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桑不料這個話題,也會牽扯出如此沉重又的過去。裴孤錦看上去依舊平和,好似那些久遠的過往已經沒法傷害如今的他。可宋云桑卻莫名有些心酸:“對不住……”
裴孤錦淡聲道:“沒事,我已經報仇了。和他之間也談不上什麼恩怨。雖然他對不起我娘,卻到底養活了我。若沒有他,我也不會有機會得圣上賞識,走到如今這一步。”
他如此平靜,宋云桑又不知道說什麼了。裴孤錦忽然道:“我年時,時常見到我娘哭。子,總是被人欺負。當時我年紀小,也做不了什麼,就在心里想,往后我長大了,一定只娶一人,好好照顧,不給機會哭。”他看著宋云桑,眸中有流:“結果到了你。我覺得這誓言后半句,我是做不到了。”
宋云桑怔住。裴孤錦這話是在笑話哭,可除此之外,似乎又還有些別的。心里忽然便了,好似有頭小鹿在撞。宋云桑半響才磕道出一句:“我、我有點想睡了。”
裴孤錦并不多說:“好,那你睡。”
他也轉了個,繼續平躺著,心緒卻有些復雜。
其實他娘親的事,便是上一世,他都沒和宋云桑說過。倒不是他自尊心作祟想瞞著,只是宋云桑并不在意他的過往。從來不問,他也不好主去講。而現下,愿意了解他,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心中熨燙,竟是十分喜歡。
裴孤錦覺得宋云桑變了。不僅是行事更無所顧忌,對他的態度也有所不同。一定是他重生回來對克制忍,才能安心靠近他。
裴孤錦心中,愈發堅定了要繼續偽裝沉穩的想法。他等了等,猜測宋云桑應該睡著了,忍不住偏頭看去,卻撞見宋云桑正在看他。昏暗之中,子一向澄澈的眼仿若含著水。
裴孤錦方才平復的那火焰,騰地又燒了起來。他啞聲問:“怎麼還不睡?”
宋云桑眨了眨眼:“裴大人,晚安。”
裴孤錦心里仿佛被羽撓過,又又又麻。這可真是新奇驗,前世他倆同床共枕五年,也沒和他說過晚安。裴孤錦忍不住問:“為什麼說晚安?”
宋云桑聲音,如夜間人的風:“因為我們是相好啊。”
裴孤錦結滾:“你覺得,相好便是這樣?”
他只是想一問,卻不料,宋云桑似是被他噎住了,一時沒吭聲。裴孤錦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心中便開始焦躁。正想著如何找補,卻見宋云桑掀開些被子,坐起了。
子辛苦撐住自己,傾靠近,在他臉頰落下一吻。那的在裴孤錦臉上一即離,宋云桑輕聲呢喃:“裴大人,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宋云桑:額,不夠?那來個晚安吻?
裴孤錦:克制忍,克制忍……我可以的。不就是一點小·風·小·浪……
其實真正的原因并不是沉穩啊!我們來幫裴大人捋一下:前世,宋侯爺下獄第二天,裴狗狗一早就殺去了宋小包房中,流著口水威脅哄騙,“你不嫁我你爹爹就死定了”,得宋小包答應了嫁給他。
又不等到婚,當天晚上就把宋小包吃了,吃完第二天還把宋小包叼回了家。
今世,裴狗狗雖然一直兇拒絕宋小包,但暗中卻在幫忙。甚至承諾會豁出命救宋侯爺,不要宋小包回報。
加上宋小包已經了裴府,也不看重名聲了,又以為裴狗狗不能人道,于是更隨心所了。
第四十三章
這一夜, 裴孤錦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的。安神香也救不了他,裴孤錦好容易熬到卯時,便起床, 帶著一腔焦躁不滿, 去折磨宋云衡。他將宋云衡從被子里拖出來,又讓小孩跑圈蹲馬步, 日頭便初升了。
宋云桑這才姍姍出現。宋云衡見到姐姐,“哇”地一聲就哭了:“姐姐!我不要和他學武!”
宋云桑看見小孩頭上都是汗, 也有些心疼, 卻是記得裴孤錦那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遂還是嚴厲道:“不行。裴大人武功高強,他愿意教你,比誰教你都強!”
宋云衡哭得好生凄慘:“他才不是教我,他是折磨我!他記恨我之前針對他!”
宋云桑撲哧一聲笑了, 了他額頭:“你當裴大人是小孩嗎, 還這般稚報復你。”
嗚嗚嗚!姐姐再也不是那個最疼他的姐姐了!宋云衡心里淚流河。好在裴孤錦見宋云桑來了,大發慈悲結束了晨練。宋云衡掉頭就跑, 決定立刻馬上回侯府——他在裴府是沒活路了!
宋云桑沒發現宋云衡小心靈到了重創, 眉眼帶著淺淡的笑意,朝裴孤錦道:“阿佟準備好了早餐,我們吃完便出發吧。”
裴孤錦應好。這幾日他沒有公務,圣上見他有傷在, 便允他在家中休息。錦衛那邊也安排好了,只等鄭都督整頓好兵馬,就可以前去閩浙。裴孤錦難得又能清閑幾日,今日便打算帶宋云桑去見宋侯爺。
兩人并肩回到院中,吃完了早飯, 準備出發時,宋云桑忽然問:“大人現下怎麼不戴玉佩扳指項鏈了?”
裴孤錦又是那副沉穩的模樣,負手而立:“你既然不喜歡,我便不戴了 。”
宋云桑怔了怔。不喜歡?難道,上回裴孤錦拿來堵的話,還真是說的?
宋云桑真記不得說過這話,但心不好時對誰抱怨幾句,卻是有可能。只是不知怎麼就被裴孤錦得知了去,而他為了討喜歡,就真的不再穿金戴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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