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電話

　　「老媽，我不是說了不去了嗎，你怎麼還答應下來了？」

　　「對象是大白菜麼，隨便撿一棵不壞的就了嗎，誰知道里面的心爛不爛哎！」

　　「什麼不去挑挑看看就永遠挑不到好白菜了，我怎麼說也得挑棵西蘭花吧？」

　　「我不管，我不去不去不去~而且我們棠爺生病了，這兩天得陪好嘛，我要是失沒工作失業在家，你讓我啃老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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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優蹲在臺的角落裡，手摀住手機，儘量不讓聲音洩出去。喋喋不休地跟家母上大人槍舌劍據理力爭，也不知道母上最近著了什麼魔，總是蒐羅一堆青年才俊的照片給看，沒事就磨去相親，真的只想安靜地拜倒在棠爺的大長之下，好嘛。

　　專注地試圖把母上從對往後六十年孤苦無依的悲慘人生的暢想中拉回現實，毫沒有注意到兩米開外的客廳裡，葉棠正晃著兩條筆直的，嘎崩咬下一口蘋果，興致盎然地聽牆角。

　　「哪，就這一次啊，絕對絕對不能再有下一次啦。」小優被母上唸得耳朵裡都磨出老繭了，實在沒辦法只好退讓一步，總覺得自己退了這一次，往後只能一推再退了。可就算明白這一點，也實在扛不住母上的老和尚唸經的功力。「好啦，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準時到的，不用強調三百遍了啦。」

　　小優了酸麻的小，扶著雪白的牆壁慢悠悠站起來，一抬眼，葉棠正叼著脆生生的蘋果，饒有興味地看。

　　「要相親啊？」葉棠還從來沒到過被催婚的況呢，早些時候刷微博的時候就聽說國的催婚和小時候被問績並列國民最煩話題第一，不知道為什麼，同小優的同時，還存了前排吃瓜的念頭？

　　「嗷嗚~」小優哀嚎一聲，跛著腳挪到葉棠旁邊坐下，可憐兮兮地抱住的手臂蹭啊蹭，「棠爺，你不懂有一個熱衷做的老媽是什麼。」

　　「去吧，說不定就找到你命定的大白菜了呢！」葉棠用乾淨的那隻手拍了拍小優的肩膀以示鼓勵，「緣分這種事說不準的。」

　　聽葉棠這麼說，小優總算沒那麼牴了，想著不就是去見見人麼，還能胖一百斤不？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葉棠還記著小優乾嚎的那一嗓子，找準機會還了一擊。

　　就一個晃神的時間，人就被葉棠給帶起來了，半推半拉給送到了門口，臨了，葉棠還歪著脖子靠在門框上，笑得人畜無害的模樣，朝小優揮揮手，「今天批準你提前下班，好好打扮嗷。」

　　明明母上定了下午六點半，現在才四點不到，怎麼就被棠爺送出門了。

　　哎，回去得太早會被母上誤會自己很恨嫁的哎喂！

　　目送小優進電梯之後，葉棠貓著腰瞄了兩眼電子屏上的紅數字一格一格往下跳，等數字停留在1不以後，葉棠才反手鎖上門，歡快地蹦回沙發上，從側面的座邊把自己手機出來。

　　長按開機鍵，黑掉的屏幕再次閃出亮眼的芒，葉棠又是興又是期待，還有一點小小的張。

　　男神的手機號碼~~

　　像手捧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點開通訊錄，然後不斷下，在「s」列表中找到了宋予的手機號，還是新鮮出爐的。

　　一遍又一遍地默唸著屏幕上的簡短號碼，其實早就能把它記得滾瓜爛了，可葉棠腦海裡扔在天人大戰，打過去還是不打？

　　——你倒是打過去啊，勾搭男神的機會就在眼前！

　　——說好的攻氣十足呢，慫個啊，大膽地上。

　　葉棠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管他呢，打！一咬牙就按住了那串數字，界面自跳到撥號的界面，宋予的備註黑背景下格外顯眼，還有「嘟嘟嘟」的聲響，彷彿每一下都撞進了葉棠的心頭。

　　「喂，你好。」

　　在葉棠以為無人接聽的時候，那懸著的心還沒有落回肚子，電話已經被接通了，儘管那頭嘈雜得很，葉棠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宋予略帶疲憊的聲音。

