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知道爺爺是為了好,抿著沒有反駁。
鍾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又把扶了起來:“爺爺是想告訴你,那樣人我們別去招惹,也招惹不起。從今天開始就跟他斷了吧,以後也別聯係了。”
鍾晚剛想說什麽,但是看到鍾老爺子斑白的雙鬢,又把話咽了回去。
自從鍾晚的父母去世後,鍾老爺子一邊要頂住外界對鍾家虎視眈眈的目,一邊又要把鍾晚拉扯大。
他之前一直想給鍾晚找個好人家托付,也能讓鍾家傳承下去。
哪怕是之後鍾晚不願意和喻世傑在一起,說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鍾老爺子愁歸愁,卻也同意了。
經過喻世傑的事後,在他看來,鍾晚哪怕隻是找個贅的也行,隻要不被欺負。
所以鍾晚說沈聿是個窮小子,他也沒怎麽反對,覺得能夠一心一意對他好就行了。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沈聿的份,知道他的手段,知道他過去的經曆,是萬萬不能夠再讓鍾晚和他在一起了。
鍾晚回到房間後,將自己摔在了床上,維持著這個姿勢,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手機響起,是沈聿打來的。
鍾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沈聿的聲音立即響起:“你怎麽樣了?”
鍾晚道:“我沒事啊,好的。”
沈聿道:“你爺爺是不是還在生氣,等他氣消一點了,我就上門……”
“不用了。”鍾晚翻坐了起來,走到了窗前,看著遠景,淡淡道,“我們分手吧。”
沈聿皺眉:“你說什麽?”
鍾晚無所謂道:“反正我們也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本來就是走到哪兒算哪兒,現在分手也好的。”
“好什麽好,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就算了,分手又不是離婚,用不著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鍾晚,你再給——”
沈聿話音未落,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他氣急敗壞再撥過去時,卻顯示對方已經無法接通了。
這是把他拉黑了。
沈聿瞬間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死人就這麽沒有心的嗎,說分手就分手,一點兒轉圜的餘地都不留給他!
他摔下手機,打開車門,徑直走到了鍾家大宅前。
沈聿屈起手指剛要敲門,又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單手叉著腰,在門前徘徊了四五圈後,發現本他媽冷靜不了。
寂冷的夜中,清脆的敲門聲很明顯,卻始終沒有人開門。
沈聿火大的抬起,踢到一半時又憋了回去,但始終不下這口氣,繼而踹向了一旁的石獅子。
石獅子在那裏巋然不,他一條差點骨折。
沈聿一瘸一拐的回到車上,再次撥了鍾晚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
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艸!”
……
一個小時後,酒吧裏。
霍行洲到的時候,沈聿已經喝的酩酊大醉。
他坐下道:“你到底是我來陪你喝酒,還是看你喝醉的。”
沈聿抱著酒瓶,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有什麽區別嗎。”
霍行洲道:“當然有區別,你要是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陪老婆。”
沈聿“呸”了聲:“就你有老婆。”
霍行洲微微抬眉,往杯子裏倒了酒:“不好意思,給你傷口上撒鹽了。”
沈聿沉默了一陣,想起了鍾晚在電話裏說的話。
他就不明白了:“哪裏的規矩,分手單方麵說分就行了?還不需要我同意,真把我當沒有的工了?”
霍行洲不不慢道:“你以前提分手的時候,你那些朋友同意了嗎。”
沈聿瞬間如鯁在。
他狡辯道:“我那都是送了們分手禮的,們不得。”
霍行洲道:“那你是怪鍾晚沒送你分手禮?”
沈聿咆哮道:“滾,我自己喝!”
霍行洲笑了聲,沒有再逗他:“正好,你趁這個機會想明白。”
“想明白什麽?”
“你未來的規劃裏,到底有沒有。”
沈聿這個人,一直都是不婚主義者,也從來沒想過要結婚。
他跟鍾晚在一起,確實各方麵都很契合,偶爾看到霍行洲跟溫迎結婚以後那麽如膠似漆的,他也不是沒有羨慕過。
隻是他覺得,婚姻對於他來說,是枷鎖,也沒什麽意思。
搞不懂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都拚了命的要去追求那一張紙。
直到現在,他忽然覺得,結婚好的。
如果他們結了婚,鍾晚就單方麵的分不了手了,必須得他在結婚同意書上簽字。
沈聿停頓了許久才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對鍾晚的能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鍾晚願不願意跟他結婚,更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沈聿說到底也是知道自己的秉,對自己沒信心。
他不願意把鍾晚誆騙進來,告訴,以後會一輩子對好,一輩子不變心。
等到時間長了,淡了,又開始對這段婚姻產生厭倦。
這對沈聿來說,才是最不負責行為。
霍行洲語調倦懶:“不知道才讓你想清楚,你要是知道,今天就用不著在這裏買醉了。”
沈聿一時無話可說。
他抬頭看向霍行洲,很不理解:“你為什麽就覺得,你能溫迎一輩子?人生那麽長,誰知道以後會是怎麽樣。”
霍行洲放下手裏的酒杯:“因為你到現在都沒有分清楚,一個人和對一個人隻是衝的區別。”
沈聿更加迷茫。
霍行洲看了眼腕表:“行了,你自己慢慢喝吧,我老婆還在家裏等我。”
沈聿麵鄙夷,繼續抱著瓶子喝酒。
等霍行洲走後,酒吧的負責人過來的問沈聿,今晚用不用給他安排伴。
沈聿默認道:“你也覺得,我就是喪失理智,被下半支配的嗎。”
負責人灰溜溜的走了。
沈聿喝完了最後一瓶酒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上車後,司機問他:“沈總,我們回哪兒?”
沈聿半瞇著眼睛:“回哪兒,我又沒有家,還能回哪兒,把我扔大馬路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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