邊還在吃著，他站起，將常喜喚到一旁，仔細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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