　　他應該是在劇組，因為葉棠能很清晰地聽到導演的咒罵通過擴音喇叭傳進宋予的手機。

　　正常的況下，葉棠應該是先做個自我介紹，然後表明一下自己的意圖什麼的。天知道怎麼腦子一，張口說了一大串推銷電話開場白。

　　「華茂儷珠華庭週六盛大開盤，320坪超大別墅迎湖而立……」

　　葉棠實在編不下去了，想說昨天怎麼沒有聽完整人推銷電話講什麼呢，正考慮著要怎麼才能湊點容說出來，急得腦門直冒汗。

　　怎麼宋予還不掛電話？

　　難不男神有意願要買房子嗎，可是什麼都回答不上來怎麼辦？

　　#簡直慫了#

　　葉棠說著說著，張得氣息不穩，說話的嗓音都開始抖了，男神，你再不掛電話，我就掛啦！

　　「葉棠？」

　　夭壽啦，男神怎麼知道是？

　　葉棠嚇得連一秒鐘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掐斷電話，將手機當燙手山芋，一下扔到了對面的沙發隙中。

　　按說跟宋予一共見了沒幾面，說過的話兩隻手可以數的過來，沒理由他聽聲音就知道是呀？除非男神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超能力？

　　葉棠甩了甩腦袋，蹭的一下跳起來，扎進衛生間裡，嘩嘩嘩放了一盆涼水，把臉埋進去。緩緩地吐著往外輸氣，在水裡湧出一串串翻滾的泡泡，溫吞的水著的面頰湧，沒什麼提神醒腦的作用，倒是憋久了有點犯暈。

　　「呼。」葉棠實在是憋不住了，猛地從水裡抬起頭，浸的劉海甩出一條弧形的水跡，從架子上了條趕的巾，將臉上的水珠拭乾。

　　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將巾繞在手上，向前一揮，指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不就是男神麼，張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的自我安起了作用，葉棠雄糾糾氣昂昂地殺回客廳，重新把手機拿了過來，再一次給宋予打電話過去，然而這次是真的沒人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聽著機械的聲在耳畔迴旋，葉棠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氣一下又跌回原點，就醬紫吧，生無可。

　　為了排解心的鬱悶，葉棠覺得自己必須打兩局王者驚了，不過手都點錯logo了，進了微博裡面。下面一排的紅小圈圈簡直要死強迫癥，葉棠頭皮發麻地一個一個開刷新，等底座重新變為簡單的黑白標記，才到神清氣爽。

　　自和benny解約之後，好像只發過一條湛藍天空的照片，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如今這條微博下面已經刷了好幾萬條回覆了，有猜測發這張圖片意圖的，也有日常在評論區打滾賣萌的。

　　再打開私信，列表差點卡，一長排無盡的未讀消息不斷跳出來。葉棠翻了前面一些私信，大多都在追問是不是真的跟benny解約了，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一點風聲都不……諸如此類的私信上千條…

　　葉棠想了想，對著逆向對著臺上的那個藤編單人鞦韆拍了張照，並附文——

　　棠爺大總攻v：本攻回國了，小寶貝們洗白等我[圖片]

　　大約有三十秒的沉寂吧，之後，微博下的評論區不斷地跳出新的容。

　　易推倒：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棠爺更博了，我是沙發不準搶[來呀快活呀.gif]

　　年麻辣燙不約嗎：我是板凳

　　甜橙子：抱住地板，躺倒，等棠爺翻牌~~

　　圓圓圈圈：出地址，我來暖床[傻笑]

　　小白龍：棠爺，你家缺一個保姆嗎，上過大學特別會吃的那種？

　　：棠爺，你家缺一個保姆嗎，陪吃陪聊陪/睡都行的那種？

　　戲子如畫：棠爺，你家缺一個保姆嗎，專注寫一百年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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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y吳v：腸胃炎好了？//棠爺大總攻：本攻回國了，小寶貝們洗白等我[圖片]

　　不是很明白怎麼會有wendy這種專注拆自己模特後臺的經紀人的，關於葉棠飲食過度，腸胃炎發進醫院此事，太崩人設了好麼？

　　於是葉棠暗地給wendy發了條私信。

　　棠爺大總攻：誰說本攻腸胃炎了，明明是水土不服好嘛[敲黑板]

　　dy吳：你這水土不服的反弧也太長了一點吧？

　　棠爺大總攻：人，你這是在玩火[邪魅一笑]

　　比wendy的回覆先跳出來的是一條署名為「宋家男神」的短信，葉棠馬不停蹄地點開收件箱，心虛地往周圍環視一圈，明明知道自己家裡不可能有人窺，還是小心翼翼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將短信容繞過舌尖。

　　宋家男神：好些了？

　　連字帶問號一共也就六個字符，葉棠偏偏能自我腦補出千萬種深意。

　　抱著手機滾倒在沙發上，蹬著又細又直的大長，就像竇初開的跟暗已久的男神好不容易說上一句話那樣的興，簡直隨時能開瓶香檳慶祝一下。

　　葉棠翻滾了一圈，伏趴在沙發上，角翹的老高，的指腹一下一下點著九宮格輸法，鄭重其事地回覆了宋予的短信。

　　葉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o(n_n)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