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落蘇覺得自己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可這輩子唯一一次婚禮,還是控制不住張了。
頭天晚上有點小失眠,后來用手機開著催眠直播,才逐漸睡過去。
大概兩點多睡著的,五點半就被倪染醒了。
喬落蘇坐在鏡子前,化妝師在臉上忙活,哈欠一個接一個,看向神抖擻地在旁邊拍視頻的倪染:“你就一點兒都不困嗎?”
倪染一邊擺弄著三腳架一邊說:“本來不困的,你再打哈欠我也要困了。”
“結婚這天總是很累的。”
化妝師小姐姐笑著說,“不過你真的很幸運了,好多新娘三四點就要起床。”
常規婚禮的步驟確實繁瑣,要講究的東西也多,有的新娘和娘家親戚們甚至為了準備那些一夜不睡。
但陳嘉遇心疼,把能簡化的都簡化了,幾乎沒什麼要準備的,就連娘家這邊的親戚,他都安排好住宿的酒店,不用再額外花力和時間。
只需要起床化妝,拍個晨袍照片,然后地等他來接。
倪染后來還是被傳染了,打著哈欠癱在沙發上玩手機:“哎,你們家校草今天要穿軍裝嗎?我能不能開個眼?”
“不穿了。”
喬落蘇對著鏡子抿了抿,剛涂的潤膏有點黏,“我爸非要訂那麼好的酒店,一天幾十萬呢,現在不是查反腐嗎,他怕影響不好,低調點。”
倪染著嘆:“小陳真的出息了啊,當大了,都能貪污**了。”
“沒有,他才不會呢。”
喬落蘇一臉嚴肅,“就是怕影響不好而已。”
陳嘉遇那種人,骨頭長得比什麼都正,哪怕以后是當了將軍,金山銀山堆他面前都沒用。
這點喬落蘇還是很有信心的。
剛說到他,喬落蘇手機屏幕就亮了,正好是陳嘉遇發來的微信:【起床了?】
喬落蘇拿起來回復,角忍不住彎起來:【嗯!】
陳嘉遇:【辛苦了[親親.
jpg]】
喬落蘇:【不辛苦!】
【今天這個妝超好看!你要不要看?】
陳嘉遇:【不急,我到時候再看。
】
喬落蘇想想也是,到時候看才有驚喜,于是退出了拍照件。
主紗已經提前送到酒店,接親時穿秀禾,不是傳統的大紅,而是淺藍定制款。
起初陳母也有顧慮,老人總覺得大紅才吉利,但在這種事上,陳嘉遇總有辦法讓如愿。
這是的婚禮,他不會讓有一一毫的將就和不滿意。
原本以為時間會很充裕,沒想到拍完晨袍,接親的車隊就到了。
聽見樓下的哄鬧聲,喬落蘇著急忙慌地讓倪染關上門,屋里只留下幾名朋友同事幫忙堵門。
喬落蘇坐在床上,一邊把擺拉開,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安下張的心跳。
伴郎團終于到達門外,倪染帶著幾名男同事
抵在門口。
喬落蘇聽到悉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老婆,我來娶你了。
”
心跳忍不住雀躍,可現在還不能跟他走。
倪染站在門口放聲大喊:你想得,沒那麼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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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遇懶得跟廢話:“要多錢,說。”
屋一片哄笑。
倪染半靠在門板上:“這是錢的事兒嗎?”
話音剛落,門底下塞進來一堆紅包。
倪染瞪圓了眼睛:“好家伙,這麼自覺?”
“不是錢的事兒?”陳嘉遇似笑非笑地,“夠不夠?不夠還有。”
倪染著頭皮道:“就,就這點兒,還不夠塞牙!我們胃口很大的。”
紅包接著一把又一把往里塞,大家忙著搶紅包,連話都顧不上說了。
倪染回頭瞪了那幾個男同事一眼:“你們這幫沒出息的。”
有人開始幫陳嘉遇說話:“可以了可以了,這說得有幾千塊了。”
“是啊,我還沒見過這麼大方的新郎。”
“喬老師的老公果然名不宣傳啊,哈哈……”
門鎖被倪染捂著,頂著巨大的力繼續和門外周旋:“紅包都被他們搶了,我沒有。”
陳嘉遇笑了一聲:“我請你吃朝閣。”
朝閣是襄城最有名的老牌火鍋店,生意常年滿,座位很難訂,有錢都不一定能吃到。
倪染明顯被到了,咽了口唾沫:“一次不夠,要三次。”
陳嘉遇不假思索地答應:“行。”
倪染:“你說話算話啊,你老婆聽著呢,敢放我鴿子你完蛋了。”
“放心,我一言九鼎。”
陳嘉遇敲了敲門,“快點兒,開門,我想死我老婆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急切,一陣哄笑聲中,倪染終于開了門。
伴郎團一齊涌進去,西裝筆的陳嘉遇被簇擁在最前面。
喬落蘇抬眼過去,忍不住笑了。
原本有點憾,今天婚禮他不能穿軍裝,可當看見此刻穿著西服的他,突然一點也不憾了。
軍裝什麼時候都能看,但他很會穿西服,也許這輩子就這一次。
他穿西服真的很好看,比電視劇里那些所謂的霸道總裁都有氣質。
“有什麼節目快點兒啊,我哥要急死了。”
陳菁菁拿著捧花笑。
倪染清了清嗓子:“都知道陳嘉遇同學是干嘛的啊,就不考力什麼的了,沒啥意思。
我呢也不為難你,只有幾個簡單的問題,如果答對了就算你過關。”
“行。”
男人回答著,眼睛卻盯著他的新娘,一秒都舍不得移開。
喬落蘇被他看得臉熱,低下頭。
倪染問:“第一次見面在哪里?”
