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的子抖得更厲害了，“……”

元珣道，“是大皇子麼？”

監正忙道，“不是，大皇子雖與二皇子出生時辰相近，但八字很是諧和，毫不相沖，小公主也是，三位皇嗣的生辰八字都是大富大貴之相。”

元珣哼了一聲，這不是廢，生在皇家還不算大富大貴麼。

他的拳頭不自覺的，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淡淡道，“那麼，是朕克了他？”

臺下的監正明顯僵住，等回過神來，額頭著冰涼的地面，聲線慌張道，“陛下乃九五至尊，真龍天子，帝星下凡……”

臺上道，“你只要回答是與不是。”

監正，“……”

強頂住那銳利到快要將頭皮刺穿的目，監正舌頭發麻，含糊不清的應道，“是。”

吐完這個字，他不斷地磕頭，里一遍遍重復念著“陛下恕罪”。

元珣盯著臺下的監正，本想把他拖出去殺掉，畢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但轉念一想，李玄風當初斷出那樣的讖語，不就是因為他殺戮太甚，戾氣太重麼？

耳畔又響起阿措那句“陛下不要隨便殺人了哦”，他強忍住心頭那殺氣，只面沉如水的盯著那監正，“出去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心里清楚。”

監正怎會不明白，劫后余生的激道，“多謝陛下，臣定然把今日之事爛在肚子里。”

元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監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大殿之。

李玄風的讖語再次在元珣耳畔響起——

“君乃帝王之相，然左眼眼尾有小痣，是克制子嗣之兆；再加之君殺戮太重，戾氣太盛，就算日后有幸得子，也注定早夭。”

有幸得子，也注定早夭……

早夭。

元珣雙手撐著桌角，面容猙獰，重的著氣，像是囚于牢籠的野。

“什麼讖語，什麼天命，要報應便報應到朕的頭上，報應到那小小嬰孩上算是怎麼回事？！”

他嘶吼著，長臂一揮，桌上的品便噼里啪啦的落了滿地。

常喜嚇了一跳，驚懼不已的朝上頭看去，只見陛下一只手按著腦袋，瞋目裂眥，眼角泛紅，周都散發著極其濃烈的殺意，宛若從地獄而出的惡鬼羅剎……

常喜的心立刻涼了大半截。

不好，陛下這是又發病了！

第105章 原來一個人，竟這般的深……

阿措在榴花宮等得昏昏睡, 還是沒有等到元珣回來。

小桃見撐著腮幫子的困倦模樣，忍不住勸道，“娘娘，要不你先去床上安置吧。今日一早從溫泉山莊趕回來, 又上二皇子這事, 您都沒好好歇歇。”

阿措輕輕搖頭道，“陛下說了他去去就來的, 他今天也辛苦了, 我要等他一起睡。”

自從元珣從隴右回來，每晚都是在榴花宮安歇的，他們倆日日一起用晚膳, 同床共枕, 就像是尋常夫婦一般, 紫宸宮很多東西也都搬到了榴花宮來。

阿措已經習慣和元珣一同眠, 若是他不在邊, 睡得都不安穩。

見自家娘娘堅持，小桃也不再多言，只道，“那奴婢去給你端杯玫瑰香來，喝了也好醒醒神。”

“好的。”阿措朝溫婉一笑，小桃便出門了。

才行至門口, 就聽到小桃驚訝道，“常喜公公，你怎麼一個人來了？陛下呢？”

“哎喲, 小桃姑娘，宸妃娘娘睡了麼？”

“還沒，怎麼了？”

“勞煩你進去通稟一聲，就說我有要事求見。”

小桃見常喜面嚴肅又焦急，也不敢耽擱，忙回進屋。

這邊廂阿措聽到外面的靜已經走了出來，了上披著的長衫，看向常喜公公，“出什麼事了？”

常喜忙行了個禮，一張臉皺得跟包子似的，“陛下，陛下他……頭疾又犯了……奴才這是沒辦法了，才想著來找娘娘您……誒，娘娘，您——”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一襲藕荷長衫阿措快步跑了出去。

常喜一怔，小桃這邊也堪堪回過神來，忙喊道，“娘娘，你慢點，外頭冷著呢，等奴婢給你拿件斗篷啊。”

常喜忙道，“小桃姑娘你這邊快點，我先追上去。”

說罷，常喜火急火燎的趕上阿措的腳步，小桃那邊也忙取了件銀白底翠紋斗篷，快步跑出榴花宮。

臘月的夜晚，泠泠月灑在琉璃瓦的積雪上，夜風蕭瑟，如同刀子般刮過臉頰。

阿措顧不上冷意，只知道陛下現在很痛苦——

上次他發病的模樣，還記憶深刻。

常喜和小桃追上了，小桃迅速拿著斗篷裹住阿措，常喜則是喊道，“娘娘你慢點，當心別摔著。”

阿措的腳步半點沒停，問著常喜，“晚膳的時候陛下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病了呢？”

常喜一噎，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實，只道，“可能是為了二皇子生病的事憂心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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