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跟著他們出了雨林。
夜里雨林的路更難走。
四個人前后擁著紀瑤。
時不時的拉一把。
連續走了兩天兩夜真的早就失去了力氣。
坐上車的時候,看到了不遠來之前停滯的那輛車。
“大校的電話。”
前排的人把手機遞了過來。
紀瑤接了過來。
“恭喜你。”
那邊聲音略愉悅。
“如您所愿。”
紀瑤微微撇開頭,看著車子行走在黑暗里。
黎明將近,天朦朧。
“他們會平安回來嗎?”紀瑤知道自己不該開口問這句的,但是控制不住。
“相信自己,也該相信他們。”
紀瑤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把手機遞還給了前面的親衛兵。
下午三點多,紀瑤被送回了部隊。
下了車,看到部隊大門。
紀瑤稍稍愣了一下,“這是哪?”
“大校讓我們送您過來這邊,一會兒會有人接你去宋校的住所。”
紀瑤等候的期間,低頭踢著腳邊的石子。
這條路是否宋澤銘曾經無數次的走過呢?
沒等多久,里面就出來了人。
紀瑤看著大校的親衛兵上前低聲說了幾句,隨后那人過來對敬了禮。
紀瑤微微鞠躬頷首。
“我帶你去宋校的住所。”
“麻煩你們了。”
看著紀瑤進了軍院,護送過來的人才開車離開了。
短短一個月經歷了太多,太多了。
領頭的人帶著左拐右拐去了后面的家屬樓。
紀瑤抬頭看著紅彤彤的對聯和燈籠。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的,恍惚間原來已經是新年了。
所幸這個新年還是和宋澤銘一起度過的。
每年有幾個月一些家屬就會過來在部隊住一陣子。
紀瑤一路看過去發現來部隊過年的家屬還真不。
或許宋澤銘要是選擇繼續當兵的話,說不準以后也會在這里常住呢。
“小衛啊?這是哪家的家屬啊?”剛好出來的一個姐姐看到帶路的人親切的打著招呼。
“宋校的。”
人皺了皺眉頭,“那間一直空的房間?”
“嗯對。”
紀瑤離開的時候對著人笑了笑,隨后跟著帶路人去了們說的那間一直空著的房間。
開了房間,迎面撲過來一陣霉味。
紀瑤有些不適,就連開門的那個小衛都有些尷尬。
“時間長了沒人住,我一會兒人過來幫忙打掃。”
“不麻煩了,我自己可以。”
“這些被單什麼的都臟了,一會兒我給你送干凈的過來,還有兩個行李箱在辦公室,一會兒都給你送過來。”
“謝謝。”
小衛無措的抓了抓后腦勺憨憨的笑了,“客氣啥,宋校既然不在,我們應該照顧好你的。”
小衛離開了之后,紀瑤才細細的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看的出來,主人離開的時候有特意打掃過的。
床上的被子工工整整的疊著。
桌上的幾個茶杯倒扣在桌上,上面留了一層厚厚的灰。
紀瑤手輕輕的抹了一下。
柜里早就已經空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像沒力氣打掃了,了。
路上那幾個親衛兵給買了吃的,當時吃不下。
小衛很快就跟著另一個同事一人扛著一個行李箱過來了。
“這是前幾天送過來的,先給你放這了。”
小衛看著這落了幾層灰的房間也頭疼了。
“那啥,要不然我讓人帶你去四周逛逛,房間里給我們吧。”
紀瑤多有點不好意思的問,“現在可以吃飯嗎?我有點了。”
不但有點了,而且還超級狼狽。
兩天多沒睡覺,上在林子沾了灰,頭發也有點凌,臉上的黑眼圈也很深。
想洗澡也想吃東西。
“現在還沒到吃飯時間。”
小衛也有點為難。
“小衛啊?你們怎麼都來這了?”突然,門邊有個人抱著個孩子探頭出來看。
“劉姐,這個是宋校的媳婦,最
近住在這。”
劉姐愣了愣,“宋大哥的媳婦?”
