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收到回復,許則退出消息框,往下劃。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最後還是點進某個聯係人,打字發過去:我考慮好了。
對方很快回:行,明天晚上先去做配對,到時候發你地址。
許則:好的。
他之所以說期限是十五天,是因為並沒有打算要向池嘉寒借六十萬。
前段時間,在俱樂部認識的一個alpha忽然聯係許則,問他缺不缺錢,有沒有賣信息素的打算。許則才知道有這樣一條產業鏈,s級AO的信息素和等同於稀有資源,而上層階級的家庭對信息素等級十分看重,當後代出生後沒有到達s級,他們便會尋找同型的s級,通過輸與注信息素的方式催生二次分化。
簡單講,就是當包,長期進行和信息素供應。
許則過去不知道有這種生意,如果有,他在去年急需手費時就會那麽做,而不是和唐非繹簽合同,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許則原本打算把它作為後路——如果有一天外婆又需要高額手費,自己起碼有短時間籌到錢的途徑。
池嘉寒的況許則清楚,父親對他一向忽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凍他的銀行卡,繼母把池嘉寒的各個賬戶盯得很,不允許池家有任何一分錢落到他手裏。
這種況下,許則沒有辦法一下子向池嘉寒借那麽多錢。
關掉手機,說不清心裏是輕鬆還是沉重,好像也沒有太大覺,很習慣了。許則拿了一支驗孕棒,起去廁所。
在洗手池前站了五分鍾,許則把那隻顯示兩道杠的驗孕棒扔到紙簍裏。
他決定再去拿一支,重新測一遍。
然而等許則回到房間,剛了支新的驗孕棒出來,敲門聲響起了。許則愣了一下,想也沒想地將驗孕塞進書包裏,拉好拉鏈。
十分為難,許則才勉強過了池嘉寒那關,又在毫無準備的況下被陸赫揚敲門。他在開門時還在試圖尋找合適的各種理由,可腦袋裏像被塞了一團紙,怎麽也轉不利索。
“晚飯吃了嗎?”
許則點點頭:“吃了麵。”
到了房間,陸赫揚依舊在書桌前坐下。書包就放在桌上,拉鏈好像沒有拉嚴實,許則心跳得很快,眼神都有點飄。
陸赫揚這次沒有讓許則坐他上,隻是抬起頭問:“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神跟平常不太一樣,出冷淡的嚴肅。許則垂著手站在一邊,不看他,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如實道:“我去城西了。”
“我知道。”陸赫揚說。
“唐非繹找我談違約的事,我要賠一點錢。”
“賠多?”
“……六萬。”
陸赫揚就問他:“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好騙?”
許則好像連頭發都耷拉下來了,回答:“不好騙。”
“……”陸赫揚出那種拿一個人沒有辦法的笑,“到底要賠多?”
“六十萬。”
陸赫揚點點頭:“你自己能解決嗎?”
靠賣信息素不夠,到時候需要從池嘉寒那裏借一小部分湊一下,再跟汽修廠經理預支一些工資……許則在陸赫揚麵前記吃不記打:“應該可以。”
“能在不傷害、不付出嚴重代價的前提下解決嗎?”陸赫揚又問。
許則想,陸赫揚上次應該在軍校學過審問技巧,循序漸進到最後一針見。
沉默就是答案,陸赫揚也不說話了,靜靜看著他。
過了會兒,許則忍不住朝陸赫揚出手。陸赫揚從進門起就沒有過他,以前多會攬一下牽一下或親一下,今天什麽也沒有,許則很不習慣。
但陸赫揚避開許則的手,對他說:“你先不要。”
“……”許則默默收回手,猶豫兩秒,說,“你別生氣。”
因為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選擇、自己解決、自己承擔,所以許則至今仍然不太能理解池嘉寒或陸赫揚為什麽會為這些事生氣,哪怕他已經被池嘉寒罵過很多次。
於是,見陸赫揚沒有反應,許則又說:“你可以罵我。”
陸赫揚聲音那麽好聽,罵起人來應該不會太難聽。
“為什麽要罵你。”陸赫揚好像有點無可奈何,他朝許則出手,“過來。”
許則坐到陸赫揚上,陸赫揚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隨意地在他的小腹上,許則整個人繃起來,想到還有這件事沒跟陸赫揚坦白。
“你跟他簽的合同條約都是違法的,沒有法律效力,不需要賠違約金。”
這個許則也考慮過,但重要的並不是合同,因為整個俱樂部原本就遊離在法律之外,重要的是唐非繹會以合同的名義施,迫別人遵守他的規則。
“不賠的話,他會找人追債。”許則說。
“就算你賠了六十萬,他也不會放過你的,浪費錢而已。”陸赫揚說,“預備校一向很重視學生的在校安全,如果有七八糟的人去鬧事,學校會直接聯係警隊過來。你家這邊也不用擔心,我再多安排一些人。”
“要解決唐非繹很簡單,但不能隻解決他一個人,他後還有很多產業,牽扯到很多人,有些事我們做不了,所以要讓別人手,需要一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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