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很熱招待他們，還拿出一個大蘋果，遞給他吃。

那是他第一次吃蘋果，咔嚓咔嚓吃著，直到后方突然傳來“哇！”一聲哭聲，把他嚇了一大跳！

只見一個小小的小娃，蹣跚走著路，一邊哭，一邊踮起小腳丫來夠他手中的蘋果。

“我……我的！我的！”小娃說話很不清晰，不過對自己敵意卻十分明顯。

因為他吃了的大蘋果！

薛阿姨連忙將抱起來，哄道還太小，吃不了蘋果，讓他趕把蘋果吃了。

小娃聽罷，又開始哭鼻子了。

在那個年代，蘋果可是稀罕，大部分人家都過得很拮據，哪有一個大蘋果就這麼給一個孩子吃了。

于是，程媽媽連忙取了刀子，切下一大塊給小娃，哄跟哥哥一起分。

小娃得了蘋果，很快笑開了，出四個小小的雪白牙齒。

薛媽媽熱道：“大哥哥牽妹妹出去玩，好不好？不認生的。”

程媽媽叮囑道：“牽著妹妹去大院子走，不能走遠，知道不？”

隨后，兩個媽媽熱聊起來，將他們打發走了。

程天源還是一個半大的小孩，哪里懂得照顧小孩子，見那小娃長得胖乎乎，大眼睛，小鼻子，小，臉頰，還扎著兩條小辮子，跟瓷娃娃一般可，心里也是喜歡得。

他小心翼翼牽著，怕摔碎似的，

護左護右，小心得不得了。

小家伙果然不怕生，邁著不怎麼穩當的腳步，跟在他的側走。

晃著圓乎乎的腦袋，好奇看看這個，好奇看看那個，手中的蘋果早就忘了吃了。

程天源吞了吞口水，啃著剩下的蘋果。

“你……快吃。”

小家伙見他吃著，后知后覺想起手中著的蘋果，連忙拿到邊，出四個牙齒，輕輕咬了一口。

程天源看著那印著好像老鼠般的齒印，忍不住笑了。

小家伙吃了一會兒，看到大院子角落的大樹掉了黃落葉，就跑過去撿起來，手中的蘋果一把扔了！

程天源急了，連忙撿起來，跑去家里勺了水，將那片蘋果洗干凈，隨后奔了回來。

誰知小家伙卻不見了！

他嚇壞了，趕在大院子附近尋了起來。

“喂！喂！”

就在他慌張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到“哇！”一聲響，連忙沖過去——小家伙倒在院子的兩級樓梯上，哇哇大哭！

他顧不得什麼，一把沖過去，將胡撈起來。

那時他還只有七歲，半大的孩子，沒什麼力氣。

小家伙又胖又圓，小小胳膊蹬。

他就這沖過去的力道，勉強將撈了起來，誰知還沒將抱住，手很快撐不住，腳也沒站穩，猛然天旋地轉，裹著一塊滾下了臺階！

兩位媽媽聽到哭聲趕來，便看到他倒在臺階下，小家伙趴在他口上，仍在哇哇大哭……

薛媽媽并沒有生氣，反而笑瞇瞇贊他這個哥哥有擔當，就算摔跤也愿意做墊板。

不僅如此，還讓他得常常去陪小妹妹玩。

自那以后，他終于有玩伴了！

盡管他的玩伴是個小不點兒，不大會說話，還撒調皮，不過他很珍惜這個玩伴，凡事都遷就，都聽的。

他們一天天膩歪在一塊，漸漸親昵起來。

小家伙甚至不薛爸爸抱，只他這個“源哥哥”。

慢慢地，講的話越來越多了，跟在他的屁后面，到去瘋玩。

他開始讀書了，也融了附近的小朋友圈，漸漸往外跑。

不過，他沒落下他的小伙伴，常常拉著一塊去玩。

小，步伐也小，跑得沒其他小朋友快，所以大家都不怎麼喜歡這個拖后的。

他一直護著，把好玩的東西給其他小朋友，讓他們不要排斥他的玩伴妹妹。

跑得慢時，他就背著。

玩輸了，他就幫著贏回來。

開心，他也開心。

……

程天源瞇

著眼睛，低低回憶兒時的好年時。

“有一次，薛叔叔請了一個照相師傅，說是要拍全家福。我當時已經十歲了，不過還是偏矮小，看來大概八歲而已。你不肯拍，躲在我后……”

薛凌當時只有五歲，記憶早已模糊了，聽得神，忍不住問：“然后呢？”

程天源咧微笑，低聲：“然后你說，你不拍，除非我陪著你一塊拍。薛叔叔就笑呵呵說，你們兩人這麼好，得趁這個機會留個影。我還沒拍過照，高興極了，連忙點頭應說好。”

他停頓一下，轉而又笑了。

“拍照的師傅說，讓我把你背起來，然后一塊拍。誰知你就不配合，躲來躲去，躲到我的背后，就是不肯出腦袋。于是，那師傅只好湊了過來拍。”

他拿著那張保存完好的小照片，溫聲解釋：“自那天以后，我就天天等，等了足足半個多月，那師傅才將照片送過來，一共兩張。我得一張，你也得一張。”

薛凌訕訕低下頭，不好意思低聲：“我的……都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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