“福利院。”
“你老婆的手機號碼。”
“187********”
“你老婆的生日和星座。”
“3月19,雙魚座。”
“說出你老婆的十個優點。”
“漂亮,可,善良,聰明,溫,,自信,獨立,善解人意,最大的優點是非常我。”
最后一個說出來,他表哥都聽不下去:“陳嘉遇你要不要臉?”
男人卻臉不紅心不跳,看向倪染:“還有嗎?”
倪染又問:“互相送給對方的一份禮是什麼?”
陳嘉遇看著喬落蘇,角輕勾著開口:“七歲的時候,送了我一張手絹,上面繡著的名字,我送一架木刻飛機,但沒要。”
喬落蘇眼眶微微發熱,握了手指。
倪染:“說出五個帶走的理由。”
“我。”
“我七歲到現在,我了二十年。”
“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我答應過,要和白頭偕老。”
“我永遠不會放開的手。”
“……要你說五個理由,不是要你當場表白。”
倪染聽得都不好意思了,幾個孩更是當場紅了臉,“算了算了,算你過。”
喬落蘇臉頰也熱了,如果不是底太厚,估計會非常明顯。
抿抿,微垂著頭,心里樂開了花。
之前為了讓喬落蘇能晚點起床,陳嘉遇也和倪染達過共識,接親的車隊晚點來,游戲環節不耗費太長時間,隨便熱鬧熱鬧就出發去酒店。
最后從水晶盒里取出婚鞋,陳嘉遇半跪在床前,輕輕握住的腳。
孩白皙的腳趾被他掌心溫地挲,似乎有點涼,陳嘉遇蹙了蹙眉,趕為把鞋穿上。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中,他俯低頭,將從床上抱起來。
頭上的飾品叮叮當當,像在他心口晃,陳嘉遇不看呆了,一邊往前走著,目就沒從臉上挪開過。
喬落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摟他,抿了抿:“你看路……”
男人勾起角:“看著呢。”
喬落蘇小聲提醒他:“下樓梯了……”
“嗯。”
他只往腳下瞧了一眼,踏出第一步,就又向眼睛。
喬落蘇忍俊不:“有那麼好看嗎?”
“好看。”
男人滾燙的呼吸額發,“我老婆最。”
喬落蘇心口一陣麻麻,像摻了一樣甜,輕輕湊過去,在他下親了一口:“你也好帥。”
陳嘉遇笑了笑,輕啄鼻尖:“老婆滿意就好。”
服是選的,造型也是定的,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一個完的婚禮,而他的模樣,也是為了與相配,讓滿意。
他無時無刻不讓覺得,這場婚禮才是主角,而自己不過是的陪襯。
向來驕傲到骨子里,在哪里都是焦點的陳嘉遇,甘愿在今天為的陪襯。
喬落蘇眼眶不熱了。
在面前他向來這樣。
他好像始終都是那個仰月的年,熱切而虔誠。
哪怕如今月亮在他懷中,他也要高高地捧著,供奉在整個世界的中央,像神明,像公主。
周圍是親友的熱烈歡呼,夾雜著小孩子們的笑鬧聲,走出家門那刻,禮炮筒噴出的彩帶落在兩人頭頂上。
在漫天花雨中看著他,男人目里毫不掩飾的意,像涓涓暖流,始終包裹著的心。
喬落蘇把頭靠在他口,聽著他比平時更激烈更有力的心跳,依稀帶著幾分慌,忍不住彎笑了。
結婚三年,在婚禮這天,他終于當了真正的新郎。
熱切,激,還有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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