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輕微地「嗒噠」一聲,門開了。
那一刻楚言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緩緩推門,借著灑進來的月,能看到被秦丟在地上的紙鎮還躺在那兒。
顧不上其他的,楚言直奔桌上的電話。
拿起聽筒的那一刻,幾乎是憑藉著記憶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當意識到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
那是周慎辭很久以前的號碼。
是還在大學的時候周慎辭告訴的唯一的號碼。
重逢後,沒有背過他的任何聯繫方式。
明明應該報警的,怎麼會突然想起……
算了,肯定打不通的。
抬手就要按掉。
可下一秒,那端居然傳來了「嘟」的待機鈴聲。
旋即,電話被接通。
聽筒那段,低沉的聲線在抖,呼吸似乎也變得重——
「言言?」
霎時,淚水噙滿了楚言的眼眶。
這一路,被綁架也好、被囚也罷,始終沒掉過一滴眼淚,可就在聽到周慎辭聲音的瞬間,所有的堤防都在頃刻間崩塌。
「周慎辭,」小聲的噎,嗓音都變了調,「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同一時刻,飄在公海上的某隻船上——
周慎辭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另一隻手中是一款最新的定位,上面閃著的信號燈由跳躍的紅點變靜止的綠。
站在他側的保鏢暗暗使了個眼,仿佛在說,功了。
周慎辭抬眸,看向站在甲板上黑的人。
賀靳西和他的手下們也正一不地盯著他。
忽然,周慎辭勾起了角。
他薄削的微微張合:「現在。」
「言言,我現在就來接你。」
第39章 圓(修)
夜裡的太平洋是一片深邃無底的黑暗, 海風不再是輕的呢喃,而是一陣陣帶著寒意的低吼,是從遠古深傳來的警示。
失去了白晝時的溫澤, 天和水都是墨,已然沒有了界限,令人分不清方向, 抑籠罩四周,明明空曠無,卻有種被黑暗的窒息。
微弱的月偶爾過厚重的雲層, 映在波濤之上, 顯得蒼白而無力, 如同掙扎的幽魂,瞬間又被洶湧的浪吞沒。
茫茫之中,一隻遊艇孤單地顛簸在公海的海面之上,偶爾還能聽到下餃子一般的落水聲。
「噗通」
又是一個人在賀靳西的眼前跳下了船。
賀靳西的那張帥臉已經花了,甚至分不清鼻子眼睛。
他帶了足足88個□□,居然全部被撂倒,投降的投降,跳海的跳海,更有幾個眼見打不過就劃著名救生艇逃跑的。
看著眼前朝他走來的黑影,賀靳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背卻撞上了桅桿。
「別……別過來!」他絕地大喊。
但黑影顯然沒有理會。
他步伐穩健, 踩在甲板上發出有節奏的嘎吱聲。
明明是剛經過一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惡戰, 可周慎辭的領帶依舊系得準, 西裝幾乎沒有褶皺, 線條鋒利如刀,似乎與周遭融為一, 白襯衫上的跡利落而刺眼,像是撕裂黑夜的火。
賀靳西崩潰了:「你殺了我,就沒有人為你帶路了!你永遠也找不到!」
周慎辭勾起一抹淺笑,帶著致命的鋒芒,黑沉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波,平靜的死寂逐漸淹沒獵的頭頂,一點點剝奪其生的希。
「我不殺人。」他不不慢道。
「你這種垃圾,不值得髒我的手。」
「那你想怎麼樣!」賀靳西嘶吼著,可卻被翻湧的波濤無吞噬。
周慎辭停下腳步,立在賀靳西面前,如同俯視腐一般睨著他。
「的罪,我要你遭百倍。」
--
另一邊,楚言掛了電話之後並沒有走。
抹掉眼淚,抱著電話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周慎辭說,太升起的時候他就會來接。
聽上去像是話里的臺詞。
但楚言就是莫名地相信。
可是又忍不住擔心,白天仔細觀察過,這個基地至有五六百人,周慎辭單槍匹馬的,怎麼打得過呢……
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致,縱使盡力保持理,可恐懼還是不斷侵襲著的神。
反正現在已經沒有被鎖著了,不如趁著夜深跑進林子裡,然後和周慎辭會和?
但不悉這裡的地形,更不知道外面有什麼野,貿然出去說不定會把自己待在這兒。
現在應該回去,裝作沒有離開的樣子,等救援的到來。
想到這兒,站了起來,講電話放回原,準備原路返回。
可就在翻出窗戶的那一刻,原本昏暗的基地突然亮了起來。
有人將火盆點燃,紅通天,刺耳的號角聲響徹天際。
楚言慌了神,腳下一,順著木樁的斜坡就了下去。
砸在地上的聲音不小,吸引了巡邏人員的注意,急促而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楚言剛摔下來的時候震到了腳踝,一時無法站起,只能用膝蓋和雙臂在地上爬行,躲在了木樁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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