隨后看向了紀瑤,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孩子長得干干凈凈,倒是和宋澤銘般配的很。
“你想吃什麼?要不然我出去給你買點吧。”
小衛問紀瑤。
“算了,等之后晚飯再吃吧,這個浴室好像放不出來水,是水管壞了嘛?”
紀瑤問完之后,小衛就進了浴室,捯飭了半天,更尷尬了,你說把人媳婦弄到這來,啥啥啥都沒有,這麼好看的姐姐,來這像是參加變形計的。
“我找人去修。”
他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承諾了多了,結果啥啥都沒干。
“哎喲,來我家,我給你下碗面,多大點事,要洗澡是不是?來我家洗,你看你這邊屋子一時半會也沒辦法住,你先來我家。”
“太好了,那就麻煩劉姐了,我們這邊才接到電話,屋子也沒打掃,畢竟宋校這麼多年也沒回來,房子都空了這麼久了。”
“沒事沒事,你去忙。”
劉姐擺了擺手,讓他去忙他的。
紀瑤開了自己的那個行李箱,之前被綁架,服什麼的以為早就丟了,沒想到都被找了回來。
紀瑤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打開了宋澤銘的行李箱,在一件服的口袋里翻找著。
出了一條紅繩,繩子下面垂落著一對鉆戒。
宋澤銘到現在都不知道把這個帶過來了。
出任務之前把它們塞在了這個口袋里,這麼快又回到了的手上。
“戒指啊?真好看,宋大哥眼真不錯。”
劉姐懷里的孩子早就跑回了屋子,人站在旁。
紀瑤笑了笑,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后找了一套服,跟著劉姐去了的家。
等紀瑤洗完澡出來,劉姐已經下好了一碗面條。
上面還放了兩個荷包蛋。
“你湊合著吃,晚上我給你煮好吃的。”
“謝謝。”
紀瑤好幾天沒吃上熱乎的東西了,肚子里早就空了,這會兒吃了兩口熱面條,舒服了不。
劉姐坐在一旁,不斷地打量著紀瑤。
洗了澡之后干干凈凈的。
不過這胳膊上全都是小劃痕,怎麼回事。
劉姐轉去了室,找了藥膏出來。
“我給你一下,你吃你的。”
紀瑤上有幾道劃痕很深,都見了。
“怎麼傷的這麼狠啊。”
“劉姐,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這麼細皮的,還傷著了,要是宋大哥看到了指不定多心疼。”
劉姐看著都心疼。
紀瑤快速的吃完了面,拿著碗就要去廚房。
“我來,我來,一個碗而已,你放著。”
碗被劉姐走,放在了一旁。
紀瑤問,“劉姐,您是怎麼認識宋澤銘的啊?”
宋澤銘不是五年前就從部隊回去了嘛?難道是之前就認識的?
“我丈夫是宋大哥的戰友,你是紀瑤吧?我丈夫還跟我提過你,說你做飯很好吃呢。”
紀瑤回憶了一下,吃過飯的戰友就那麼幾個,“您丈夫是?”
“江舟。”
“原來是江哥。”
紀瑤驚嚇的,沒想到在這邊還能遇到他妻子,“我之前聽說他摔傷了?好些了嘛?”
又想起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現在應該好很多了。
“好多了,能下床就去跑任務了,前幾天還空打了個電話回來。”
紀瑤抿了抿,緒有些低落,“江大哥去出任務,你不擔心嗎?”
劉姐笑了笑,“擔心也沒什麼用,擔心他就能平安回來了嗎?擔心他就不去出任務了嘛?我們既然嫁給了軍人,就得做好這種心理準備,在他們眼里,國家優于家庭,優于我,優于孩子,他們先是保家衛國的軍人,隨后才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是他父母的兒子。”
紀瑤鼻子一酸,心里也輕了兩下,很不好,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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