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宴卻挑眉:“我每天要理的事很多,如果你單獨問我某個項目的起始時間,我不能完全回答。”
其實就連現在這樣的對話,在顧寒宴看來也是不該發生的,因為他還有很多要做的事,不可能把時間完全浪費在這里。
可是看到溫栩之,顧寒宴會想跟他說說話。
溫栩之深吸口氣。
垂在側的雙手已然收,一瞬間竟不知該不該繼續談話。
留在這里和顧寒宴說話,只會讓溫栩之心里平添許多的緒,甚至是怒火,而且溫栩之深知這些緒對而言是無法消解的。
只會一直留在心里,越來越沉越來越重,讓整個人都無力前行。
可是就這樣走開嗎? 自己又的確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是被蒙在鼓里的。
溫栩之現在能確定的是,林盛明肯定沒有騙,而之前的王平事件已經徹底結束。
現在對他們來說項目就是新的開始。
目前許多個項目在齊頭并進,城南新商場也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
按道理來說,現在沒有什麼需要他們特別擔心的地方。
可為什麼從團建回來之后,溫栩之心底那種不安的疑慮就越來越大?仿佛一團烏云沉甸甸在溫栩之口。
垂眸,眉心擰小小的疙瘩,還沒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湊近了,手去的眉心。
男人手指溫熱,指尖的力度不輕不重,但是在按。
這種覺讓溫栩之一時間忘了掙扎。
抬起眼眸,靜靜看著站在自己前的男人。
“你這是在做什麼?” 回過神來,溫栩之終于后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男人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而后聳聳肩,對溫栩之笑著說道:“我只是看你現在好像神力很大的樣子。”
“我還好。
畢竟今天開了一上午的會。”
工作上神張和焦慮明明都是正常的。
顧寒宴搖搖頭,看一眼手機,“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
“我聽到你說要去趙老板那邊。
走吧,我們剛好順路。”
男人的話語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的確是順路。
此前就是顧寒宴書的溫栩之清楚的知道,顧氏距離所有合作商的公司都不算遠。
逢年過節,公司要準備一些禮去拜訪他們的時候,也都是溫栩之在做這些安排。
即便是這麼久過去,所有的細節都還在心里清晰可見。
察覺到溫栩之發愣,顧寒宴也跟著垂下眼眸。
兩人靠在走廊上,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顧寒宴心里回想的卻是剛才自己走過來時看到的那一幕幕。
溫栩之和林盛明說話的時候總是眉眼含笑,那樣子溫而又甜。
是從前的自己很見到的模樣。
記憶中或許是因為自己和溫栩之向來都是工作事為重,兩人的配合也總是在一些張的場合,所以顧寒宴說話時向來是嚴肅而平靜的。
至于溫栩之更是淡淡的表,關鍵時候從來不掉鏈子的類型。
只有在一些應酬喝酒會上,溫栩之才會展現自己的笑容,但笑容也帶著一些距離,滿是禮貌和客氣。
回憶起來,顧寒宴的確很看到溫栩之笑。
或者說從某段時間開始,溫栩之的確很笑了。
顧寒宴努力回憶,卻都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起,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變得這麼遙遠。
顧寒宴不得其解。
再回過神來,是兩人同時被走廊傳來的高跟鞋聲音所吸引。
葉欣怡提著自己的包包走過來,一路搖曳生姿。
今天穿著一套珍珠的小香風套裝,妝容也是淡的,有清甜的氣息。
走過來看到顧寒宴和溫栩之面對面站著的時候,表明顯一沉。
溫栩之下意識往后退了退,想拉開自己和顧寒宴之間的距離,即便他們兩個本來站的就不算近。
葉欣怡已經走到了跟前,張口對顧寒宴說話,表卻向溫栩之:“我一會兒不看,你就又跑過來找他了?”
一時間溫栩之分不清這話是對說的還是對顧寒宴說的。
“不是說去找你姑媽了嗎?”顧寒宴看向葉欣怡,很直接的回復。
葉欣怡嗔道:“你連聽我說話都不聽完,我只
是說要給回個電話,剛才我們開會的時候,給我打了三個未接來電。”
“我可沒有說要直接去找。
今天我的安排就是陪在你邊,所以你不要想甩開我。”
多麼甜可人的小公主。
是葉家眾星捧月的存在,又是顧寒宴怎麼都繞不開的人。
葉欣怡的存在就好像是和溫栩之強烈的對比。
從小便是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多年前出國留學,現在又回國,一回國便到眾人的追捧,還登上熱搜。
不管自是否愿意,都已經坐在了熱搜頂端。
甚至在這個時代,葉欣怡想直接出道去當明星都可以。
可溫栩之一開始什麼都沒有。
小的時候只知道自己沒有父母,但只要有,溫栩之就可以很開心的生活。
可后來連也沒有了。
想到自己和葉欣怡之間的差距或許不僅僅是這些,溫栩之便想走。
溫栩之甚至不想給他們留下一句話,可剛要挪開腳步就聽到顧寒宴又說:“我送你過去吧。”
溫栩之抬頭看著他,“什麼?” “晚點我也要去那邊一趟,和趙總有些事要說,所以我們一起過去。”
男人深沉的眼眸落在溫栩之臉上,很認真的說道。
依然和剛剛一樣,但是多了幾分商量的口吻,不再像剛才那麼不容拒絕。
溫栩之還沒來得及開口,聽到一邊的葉欣怡笑了:“顧寒宴也只有對你才會說這麼多話了,平時跟我說話基本都是搭不理。”
溫栩之一聽便想要反駁。
可是他們之間的關系,遠遠比和顧寒宴要親很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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