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 《夜鶯不來》作者:瑪麗蘇消亡史【完結】
簡介:
羅寧×李煜安
無心渣×深釣男
不告而別七年,羅寧僥幸地想,他那麼招桃花,哪里還會記得。
我倚暖了石欄上的青苔/青苔涼了我的心坎/但夜鶯不來/夜鶯不來
——徐志《我是如此的孤獨而完整》
第1章
羅寧最近牙疼得很厲害。
右臉開始微腫,疼得最厲害的時候,最里面發炎的智齒像埋著團跳躍的火焰,越到深夜,這團火燒得越旺,順著牙神經一路灼燒到腦袋,連帶著整個腦殼都噼里啪啦的疼。病懨懨躺在床上,握著書昏昏沉沉的看。
爸媽讓去看牙醫,一律置若罔聞。
“趁過年之前把你的牙拔了吧,”羅振坐在太師椅上,把橘子瓣上的白筋絡揪的一干二凈,慢條斯理吃完后拍了拍子,“牙疼得厲害也沒法學習,怎麼考試?”
他指了指出來喝水休息的兒,對下了最后通牒。
一想到拔牙,羅寧從心里免不了發憷,一直是玩奉違的好手,表面上答應的比誰都恬靜,私底下寧愿含著冰塊緩解鎮痛,也不往醫院多走一步。
還有一個月才過年,羅寧趁著親戚來往不切的時候,拎著水果籃子去了爺爺家。
老爺子今年八十有四了,前段時間腦梗住院,打了兩個月的點滴,兩個兒子兒媳流著去照顧,羅寧去了幾次,很看見他有清醒的時候,最后醫生也勸家屬把病人拉回去靜養,話里話外的意思,也就是最多再活三個多月。
羅寧其實與爺爺的關系并不親厚,哪怕小學的時候跟著他們住過一段時間,印象里他們雖然質上對并不缺乏,面上卻鮮有好。
羅寧年紀小,但心思不稚,知道他們嫌棄是個孩。他們有兩個兒子,羅寧的父母因為工作只能生一個,叔叔嬸嬸那邊也只有一個兒,是的堂妹羅然然。
停車對羅寧來說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好不容易把車歪歪扭扭的停在了破舊樓房前面,有人就敲了敲的車窗。
外面站了一個年輕俏麗的孩,大冬天穿著輕薄的小外套,里還嚼著口香糖。
羅寧沒想到剛好到羅然然。
“叔叔嬸嬸今天也來看咱爺爺?”一邊下車一邊問。
“你來的不巧,”羅然然朝旁邊停了一溜的車子努努,“不止我爸媽,咱家那些姑啊姨啊,全來了。”
羅寧著頭皮上去了。
每逢這種親朋相聚的場合都讓覺無所適從,二十六歲的人了,還得亦步亦趨跟在父母后面,那些悉或陌生的面孔,得上來或不上來的稱呼,呼啦啦全圍上來——夸張的寒暄,虛假的贊慕,自以為是過來人的施舍指點,夾雜著心知肚明的試探和對比,令人煩不勝煩。
象征的和這些親戚打了招呼,就借著去看老人的名義躲房間里去了。
老爺子癱瘓在床,吐字也不清楚,沒病的時候是散步遛鳥的人,如今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人躺在病床上,是沒有尊嚴可以講的。
因為生病,他瘦的很厲害,黃蠟的皮囊像是草草披在所剩無幾的骨架上,看見羅寧進來,臉側耷拉下來的皮劇烈抖著,里含糊喊了幾聲,一行清淚就落了下來。
羅寧講不出來話,自詡是心冷的人,此刻都免不了有些傷,看見他躺床上的樣子,沒由來想到爺爺壯年的時候。
他是古板的老教師,向來不茍言笑,有著上一輩人特有的“優點”,例如節儉與謙卑,明明家里富裕,卻固執地保持生活的清貧;是知識分子,但總要求子時刻懷著“我們不如別人”的危機,“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是他教育子時奉行的一貫準則。
羅振深他父親的影響。
羅寧學生時期沒有多余的零花錢,羅振是疼的,很多時候只要開口,基本都會滿足的需求。但是青春期的羅寧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寧愿放棄和同學們假期出去玩耍的機會,去為一個孤僻、不被大部分人所注意的邊緣學生。
羅寧想著探完就回去,但還是被迫留下來吃了一頓飯。
“你怎麼只吃涼菜啊?”羅然然坐邊,夾了一塊烤羊排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羅然然還沒大學畢業,只有寒假的時候兩人的聯系才會切一些。
羅寧趕忙把羊排還給,“不敢吃,前幾天智齒發炎疼死我了,”指著自己的右臉低聲說道:“我吃了好些天的降火藥。”
羅然然:“我之前也是,拔了就好了。”
羅寧擺擺手,“現在不疼了,”一想到拔牙的場景,小肚子就有點發,“想想就恐怖。”
“去拔吧姐,”對方一幅了然的神,“拔牙也不都是疼的,我上次就還好,這個得看醫生的技。”
不知道是不是羅然然的嗓門高,吸引了旁邊圍坐著的幾個姑,話題瞬間就圍繞著們展開了。
羅寧心里暗糟糕,羅然然還在上學,話題大多都是沖著來的。
“寧寧今年多大了?做什麼工作?”
“二十六了,工作……現在正在考編。”
“多好啊,你爸媽也都是教師,就只有你一個兒,得留邊照顧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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