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宋綿坐了車回去，在酒店里卻沒看到陸鶴亭的影。

原本以為陸鶴亭是和樂隊的人到一起去了。后來發現陸鶴亭搞創作的那臺電腦還在家里。除非是聚會，如果是和樂隊的人弄音樂的話，這臺電腦是一定會帶在邊的。

宋綿看時間有點晚了，就給陸鶴亭打了個電話。

陸鶴亭的聲音有點啞，隔著聽筒就能聽出他的疲憊。

宋綿問，“陸老師，是出什麼事了嗎？”

一個小時后，宋綿匆匆趕到了醫院的住院部。

找到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陸爸爸。

陸鶴亭推著椅出來，對宋綿說，“突發的，沒來得及告訴你。”

“嚴重嗎？”

陸鶴亭點點頭，“可能要住一陣子醫院。年后安排手。”

宋綿安，“沒事的。叔叔一定能好起來。”

陸鶴亭抿笑一下，似是有些嘆息，“看來過年帶你見他的事泡湯了。”

宋綿說，“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這幾天我本來就沒事，我在這陪你。”

陸鶴亭搖頭，“我找了老梁他們來換我。你一個孩子，不方便。你也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陸老師……”

“這件事別和我爭。你又是個公眾人，多都不方便的。”

宋綿沒再多說。

轉眼就到除夕，在這之前，袁小梨，陸嫣然都曾邀請過一起聚一下，都被宋綿給拒絕了。

除夕這天，宋綿打算給陸鶴亭送飯菜過去。原本一直訂的那家餐廳，因為除夕人滿為患，沒法給做。

宋綿嘗試著想自己來，可酒店里什麼都沒有。

想到了賀寧，和聯系了一下。賀寧說今天沒事，讓直接帶著人過去就行。

賀寧給一個地址，宋綿打車過去。

這還是宋綿第一次來這里。

賀寧給拿了拖鞋，告訴，“這房子是新買的。算得上是學區房，而且離公司也近，這不是省點時間給孩子嘛！老大已經考出去了，這不是還有老二嗎？老二績比老大還要好，我就想著給更好的學習環境。”

宋綿點頭，“寧姐這樣做也是對的。”

賀寧笑，“當父母的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孩子將來有沒有出息，就看他們自己了。”

宋綿忙說，“寧姐就別謙虛了。老大考得可是重點，老二績好，那就要奔著清北復去了。”

賀寧擺擺手，“能考上個不錯的大學就行了，也不枉我賣命的干活。”

宋綿打趣，“寧姐，這是對老板的控訴嗎？”

賀寧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沒有。不過老板如果聽到了，多給點獎金也行。”

宋綿也笑，左右看了看問，“兩個孩子呢？我還給他們買了禮。”

“都你帶個人來就行了。”賀寧和解釋，“這不是和前夫說了，一家一年嗎？今年到他那邊了。前天就把孩子接過去了，年初三回來。”

“你現在和孩子爸爸那邊的好的？”

賀寧嗐一聲，說，“現在共同的目標就是孩子，自然就沒什麼矛盾了。而且孩子什麼都是我在負責，他還敢跟我鬧，我弄死他。”

;說完，賀寧拉著宋綿到廚房，給看之前去菜市場買的菜，“菜都買齊了，你自己點，我來做。”

宋綿忙說，“說了是我做的。”

“你拉倒吧。你，我還不知道？今天是除夕，你那拿不出手的廚藝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宋綿伏在肩膀說，“寧姐，你好歹給我點面子。”

“我們來沒必要來這一套。知道讓你閑著不行，你幫我擇菜，這樣我坐起來也快。反正我自己也要吃，不算專門為你做的。”

“謝謝你，寧姐。”

兩個人坐在餐桌邊開始擇菜。

賀寧閑聊的口吻，問，“真打算和陸老師一直走下去了？”

宋綿低低嗯一聲。

“和沈總呢？”賀寧又補充，“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沒什麼不能說的，也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那你們真的沒可能了？我和劉助偶爾會有聯系，他可是說沈總對你……”賀寧沒忍住問。

宋綿笑一下，說，“那又怎麼樣呢？”

賀寧看著宋綿，溫和的說，“你以前多沈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但你真的完全放下沈總了嗎？”

“我明白。”宋綿低著頭說道，“當初我多他，寧姐都看在眼里。當年他救我于水火，給了我富足的生活，也讓我一步步走向功。那個時候，我所有的溫暖來自于他，所有的心都關于他。只要他勾一勾手指，我大概連命都可以給他。所以他現在想真正和我在一起了，我應該高興才是。名和利我現在都有了，再有了我竇初開的，應該是一件再圓滿不過的事了。”

“可是錯過就是錯過了。他對我造的傷害已經無法再回去。在和他一起的那些年，他從沒給過我真正想要的。一切都不過是讓我順從他的安排而已。”

“經歷了很多事，我發現很多事都不能兩全的。寧姐，你知道陸老師的是怎麼回事嗎？”

賀寧一下子驚住，張了張，遲緩的問，“該不會是……”

“你沒猜錯，是因為我。”

“參加畢業典禮那天，一個同學因為沒有順利畢業，把氣撒到了我頭上。認為是我走了后門，造了不公平的待遇。他把我綁到了宿舍的樓頂。陸老師及時發現了，去救我，然后從上面摔了下去。當時上都是，被送去搶救。進搶救室之前，我和他說，只要他能好好的活著，我就和他結婚。”

“其實當時沒有波及生命危險，是我當時被嚇著了。但其實陸老師值得我這樣做。我至今也不后悔當初說過的話。后來他的就了現在這樣，一直在做康復，只是不知道哪天可以再站起來。”

宋綿聲音輕飄飄的，“所以人，不可能什麼都占了。你如果問我后不后悔和沈肆的一切，我不后悔。或許會帶點憾吧，畢竟曾經滿心歡喜著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憧憬和期呢？但這就是人生不是嗎？”

這邊的事結束，只想擁有普通人的幸福。

那才是最初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