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意道:“因為你想去。”
是。
謝容玄想去。
非常想去。
哪怕他中潛毒,躺在床上,三天兩頭陷渾渾噩噩中,他也想重返北邊關,除掉東夷、西戎、北狄,給大靖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給祖父報仇,也給自己一個待,所以上的潛毒一解,他立馬投到訓練中。
如今正是他出手的時候,他自然義無反顧。
隻是……
隻是他的人生中出現一個極其重要的人——薑元意。
他不知道如何和說自己的心思,結果幹淨利落地支持他去北邊關。
隻是因為他想去。
他眼眶忽然通紅,平時皮子那麽利索,這一刻忽然說不出來話,一把將擁懷裏,摟著,嗅著上淡淡的暖香。
“夫君。”薑元意輕輕喚一聲。
“嗯。”謝容玄應。
薑元意道:“你放心去吧。”
謝容玄不放心道:“可是京城還有很多事。”
薑元意問:“你是指楊妃一事?”
謝容玄輕應一聲,道:“我懷疑是他們暗中與東夷人勾結。”
薑元意道:“陛下應該也知道的。”
“嗯。”
薑元意想了想,道:“可是這麽久了,陛下一直都沒有出手,就說明暫時不能楊妃等人,不是嗎?”
“元意。”謝容玄突然喚一聲。
薑元意應:“嗯。”
“你太聰明了。”
“那也是你什麽事都和我說,我才懂得這些啊。”薑元意不知道別的夫妻私下是如何相的,但和謝容玄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神話故事、坊間傳聞、朝堂之事、權貴糗事……連路上遇到一朵野花,他們都可以聊上一個時辰。
久而久之,從他那兒學習了很多知識,人好像也變得聰明許多。
謝容玄卻認為薑元意天生聰明,隻是被東寧伯府那群狗東西給蓋住了芒而已。
如今越來越耀眼,他也越來越喜歡,道:“你說這話,我聽。”
薑元意順著他道:“那我多說點。”
謝容玄道:“媳婦兒,你真好。”
“夫君也好。”薑元意遇到了很好很好的謝容玄,所以才變了很好很好的薑元意。
謝容玄聞聲輕笑出聲。
薑元意環住他瘦的腰,道:“所以,夫君,你放心去北邊關吧,我想,隻要我治好陛下,京中就能穩住,隻要你凱旋,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謝容玄還不太放心:“你在治療陛下的過程中,肯定會有人使絆子。”
“陛下是幫助我的呀。”
“可——”
“你晚去一日,北邊關就危險一日。”
謝容玄聞言又抱薑元意一分。
薑元意都有些不過氣,但喜歡這種相擁的覺,是真的舍不得和謝容玄分開。
可不能自私地把他留在邊,視線微微模糊,住嚨間的哽咽,喚:“夫君。”
“嗯。”謝容玄應。
薑元意道:“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謝容玄篤定地應:“我會的。”
“我在京城等你。”
“好。”謝容玄頓了頓,喚:“元意。”
“嗯。”
“你一定要吃好,喝好,睡好,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我會的。”
“等我回來的時候,你一切都要好好的。”
“嗯。”
“吃胖一些。”
“好,別說我,說說你。”
“……”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胡鬧,悄悄話之後,相擁睡。
次日一早謝容玄去上朝。
薑元意按時給王氏請安。
“元意,賈大夫要去北邊的事兒,你知道吧?”王氏問。
薑元意點頭。
王氏道:“容玄過幾日,怕是也要去了。”
薑元意應:“是。”
“你應該知道了?”王氏問。
薑元意點頭:“陛下已和夫君說過出征之事,夫君答應了。”
景國公府除了景國公謝暉以外,代代都是為國家為百姓出征的,王氏沒有道理阻止謝容玄上戰場。
隻是心裏還是舍不得,就忍不住想聽聽薑元意的想法,問:“你不留他嗎?”
薑元意道:“夫君應當去。”
王氏又問:“你舍得嗎?”
“家國安寧更重要。”
王氏看著薑元意的目中,閃過讚賞,道:“你說得對。”
薑元意不作聲。
王氏歎息一聲,道:“隻是他這一去,快則半年,多則一年兩年。”
薑元意向王氏,不知道要說什麽。
王氏也沒讓等著,道:“你要是懷孕了就好了。”
薑元意聞言臉“唰”的一下通紅,和謝容玄圓房兩三個月了,每天都能鬧的,但肚子一直沒有靜。
“最近幾日加把勁兒。”王氏鼓勵道。
薑元意臉紅的幾乎能夠滴出鮮。
王氏不放棄,道:“知道了嗎?”
薑元意隻好道:“知道了。”
“你是個聰明的,母親相信你可以做到。”可是王氏又擔心薑元意太害了,轉頭衝李嬤嬤使眼。
李嬤嬤抱住一個小匣子給薑元意。
王氏道:“先別看,回去好好學習學習。”
薑元意是個聽長輩話的,立馬將小匣子放到一旁,陪著王氏聊一會兒,然後離開萱靜堂,回到慎行院,問:“春桃,春梨、荀嬤嬤他們還在做藥丸嗎?”
“在做的。”春桃道。
“讓們繼續做,回頭也要給世子爺帶些。”
春桃驚訝:“世子夫人,世子爺真的要出征了。”
薑元意點點頭:“是啊。”
世子夫人和世子爺婚還沒滿一年,就要分開,春桃忍不住替他們難過。
薑元意接過春桃手中的小匣子,道:“你也幫春桃們吧。”
“那你呢?”春桃問。
“我有事兒會喊你們。”
“是。”春桃朝後院走去。
薑元意抱著小匣子到臥房,洗了手之後,打開小匣子,他以為裏麵是王氏送的首飾、繡品之類,需要學習的,沒想到是幾本沒有封皮的書。
不解地拿起來,一翻開,就看到一幅畫,畫中晴天白日,一個一不掛的纖細子趴在窗臺,後高大的男人撈起的長,正在……
“原來夫人喜歡這樣的啊?”謝容玄的聲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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