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這次卻很是不乖。
都說了不是他,卻還要一味地曲解。
人心底很難生出愉念。
沈指尖勾開鬢角被眼淚糊一綹的碎發,沉甸甸的心思里掠過數種念頭,口中卻仍詢問。
「那可如何是好,今夜是要為夫陪著你睡?」
一句「為夫」猛地提醒了知虞自己的份。
當下以的份,這樣肆意妄為地確是有些出格。
沈略俯劃過眼角的淚痕,繼而語調溫地一針見指出,「不過,你確實……已經太久沒有討好過我了。」
「是怪我不肯喚你一聲阿虞,還是……」
「夫人哪裡變了?」
知虞眼角半真半假的淚意霎時窒住,尤其聽得他後半句時頭皮都跟著一麻。
就像是一個只顧著朝前莽撞的人,突然間被人一語提醒到自己都不曾回頭看到過的位置——後背都不知曾經出過多破綻。
是了。
顧著陷害旁人,卻……卻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對丈夫瘋狂慕求而不得的妻子。
的專注都在沈蓁上,過分時甚至都幾乎快要將沈這個當事人忽略掉……
緩緩抬起淚睫,對上男人愈發幽沉的目。
他指背抵過角,似笑非笑的眼神更好似對打從一開始如跳樑小丑般的拙劣做派都從未放眼中。
似乎只要他想。
就可以讓維持許久的虛假人設,頃刻崩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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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反常◎
子時,於沈府的室。
一隻蒼白染的手掌握起一對人眼珠子隨意置進了盒中。
沈新換的黑袍又弄髒了一,他也甚是不在意地撈起一塊帕子,去頸側濺灑的溫熱漬。
「你去將這些東西趁熱送去那邊……」
淡聲的囑託之下,若非盒子邊緣出了痕,對方用這樣雲淡風輕的語氣,即便說這些是剛做好的夜宵只怕都有人信。
白寂默然上前,目掠過那些什,隨即眼底愈發猶豫。
「郎君此舉可會有些不太合適……」
既然沒有真的損害到沈府什麼,何至於要與那邊明面上作對?
「沒什麼不合適的。」
男人口中言辭淡漠,截然不將今晚信手弄死幾個多餘的東西當一回事。
有些人手的太長,若不制止無疑就是告訴對方,還可以更進一步。
在這方面,沈顯然沒有多餘的耐心。
……
只等天一亮,香殊苑裡的一切都一如往常。
晨起後絮絮只是覺得昨兒夜裡似乎睏倦得有些早了。
其他僕婢也都覺得昨晚睡得有些過分香甜。
大家都沒覺得哪裡異樣。
唯一一個不正常的反而是夫人。
夫人打從前天夜裡睡,再次晨起後便變得懨懨起來。
不僅起的比平時遲,白日裡連門都不出了。
旁人都只當夫人是沒休息好。
便是知虞自己險些都要以為前天夜裡發生過的事只是場夢。
若不是上還有逃跑時磕出的淤青,幾乎找不出第二個明顯的證據。
更讓知虞到心口發憷的是,庭院裡一夜之間忽然就了的幾個下人皆是生面孔。
可偏偏周圍沒一個人察覺到。
可以說,昨兒晚上若是那人得手。
知虞甚至可以死得悄無聲息。
接連躺了兩日,見夫人毫無鬥志地癱在榻上,絮絮心底難免到幾分怒其不爭。
期間為了鼓勵夫人起榻用膳,絮絮嘗試用郎君作為激勵。
嚇得夫人進的點心都險些二度嗆死。
也曾嘗試用些妖艷賤妾刺激夫人激發鬥志,可夫人眼皮都不抬起一瞬。
直到這日趁著夫人往裡塞果子的時候,絮絮便將沈蓁明日就要抵達沈府的消息試探說出。
豈料一連懨懨了數日的夫人聽到這話後仿佛又活了過來。
絮絮立馬說道:「每次回府時,夫人都會將來屋裡立規矩的,想來這次也不例外……」
絮絮正要興地想出新的法子折騰沈蓁。
結果這一次卻被自家夫人委婉拒絕。
倒也不是知虞想走什麼改邪歸正的路數。
只是連夜來的噩夢沒能消停,腦袋裡渾渾噩噩都是原分外悽慘的下場。
壞事還是要繼續做的,但和劇無關的壞事也著實懶得參與。
畢竟沈蓁這次回來後,要不了多久便會進沈藥發作的關鍵劇。
屆時他二人是其了好事,可知虞自己又要怎麼保證全而退?
不待知虞往深想,絮絮卻仍舊勸道:「可這回沈蓁邊還帶了個很 是老辣的嬤嬤,夫人若不及時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只怕往後都不好再制。」
沈蓁邊的阿冉本就已經是個刺頭,要再來個棘手的老貨,家夫人固然不怕,但難免會覺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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