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麽？”葉笙笙反問，眼底自責一閃而過，“說到底，你跟冷之瑾的問題，都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你也許不用這麽多苦。”

    一想起葉晚晚的診斷報告書，葉笙笙的心就像被人撕著的疼。

    那個明如太的葉晚晚，也許回不來了。

    葉晚晚搖了搖頭，安道，“不關你的事，姐。”

    “就算不是你，我跟他本來就不合適，是我現在才看明白而已。”

    “他不我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對吧。”

    提起冷之瑾時，葉晚晚的目平靜，眼底一片冰涼，就像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漣漪。

    葉笙笙微驚，從未見過這樣的葉晚晚。

    以前，提起冷之瑾時，無論怎麽掩藏，眼底是有的。

    如今，漆黑一片。

    葉笙笙咬了咬，盯著葉晚晚的麵，“晚晚，在你車禍住院的時候，我單獨見過冷之瑾一次。”

    葉晚晚輕輕地“嗯”了聲，仿佛聽的是別人的故事，聲線平靜，“他一定很開心。”

    “沒有。”葉笙笙如實說道，“他避開了我，刻意跟我保持距離。”

    “我走近他，他反而後退得更遠。”

    這個倒是稀奇。

    葉晚晚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懷疑葉笙笙話裏的真實。

    在的記憶裏，冷之瑾對葉笙笙從不會有這冷淡一麵。

    每次看見葉笙笙，他從來都是高興的，怎麽會避開？

    似乎知道葉晚晚不信，葉笙笙努力回憶那天的場景，繼續道，“如果要形容的話，那應該是避如蛇蠍吧。”

    葉晚晚擰了擰眉，眼底驚訝更深，“……怎麽會？”

    “他一直都想見你的。”

    如果不是的話，又怎麽會打探到葉笙笙回國的時候，特地去葉家迎接？

    那晚在葉家發生的事曆曆在目，葉晚晚不可能忘記冷之瑾當時的神，甚至覺得葉笙笙說的是另一個人。

    “那隻是你以為。”葉笙笙笑著道，“你不在的時候，他對我可沒什麽好臉。”

    “甚至我讓他跟你離婚跟我在一起，他都沒同意。”

    “什麽？！”葉晚晚震驚地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姐，你是瘋了嗎？！”

    “你本就不喜歡他！”

    當初就是因為知道葉笙笙有多痛苦，有多不喜歡冷之瑾，所以，才會在冷之瑾威脅的時候，選擇了要嫁給他。

    如今，葉笙笙竟然向冷之瑾告白？

    除非葉笙笙瘋了！

    “姐，你不需要為我做這麽多。”

    葉晚晚很快就想到了緣由，“我就算要跟他離婚，我也不會拿你的幸福去當這個條件……”

    話說到一半，葉晚晚像想起了什麽，眉心皺，“姐，你該是因為我才跟姐夫取消婚約的吧？”

    “為了讓我跟冷之瑾離婚？！”

    葉晚晚大駭，怎麽也想不到，一向冷靜理智的葉笙笙，竟有這糊塗的一麵。

    為了。

    這本就不值得啊！

    葉笙笙沒有反駁，隻是一直平靜的臉，在聽到“婚約”這兩個字時，還是不可控地惆悵了一下。

    “一方麵吧。”葉笙笙如實說道，“另一方麵，我隻想試探一下他。”

    “要是他這些年一直把你當我的替，那麽無論如何，我都會不擇手段讓你們離婚！”

    “但是，他沒有。”

    葉笙笙把那天的事大概說了一下，“他還說，我回來那天他去葉家，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氣你。”

    “他很在乎你，他不會跟你離婚。”

    “所以，我那時才會以為他對你是有的，我想你得到兩相悅的姻緣，所以，我希你們和好。”

    提起當初的決定，葉笙笙後悔不已，“所以，晚晚，是我害了你。”

    “我不應該給冷之瑾第二次機會，是我給他機會傷害你的。”

