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間的相之道，不爲外人道也，秦墨只是記掛著老秦。

年輕時不自知，覺得一年半載不見也沒什麼，但是現在不行了，幾天見不到心裏就不踏實。

哪怕兒子在跟前伺候，他也覺得不妥當。

很多覺得以前愚蠢的事，現在想想竟覺得有道理。

當天晚上，他還真就乘坐專機飛回東京了。

一覺醒來，飛機就落地了，到東京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呢。

機場的工作人員也是早早的等候，天心也沒瞌睡，他現在日子過的可太舒心了，退居二線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愜意。

沒事釣魚，畫畫，種種花草，陪妻妾旅遊，日子不要過的太舒心。

早知道半退休的生活這麼痛快，他早就該退休了。

“爹！”天心急忙上前。

“你爺還沒起吧？”

“沒呢，不過也快了，老爺子現在覺，等會天亮了就該起牀去釣魚了，說是要趕早口。”天心苦笑著說道。

秦墨點點頭，“走，先回宮。”

東京還是那個東京，只是變得更加的繁榮，人變得更多罷了。

這些年，國又陸續多了兩個超級大城，人口破千萬。

所以百姓可去的地方也就更多了。

但中原東京，仍然是最佳去，沒有之一。

一個人口接近兩千萬的超級大都城，全國第一。

未來能不能破三千萬，秦墨不知道，維持這個量就行了，並不是人越多越好。

畢竟這麼多人，供應資也不容易。

進到皇宮，秦墨甚至沒來得及喫早點，就急忙來到了老秦的寢宮門口。

看到秦墨，守門的太監嚇了一跳，正要行禮呢，被秦墨制止了，“我爹還沒起吧？”

那太監擡手看了看時間，說道：“老祖宗還沒起來呢，不過也快了，他老人家代奴婢凌晨五點三十要喊他起來，還差十來分鐘，估著也快醒了。”

“行，我知道了。”秦墨擺擺手，小心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秦寢宮寬敞的，裏面也沒什麼太多的擺件，最多就是盤一盤古玩，不過近兩年也沒心思了，就做魚竿。

前些年帶著老秦玩了一會兒路亞，現在年紀也大了，走不了。

寢宮很安靜，老秦躺著，似乎還沒醒來。

秦墨心一下子就變得特別安定，就這麼在牀邊看了一會兒，到老秦似乎要醒了，便附道：“時間到了，您該起了。”

老秦發出低沉的聲音，“到時間了，該去餵魚了，我昨天打了重窩子，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上大魚。”

秦墨聽了想笑，“您老人家幹嘛非得這麼早起來，這黑燈瞎火的，天還沒亮，天也涼了，犯得著嗎？”

秦相如似乎沒聽出秦墨的聲音，了眼睛，“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你以爲我釣的是魚，我釣的是寂寞！”

秦墨差點沒笑出來，老秦還的，“我是擔心您老人家。”

“有甚好擔心的，我兒子都不管我，你還瞎心了！”

;秦墨從這話裏聽出了滿滿的怨氣，也是一陣慚愧，還是蕭魚說得對，他老爹上說著不願意去，實際上還是想跟著自己的。

“您怎麼老皇爺他不管您，外人都看得出來，他這麼孝順。”

“哼，他敢不孝順，老子死他。”說這話，他似乎清醒了一點，“來，給朕點一菸，清醒清醒，昨天睡太沉了，居然夢到他娘了。

可能他娘也想我了，我估著，也沒幾天好日子了，該下去陪陪了，這麼多年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下面，也寂寞了。”

秦墨也沒拒絕，拿出一菸，遞了過去。

深吸一口煙，老秦似乎清醒了不，“愣著作甚，開燈去啊，你今天話多！”

秦墨嘿的一笑，打開燈，就想看看老秦驚喜的表，可誰知開燈後，老秦臉淡然，“好玩嗎？”

秦墨一陣錯愕，“爹，您不驚喜嗎？”

“有什麼好驚喜的，又不是沒看過！”秦相如哼了一聲。

“我回來您不高興嗎？”

“有甚好高興的，大清早擾我夢。”老秦傲說著，可看著兒子的眼神本就挪不開了。

秦墨一陣喪氣，“您早就知道是我？”

“你爹我可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誰敢這麼大膽子，坐我牀邊看著我，那些奴婢可沒這個膽子，還有，你話太多了！

這麼多話，也就你了！”

秦相如撣了撣菸灰，“去把老子服拿來！”

秦墨苦笑把掛在屏風上的服取來，然後伺候老秦穿服，那是小心翼翼的，又打來了水，弄好牙，老秦不喜歡牙膏，習慣用牙，做完這些後，還要用小豎子給他梳理下頜的鬍鬚。

做完之後老秦還要在鏡子前照一照，臭一會兒。

“憨子，爹俊否？”

“俊！”

秦相如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走，老子了，去喫早點！”

這時候，一個太監興沖沖跑過來，“老皇爺，發窩了，窩子裏都是魚泡，今天肯定能上大魚。”

老秦卻搖頭道，“今天不釣了。”

太監一愣，“爲啥？”

“我兒子回來了，我要跟我兒子玩！“秦相如說道。

秦墨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這小老頭，還說自己不高興，能裝的。

飯桌上，天心也來了，他就只能老實在一旁伺候這兩位老子，倒不是家裏規矩多，他就是喜歡這種覺。

自己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紀，父親還如此健壯，祖父也健在，這難道不是一種幸福？

能伺候他們，這也是一種幸福，哪怕被罵兩句，打兩下，他都能樂呵一整天。

“爹，我這次過來，是帶您去西域散心的，等玩夠了，我再送您回來可行？”

秦墨知道，若是直接說把老秦接過去生活，這小老頭肯定要說東說西，索改換了說法。

“西域有什麼好玩的，不太想去！”

“我帶您去海釣，那邊魚老大了，現在西域也沒什麼公務，我有更多的時間陪您。

就當您發善心陪我咯。”

秦相如遲疑了一會兒這才傲道：“老子很忙的，但是你這麼誠懇，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