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宸妃娘娘也會來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了?我家大姑娘之前生了一胎,就憔悴了許多, 唉,瞧著老了好幾歲似的。”
“唉,人生了孩子就老得快, 我當初懷我家大郎時,臉上就長黃褐斑了,后來用了各種祛斑的法子,好歹才淡了一些,但出門還是得多搽,不然還是遮不住。”
“長斑還不算什麼,我家小姑子懷二胎的時候,婆母一個勁兒給喂補湯,將個肚子養的又大又圓,生孩子時折騰了許久,嘖嘖嘖,那大胖小子足有八斤九。穩婆都說了,幸好這是二胎,若是頭胎,怕是就兇險了。這都過去兩年了,我小姑子的段還沒養回來,那腰跟廚灶前做活的仆婦有的一比。”
“啊?竟那樣胖了,那夫君豈不是……”
“嗐,別提了,在懷著的時候,他夫君就納了一門妾進后院。等生完了,又納了兩門楊柳腰的小妾!”
說了一大通,眷們都好奇起來——
“也不知道宸妃娘娘出了月子是個什麼樣?”
有的人出于一種惡意嫉妒的心理,忍不住怪氣了一句,“都大半年沒面了,莫不是……不好出來見人了?”
尋常人生了一胎,都要花上巨大力才能恢復到生產前的狀態。
這宸妃連生三胎,半條命都要折騰掉,怕是形臃腫,面容憔悴,再沒有之前的人了。
就在眾人嘰嘰喳喳聊得正歡時,殿外響起太監的通稟聲:“陛下駕到,宸妃娘娘駕到!”
殿立刻安靜下來,左右兩旁的員及家眷們紛紛起行禮。
鋪著團花紅地的大殿中央,一襲玄繡金龍長袍的元珣牽著阿措,兩人并肩往上座走去。
待兩人穩穩座后,元珣才沉聲道,“都起來吧。”
臺下眾人謝恩,重新座。
眾人這才敢往上座看去,當瞧見皇帝旁坐著的阿措時,皆是一怔。
阿措今日穿著一件大紅柿紋折枝花刻通袖襖,領上鑲著萬字紋如意攢珠子母扣,下著一條寶藍宮。
梳著飛仙髻,發髻后別著一朵巧貴氣的寶石絹花,前頭則是用幾支釵環固定著,比較奪目的是一支卷須翅三尾點翠銜單滴流蘇釵。
這釵吊著一枚明亮徹的紅寶石墜兒,那墜兒正好落在阿措眉心的位置,宛若一點朱砂痣,讓本就明艷的眉眼更多了幾分。
如果說生產前的阿措是一朵稚清麗的梔子花的話,那如今的阿措更像是熱烈綻放的石榴花。
的濃烈,的炫目,讓人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眼。
只安安靜靜坐著,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與氣勢人的皇帝陛下坐在一起,沒有毫違和,反而極其的登對,仿佛他們天生便是這樣一對。
眾人的腦海中幾乎同時冒出一個詞來——天作之合。
之前還覺得阿措不配當皇后的人,如今瞧見上頭兩人的恩般配,也再說不出話來。
長公主坐在一側,見著阿措這副打扮,也笑著夸道,“紅果然最襯你,你頭上這支流蘇釵也很是別致。”
阿措臉頰是淡淡的紅,看了眼旁的元珣,輕笑道,“是陛下送我的。”
長公主很是欣的看向元珣,看來阿珣還是會哄媳婦的,果然當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樣。
元珣則是一臉淡定從容,但見阿措高興的夸他送的禮時,眼底也不由得浮起一層愉悅。
宴會的氣氛伴隨著歌舞表演而熱烈起來。
尤其今日殿的武將比較多,喝了酒后,就更飄了,甚至還你來我往的劃起拳來,氛圍更是歡樂。
阿措端起一杯酸梅漿飲喝了口,雙眸彎彎的嘆道,“今日的宴會可真熱鬧。”
元珣剛跟尉遲將軍他們喝了幾杯,此刻一張俊稍稍泛著些許醉,聽到阿措這話,他回頭看,“平常宴會很無聊?”
阿措想了想,點了下頭,無比實誠道,“其他宴會大家都繃著,笑也不敢大笑。”
稍稍手指了下左下角,小聲道,“你看他們笑的多開心呀,這樣聚在一起才有意思呢。”
以前跟其他妃嬪一起參加的宴會,大家都是皮笑不笑的,連吃個飯都顧前顧后,生怕儀態不對,失了規矩啥的,真是無趣極了。
元珣知道喜歡熱鬧,輕聲道,“再過一些時間就過年了,今年元宵我們還去逛燈會,嗯?”
“好呀,到時候把小團子們也帶上!”阿措歡喜道。
“那怕是不行,孩子們還小,什麼事也不懂,帶著也不方便。”元珣道。
“唔……也是。”
“等他們再大一些,會說話會走路了,再帶他們去。”元珣了的手,溫聲道,“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嗯。”阿措朝他一笑,端起酒杯跟他輕了一下。
就在氣氛歡快時,大殿中央一個翩翩起舞的舞突然摔了一跤,險些跌傷腦袋。
雖然很快爬起來了,但在場眾人的表都有些愣怔。
尤其當元珣的目落到那舞上時,氣氛更是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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