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主任快步匆匆走了。

薛凌和程天源帶著程父回了第二病床。

劉英等在病床邊，道：“剛才護士來說，得那個……打吊瓶。”

程天源點頭，轉出去了。

護士小姐很快來了，說醫生已經開了藥，必須進行前準備，隨后安排打點滴。

天氣冷，程父蓋著被子，安靜打盹兒。

薛凌跺跺腳，低聲：“源哥哥，你去把暖風機拿來吧！咱們要在這里待一整天，還是早點兒拿過來。晚上爸爸留在這里，也還得用上。”

程天源看了一下外頭墻上的鐘，道：“已經快中午了，咱們一塊回去，打點兒熱飯給爸媽吃。”

劉英微笑道：“我一人在這里就。只是打點滴而已，沒啥事！”

“好！”薛凌隨著他走了。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不過路兩旁仍積了不雪，幸好省城的城管很得力，已經很快將積雪都掃開了，不怕倒人。

薛凌知道他是有話要跟自己商量，所以才喊自己一塊出來。

到了旅館后，兩人坐在暖風機前呼呼吹著，一邊商量起來。

“源哥哥，你也覺得想要用三千的嗎？”

“嗯。”程天源淡沉著臉，低聲：“我覺得你說得對。沒得選擇，那也沒辦法。如果有得選擇，那為什麼要選差的？多了兩倍價格，卻好太多了！雖然薛主任說得晦，但我聽出來了，三千那種更適合咱爸，因為他這手廢太多年，更的假肢更適合他。”

薛凌自然也聽出來了。

程天源低聲：“貴是真的很貴，但你有一句話說得更對。這東西是要裝在上的，如果有更好的，自然要選更好的。咱爸現在才五十多歲，再也有二三十年可活，咱得努力讓他過好點兒。”

“說得太好了！”薛凌依偎進他的懷里，道：“我就這麼想的！”

程天源想了想，問：“媳婦，我帶了五百塊過來，加上你給的一千五，已經有兩千。你那邊是多？”

薛凌答：“我只留了一百在出租屋，其他都拿過來了，大概是兩千二左右。”

“加上住的吃的，再加上車費。”程天源為難蹙眉：“可能不大夠。”

他很快有了主意，道

：“媳婦，你不用擔心，我回頭給民哥掛個電話，讓他借我幾百塊，到時鐵定夠。”

薛凌點點頭，道：“我們的翻譯又湊了三萬字了，很快就能還上，我還有工資，足夠咱們花的。后續也不必擔心錢的問題，給咱爸補養夠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達了共同的看法。

“那就這麼決定了！”

兩人對視一笑，滿室的溫馨。

……

他們先在外頭吃飯，吃完打了兩份，一人提飯，一人提取暖機，往住院大樓走。

程父一手打點滴，程天源喂他吃。

劉英則在一旁的小方桌上吃。

薛凌走去護士站，問房里可不可以取暖機。

護士問功率是不是很大，薛凌搖頭說普通而已，對方同意了。

護士又道：“其實你們不必擔心，等病人做手后，我們就會轉他去有暖氣的房間，到時會很暖和，一天加多一塊錢。”

薛凌道謝，解釋：“晚上太冷了，還是讓老人用著。”

護士笑了，指著一份資料道：“這里需要家屬簽名，你過來簽一下你的名字。”

薛凌連忙應好，上前很快寫下自己的名字。

護士瞄了一眼，道：“薛凌？跟薛主任一樣姓‘薛’啊？字寫得漂亮的！”

“謝謝！”薛凌笑著還了筆。

……

那天下午，程父仍是一直打點滴，除了量溫和，不用做其他事。

幸好有了取暖機，一家四口倒也不覺得冷，低低聊著話，時間過得很快。

程父對兒子道：“阿源，記得選一千那種。已經是賊貴賊貴了！凌凌和你舍得為我花錢，我懂。但阿芳那死丫頭剛了家里五百塊，你們賺點兒錢多不容易，千萬別借錢給我弄什麼三千的！不然……不然我不弄的！”

程天源幫他掖好被子，扶他躺好。

“放心，我和媳婦都心里有數。”

程父聽他這麼說，才稍稍放下心。

程天源和薛凌打了一個眼，對方輕輕頷首，表示知道了。

傍晚時分，外頭又冷了下來。

薛凌起踱步走來走去，瞧到中午的護士小姐匆匆走來，對招招手。

“小薛，那邊有人找你。”

薛凌一愣，本能跟走了。

找自己？誰啊？該不會是爸媽來了吧？

想想又覺得不對，他們怎麼可能來得那麼快！

拐過墻角，護士站面前明亮的燈下，站著兩個悉的影。

一個穿黑呢絨外套的五十來歲男子，面龐慈祥微胖，手里提著一個大箱子。

他

的邊站著一位優雅麗的子，皮革亮澤外套，長皮靴，裹著很漂亮的狐尾圍脖，五跟很相似，只是多了一抹年長的韻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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