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折騰到後半宿，周穗本來很困的，被他無休止地索求之後，反而清醒起來了。

    失眠的時候頭很痛，躺在段向嶼上，讓他給自己按。

    專業的神經外科醫生確實跟外麵的推拿館不同，他的手勁力度剛剛好，能準確地掐到頭痛的神經。

    “明天有什麽計劃，要去營的地方找你的學生嗎？”段向嶼問。

    周穗拿起手機看日程表，略帶失地歎口氣：

    “去不了，得去學校開新學期的計劃會。”

    博雅中學實行班主任跟班製度，每個班主任都會從高一帶到高三，除了數會轉去文科班或者藝班之外，大部分學生都會跟老師相三年。

    送走這一屆高三生，又開始了一個新的回。

    生活在某種程度上是充滿未知的，因為即將迎來新的學生，但也是極為繁瑣和重複的，同樣的報表，同樣的課件，同樣的師生問題。

    “今年還要當班主任？”段向嶼輕聲問。

    周穗歎一口氣：

    “應該是的，今年有幾位資深的老師要退休，剛招聘了一批青年教師還在培訓中，不僅要當班主任，很可能還要兼任幾個班的課。”

    想想都覺得頭痛，往段向嶼的懷裏鑽了鑽，歎氣說：

    “真不想上班，好累呀。”

    段向嶼也聽著有些心疼，輕輕著的太，暖聲寬說：

    “那就不上班，辭職回家，我養你。”

    周穗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手著他的結，指甲一下一下扣著他的下：

    “你養得起麽？”

    “我努力，年底就能評副教授，到時候待遇會提升一大截，到時候所有的錢都給你，給我留錢買菜就行。”

    段向嶼很跟說起自己的職業規劃，做醫生跟做老師有點類似，都是一條艱辛且漫長的路。

    就仿佛一個攀登者終都在攀爬同一座高山，尋著前人的腳步亦步亦趨，鮮有跌宕起伏，但是穩穩的，始終都在向前。

    “哇，不是說現在評教授很難嗎？”

    周穗鯉魚打般一躍而起，在他的角印了一個吻：

    “我老公好厲害呀。”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還有那個充滿挑逗意味的稱呼，在段向嶼心裏縱起一把火。

    “你我什麽？”段向嶼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公啊。”周穗輕輕嚶嚀一句。

    幽深的夜裏，這種聲簡直要人老命。

    段向嶼在麵前毫無自製力，也並不打算製自己的，俯吻下去，舌頭極為挑逗地翻攪著，手也在的腰間遊走。

    “別，都紅腫了，再做會痛。”

    周穗微哼一聲，抓住他的手，小聲抗議。

    段向嶼停住手，扯過蓋毯輕輕蓋住的小腹，在耳邊聲說：

    “沒想欺負你，就想聽你我。乖，再一聲。”

    “老公。”

    段向嶼笑笑，心裏某一個張牙舞爪的角落被這一聲音給安下去。

    他在的角認真印下一吻，沉聲問：

    “老公認真問你一句，要不要辭職回家”

    周穗嘻嘻一笑，搖頭說：

    “不要，我不忍心讓你一個人辛苦。而且你知道嗎，班主任每個月有500塊錢的補助，還人的。我每年都能拿到優秀班主任，還有5000塊額外的獎金。”

    孩子總有口是心非的時候，發牢也正常，段向嶼看得出來，還是熱這份工作的。

    “是麽，我老婆也厲害的。記住，有我做後盾，你可以勇往直前。”

    聊著聊著，困意襲來，周穗貓在段向嶼的懷裏，聞著他上跟相似的沐浴氣味，沉沉地睡過去。

    **

    今天大會來的人還齊全的，會議安排了一整天，上午是中考和高考總結，下午是新學期的計劃會。

    周穗到實驗一班今年仍然是獨占鼇頭，不過為了避風頭，今年的優秀班主任還是頒給了實驗二班。

    大會結束後，塗睿單獨留下，想跟解釋這個事。

    “沒關係的，塗老師，”周穗笑著說，“2班今年的績快趕上我們班了，從進步幅度來說，陳老師得優秀班主任當之無愧。”

    塗睿笑笑：“謝謝你的理解。新學年馬上就要開始分配工作了，你有什麽要求可以隨便提。學校這邊會優先考慮。”

    “真的隨便提？”

    塗睿點點頭，認真地說：“我職責範圍的。”

    周穗還真有一個事兒想要麻煩他。

    “今年能給我調初中部去嗎？我想帶初中生。”周穗說。

    博雅中學是私立中學，老師是流的，但原則上初中部的優秀教師會跟著升到高中部，嫌看到高中部老師回流。

    “這不妥吧？”

    塗睿擰著眉頭，有些擔憂地說：

    “學校隻是考慮輿論，暫時不想讓你過度曝，但這並不代表你在那件事上的理是有錯的。如果把你調到初中部，好像學校在懲罰你似的。”

    周穗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

    “別人怎麽想不重要。這是我自己要求的。”

    塗睿實在不準的脾氣，試探著問：

    “你不是在賭氣吧？”

    “真要賭氣的話我就辭職了，去其他學校培養博雅的競爭對手。”

    周穗舉起三手指，發誓說：

    “我發誓我是真的想去初中部，要不然，您就當做我想躲懶，找點輕鬆的工作幹好了。出那次事兒後，素質大不如前了。學校也得考慮一下老師的狀況吧。”

    的眼睛亮亮的，跳著充滿希冀的，是很真誠地在懇求。

    “我去跟教務提提試試，別抱太大的希，今年高中部報名人數超滿，可能要加兩個班。”

    塗睿並沒有給肯定的答複，免得事後不，落的埋怨。

    周穗這個人原則強的，還很得理不饒人，塗睿領教過幾次，打心眼兒裏怕。

    剛才周穗在舉手發誓的時候，塗睿有注意到，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顆閃更新章節閃發亮的戒指。

    戴在這個手指上的戒指，意義非同凡響。

    “你訂婚了？”塗睿問。

    “訂了，不過沒有聲張。”周穗笑笑，滿臉洋溢著幸福。

    “我徹底沒有機會了？”塗睿打趣。

    “你本來也沒有機會，好嗎？”周穗不客氣地回嗆他。

    塗睿笑笑，出手來，頗為大方地跟他說：“那就祝你幸福。”

    周穗大方回握他的手。

    離開之前，周穗坦然地跟塗睿說：

    “塗老師，你很好，是我一直沒從過去中走出來，除了他誰都不了我的眼。我缺點多的，錯過我也不是什麽憾。”

    塗睿笑著點點頭，目還是地打在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