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想去明華殿，我在明華殿裡有相的人。」

另個姑娘有些張的說道。

對方糾結了許久，也很清楚，機會只有一次，若自己不爭取，也許就徹底地錯過了。

畢竟奴們想要掙到一個出頭之日，比登天都難。

知虞見阮姑姑視線掃到自己上，掌心攥了片刻，便低聲道：「我可以去冷苑那邊。」

阮姑姑不由錯愕。

原想如果知虞也說想去，便將知虞安排過去。

可知虞竟然甘願去冷苑那邊偏僻的地方做事。

阮姑姑不由又看向另一個姑娘，想對方也生得極好，且還和明華殿那邊的人認識，也許是自己被知虞的給迷了眼，弄錯了。

畢竟那侍未必清楚今日這批奴里，竟還會有知虞這樣的絕在。

知虞在阮姑姑離開後，歇息在那張簡陋的榻上，卻睡得並不安心。

知道，這樣做多半又要惹沈生氣。

就像他也早該清楚這執拗的心，猜到本不會那樣容易配合他這件事。

另一個奴去了明華殿後，便沒再回來過。

接連幾日，沈那邊也再沒了任何靜。

仿佛一切都無事發生。

寧福宮。

太皇太后今日接見了容太妃。

得知為沈冊立妃嬪的事都毫無進展，容太妃要向太皇太后請罪，太皇太后自也寬恕了。

「這不怪你。」

太皇太后撥弄著手裡的佛珠，緩緩說道：「等過幾日，我會安排貴進宮來鑑賞字畫，到時候也邀請了天子一起。」

太皇太后知曉這些事是急不得的。

先安排天子與那些適齡子慢慢接，且一步一步地來。

與容太妃商議了一番流程後，討論著這些新人，心裡就不由想到當初容太妃與妹妹淑太妃一起宮的形。

太皇太后心口又微微疼般，嘆了口氣。

容太妃見狀，不由關懷道：「您可是想到了我那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的可憐妹妹？」

太皇太后點頭，「不知不覺，淑兒已經去世了十餘載了。」

一旁嬤嬤一邊給太皇太后著後背，裡一邊說道：「太妃娘娘還是莫要再提及了。」

「我們太皇太后當初最疼的就是淑太妃了，失去淑太妃不吝於喪之痛，每每想起皆要難半晌。」

容太妃面上作出愧。

這時卻是太皇太后說道：「是了，我記得你曾與我說過，先前有個姑娘與陛下自便相識，現如今如何了？」

太皇太后記得，那子似乎與沈淵緣頗深。

且每次一想到淑太妃，便總會浮起沈蓁當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面龐，生得可實在太像了。

容太妃見對方果然因為淑太妃想到了沈蓁，只抬手用帕子抵了抵角，隨即唏噓道：「我也是廢了極大的力氣，近日才好不容易將人給找到了。」

「但……」

「但怎麼了？」

太皇太后不由被勾出了好奇。

容太妃說：「但病了，這件事也是說來話長……」

太皇太后聽得這話，微微恍惚，「怎麼會這樣呢？」

「你妹妹淑兒也是個弱多病的孩子，不曾想，竟也是這般。」

容太妃眸微閃，「是啊，說來也巧，這孩子出生時，竟恰好是妹妹去世後沒多久……」

「我有時看著，甚至都會想到，這是不是妹妹轉世來的……」

太皇太后聞言手指都不由一。

「果真？」

「是 真的，聽說也及笄了，不是十六便是十七，原本與陛下也是青梅竹馬，後來……後來的事想必太皇太后也有所耳聞。」

太皇太后微微吃驚。

「生得雖也像你，但卻更像你的妹妹，且又在淑兒去世之後出生，可真是……真是巧合……」

而且太皇太后一瞧見沈蓁時便對喜萬分。

想到此，太皇太后手裡的佛珠便被撥弄得更快。

……

知虞這幾日灑掃的工作做得極為笨拙。

起初沒挨到阮姑姑訓斥。

好在看著便很是老實。

初時雖並不會做這些雜務，但本卻又很是勤勞好學。

阮姑姑看在眼裡，見每日都在進步，難免對稍稍改觀。

這日阮姑姑讓先別去冷苑那邊忙活，「那人，平日裡本沒有機會見到什麼貴人，一時半會空在那裡也不妨事。」

阮姑姑說：「竹靜苑那邊今日會有好些貴們經過，那些子世顯貴，裡面多半都會為未來的妃嬪娘娘，便是出個皇后都有可能，你在們從寧福宮出來前，將竹靜苑那快些打掃乾淨。」

地上的落葉灰塵很多，知虞到這裡後便耐著子從邊邊角角開始清掃。

只是才將將掃到月門前，便冷不丁地瞧見了一抹玄袍角。

甚至不用分辨上面的龍紋是幾個爪子，知虞便立馬認出了來人。

心口突突地一跳，本能地想要後退，可掃帚卻被對方不偏不倚地踩在腳底，扯都扯不出。

知虞不由緩緩抬起眼睫，便瞧見男人正低頭審視著。

他看起來並不像是生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