    葉笙笙看著葉晚晚的眼神充滿了痛苦。

    害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說是打死了的，那麽就是遞槍的人。

    如果不是的自以為是，葉晚晚早點離開他，是不是就不會變今天這樣了？

    聽完葉笙笙的話，葉晚晚苦笑一聲，冷之瑾怎麽會對有呢？

    他說過，除了外，什麽都可以給。

    所以注定得不到的東西，不會再去強求了。

    “你糊塗了，姐。”

    如果葉笙笙的話早些說出來，或許還會心生期盼，但現在不會了，再也不想讓自己陷在這種可笑的期裏。

    就算冷之瑾對真的有那麽一點的喜歡，也不稀罕了。

    “姐，你不用對我到抱歉，相反，我很謝我經曆過現在的這些。”

    “如果不是經曆過，我的不會死的這麽徹底，可能這輩子都會跟冷之瑾來回糾纏下去。”

    “比起持續的痛苦，快刀斬麻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

    葉晚晚心思從未如此清明。

    在放棄冷之瑾這條路，已經做好了決定。

    葉笙笙就這樣定定地看著葉晚晚，被不經意流的堅韌震驚。

    覺得從前隻會躲在自己後的妹妹，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甚至，比當初的還要堅強。

    葉笙笙深呼吸一口氣，“晚晚，我沒跟你講過當年綁架，我跟冷之瑾經曆過什麽吧？”

    葉晚晚轉過眼眸，秀眉微蹙，“姐……”

    被綁架回來後，葉笙笙始終對那天的事守口如瓶。

    即使不說，即使爸媽也瞞著他們，葉晚晚也知道那是一段不好的記憶。

    “我現在想告訴你。”

    葉笙笙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些事，於我而言，已經沒當初這麽大殺傷力了。”

    想起往事，葉笙笙的雙手自然地環住自己，“那時候，我差點被強了。”

    盡量聲線平靜，“我殺了人。”

    “那個人死在了我的上。”

    “流了很多很多的，眼睛還是瞪著的。”

    葉晚晚全仿佛被凍僵般，不可置信地盯著葉笙笙。

    強……

    殺人……

    無法想象這幾個字的重量，還是發生在年的姐姐上……

    “那……冷之瑾呢？”

    “他沒有幫你嗎？”

    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冷之瑾救的姐姐。

    畢竟，冷之瑾是男生。

    應該可以保護到姐姐的。

    所以那時對冷之瑾，除了冷家替葉家還了債，還激他救了姐姐。

    “冷之瑾那會已經被打得半死了，他什麽都做不了，是我把他救出來的。”

    葉笙笙自嘲地道，“所以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這麽討厭他了嗎？”

    “因為我一看見他，我就會想起這些惡心的事來，但是，我為了家裏的公司，我又必須接他所謂的意。”

    “因為隻有接，我們家才會重生的機會。”

    葉笙笙的語氣不重，但葉晚晚聽著心如刀割。

    葉笙笙經曆的事，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葉晚晚邁開腳步，毫不猶豫地奔向葉笙笙，雙手抱過的肩膀，察覺到葉笙笙微微抖的子，“姐，別怕，晚晚在這。”

    一如多年前的景。

    那時候，兩姐妹也是這樣互相依靠走過來的。

    葉笙笙緒平靜了下來，將葉晚晚拉下旁的位置坐好，繼續道，“所以，我於他而言，就像一個英雄，那天之後，他近乎信仰般地凝視著我。”

    “救命稻草一般地纏著我。”

    “仿佛那是生命唯一的。”

    葉笙笙凝視著葉晚晚的眼睛，“但是晚晚，那不是。”

    “，不是肆無忌憚地想占有，他明知我當初的痛苦，卻依舊強求我跟他結婚，他其實並不我，他的，隻有他自己。”

    “隻要那束能在，他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如今之所以能看清這些，全都是白紹霆教會的。

    本是的無能者，是白紹霆教會的。

    白紹霆從不會強求做什麽東西，反而，他教很多東西，給翅膀，教怎麽飛，而不是將鎖在邊。

    所以，今天才能對葉晚晚說這些話。

    這些話說出來，葉笙笙沒有想象的沉重，反而輕鬆了不。

    “無論以後你跟冷之瑾會是什麽結局，這些事，我都想告訴你，讓你自己做決定。”

    “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會無條件支持你。”

    “你還想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