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繼續回憶中,那記憶啊,就跟棉線連著棉團似的,一扯便能扯出好長好長。
最重要的是,說得多,給的銀子也多啊,只能盡力回憶一些有價值的容。
賺錢不易,且說且珍惜。
臧大人翌日便來府邸用膳了。
原先說要薅羊的摘星樓諸將們,竟然自獻出自己的私房錢,說是要宴請臧大人。
姨娘們覺得十分神奇,這麼艱苦卓越的環境中,他們竟然有私房錢?
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們竟然愿意宴請臧大人。
云姨娘問黑影,“怎麼舍得的?”
黑影嘆氣,“不知道為什麼舍得,但就是有一熱涌上腦子里,你快些去買東西吧,我怕我自己反悔。”
說完,他先離開了,總是瞧著手上的銅板,不手去搶就覺得難。
但臧大人是要請的,難得故鄉來個人,往日還是親無間的好酒朋友,這些銀子總不能省下來。
傍晚,臧大人便抵達了,馬車送他來的,除了他,還有很多禮,都是從北唐帶過來的。
大部分是娃娃裳,鞋子,玩,還有幾壇酒。
除了這些,還有宇文易和蘇清代捎的東西,綢緞,金鎖,如意,蘇清親手做的小裳,還有給摘星樓諸將每人一雙羊皮靴子和過冬裳。
看著這一大堆的東西,所有人臉上的神都和了很多,眼底有些潤,人在異鄉,雖然日子和北唐沒有多大區別,但靜下來的時候心是空的,沒有依靠,像浮萍似的。
而眼前這些東西,像是一條線,把他們和北唐的故友聯系在一起,往事紛繁襲來,心頭是歡喜又酸楚。
黑影這個糙漢子,竟然手去抱著臧大人,說了一句,“耀輝,好好活著,等我們回去花你的俸祿。”
臧大人嘆氣,就知道不能對他們太好的,要適當地保持一點距離。
這頓飯,酒喝了很多,但是卻沒吃完。
大家都醉了,東倒西歪地躺在庭院的地上,無懼冰涼。
“極兒乖嗎?”落蠻沒躺著,是坐在椅子上,這問題今晚問了起碼十次。
臧大人也第十次地回答,“他好得很,有時候住在昌王府,有時候住在宮里,有時候住在逍遙公府,有時候住在褚府,有時候住在蘇國公府,封了平南王,有封地了,雖說沒去封地住,可食邑都是他的。”
落蠻便甜滋滋地笑了,嗯,有封地有產業,還能到蹭飯,極兒到了人生巔峰了。
“他想我們嗎?”這個問題,落蠻第十一次問道。
“想,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來添,他讓下轉告,他會很乖,很聽話,讓煒哥和嫂嫂不要擔心他。”
“還有,他現在偶爾也去書院里講課,東方山主帶著他,很學生尊敬。”
落蠻又甜滋滋地笑了,嗯,事業也搞得很好。
“偶爾也有作畫,大周和大興有些達貴人和富商喜歡他的畫,高價買呢。”
落蠻笑容咧到大耳朵后,嗯,副業也搞得不錯,還賺外匯了。
“他說,等你們回去,他給你們買很多好吃的,他現在有錢了,他邊伺候的人都是皇上心挑選的,你們離開的時候留下的鬼影衛二隊中的四個人,如今跟著他出,全方位無死角保護他。”
“他說,以后賺的銀子他都不會花,他要給侄子侄存著,讓他們以后每天都能吃烤。”
落蠻抱膝,幽幽地道:“明年,明年怎麼也要回去一次。”
真的太想極兒了,還有那三小只,雖然如今都了三大只,但在的心里,永遠是那幾個稚氣又頑強的年。
大家都靜默,任由思鄉的緒在心頭泛濫,難得可以放肆地想一下故土家鄉啊。
沉默許久之后,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夜涼如水,漸漸地有人進了夢鄉。
翌日晨曦的第一縷照進庭院里,諸將醒來,作矯健地躍起,洗的發白的裳裹著壯的子,紛紛往外跑去。
第一縷要對應第一泡尿,這是定律。
臧大人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們矯健的作,有些嫉妒。
他慢慢地起來,扶著腰,連續打了幾個噴嚏,鼻子便堵了起來,到底是不如他們,睡一晚上地上,便病了。
本以為他病了,大家會過來關心一番,畢竟昨晚互訴衷腸睡在了一起。
殊不知,大家一聽說他病了,連忙就送客,唯恐傳染給他們再傳染給孩子。
臧大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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