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晨深深地看了一眼,驀地微微勾道:“早點兒睡吧,不必多想。”
說完他又返回房,順手關上了門。
秦月夕眨眨眼,看著閉的房門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剛才……顧梓晨是在安嗎?
搖搖頭,原本很清醒得頭腦忽然變得有些混,索就站起回房去了。
是該早些睡了,明天還要買地,這才是正事。
第二日吃過早飯后,顧父先去了老宅子那邊,他跟陳師傅把上午的安排過了一遍,又代了些事,這才回來跟兒子和秦月夕匯合。
在村里要買地必須要經過里正的手,要登門自然不能空著手去。
秦月夕從廚房拎了一塊虎出來,想想,又去庫房拎了一塊預留的虎骨來。
顧父看看手里拎著的禮,嚴肅地說:“月夕,臨去之前你要先答應顧伯父一個條件。”
“條件?”
秦月夕一愣,隨即點頭道:“顧伯父您說,什麼條件。”
“這地不管你想要買多,那地契上都要寫你的名字,你若不答應,這件事就就此作罷吧。”
顧父提出的條件讓秦月夕大為意外。
“顧伯父,我以后是要走的,地還是留給你們,不然我自己也沒法兒打理啊。”
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原本這地就是為了顧家才打算置辦的,如今地契卻要寫的名這什麼事兒啊。
“之前老宅推倒重建,顧伯父沒跟你客氣,畢竟顧家的兒就在這兒,但是這地我們是萬萬不能再要了。”
顧父的態度極為堅決,眼看秦月夕還想再說什麼,就又加重語氣道:“你就當是顧伯父想要給你留下些念想,不管你將來如何,這兒總算有你一份產業,還能有個退路。”
秦月夕想說的話一下子哽在頭,原來顧父并不是因為不想再欠的人,而是想要為留下一條退路。
從來都是自己為自己謀劃,沒人在乎孤注一擲后會怎樣,而今天就有人在認真地替未雨綢繆。
這種覺太陌生,甚至于讓有些不知所措。
“月夕,你一個孩子家如果沒有些產業傍,路會走得很難很苦,就算你有一的本事,那也是無的浮萍。你聽顧伯父的,我不會害你。”
顧父以為秦月夕的沉默是在顧慮他想牽絆住,連忙解釋起來。
“顧伯父,您不用勸了,我聽您的就是。”秦月夕不再猶豫,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地契寫的名字就寫吧,總歸離開后還是要給顧家來打理的,就當只是掛著的名字好了。
談妥條件后,顧父才帶著兒子和秦月夕一起出門,直奔本村里正的家去了。
如今顧家在村里算得上是焦點,尤其是顧梓晨手里還拎著虎虎骨,儼然是要去送禮的樣子,自然更是扎眼,引來不好熱鬧的村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哎,你們說老顧家父子倆上次一起出來走,是跟周家租了宅子,這回去里正家是為了啥呀?”
“我看啊,老顧八是想買地!前天我看到顧家媳婦跟著劉三去了他家的地,又打聽了不村里的況,估著就是了這個心思,借著劉三的在探底呢。”
“真的假的,這讓你說得有鼻有眼的,你是湊上去聽了?”
他們議論得熱鬧,也有人悄悄了心思,若真是顧家想要買地的話,說不定他們也能摻一腳,順便賺些便宜。
里正姓趙,年約五旬。他曾祖那一輩逃荒到這兒落的腳,到他這一輩兒算來在村里已經住了百年之久,稱得上是村里元老級的人。.七
來開門的是里正的小孫兒,先把三人請進門,又跑回屋去里人去了。
不多時里正從屋里走出來,笑瞇瞇地迎過來招呼道:“顧先生,您怎麼來了?”
原本他對顧家的態度是淡淡的,不近不遠、不冷不熱,見到顧父也能點頭打個招呼,比起一般對顧家鄙夷嘲諷的村民是好那麼一點。
自從秦月夕進城趕集將村里挑事的人給教訓一番后,他對顧家的態度便近了幾分,如今更是會稱顧父一聲“先生”以示親近。
“里正,我們一早登門實在是多有叨擾,還多多海涵。”顧父微微拱手,上客氣地寒暄了句,這才切正題。
“是這樣,我想手幾塊地,不知里正手里可有富余無人問津的土地要出手?價錢好商量,必不讓你吃虧就是。”
“買地?”里正一愣,隨即便微微點頭。
老顧家正在起新的宅子,接下來置辦些田產也在理之中,只是村里土地多數貧瘠單薄,就是有那麼幾塊好的也是寥寥,還都有主了,想要勻出一塊來可不容易。
難得老顧會主上門有事相求,正是最好的拉關系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麼白白錯過。
他在心里一盤算,便將自家兩塊還算不錯的地給讓出來了。
“這地啊,咱們村里富余的不多,不過我自己倒有兩塊想要出手的,有個二十畝的樣子,雖然離村稍微遠了點兒,但好在土質尚好,一年下來也能有不錯的收。”
“二十畝……”顧父沉了一下,對顧家來說就是一畝地都算多的,可若是要給秦月夕置辦的話,二十畝又嫌了些。
他轉頭看了秦月夕一眼,心里也拿不準到底想買多地,畢竟如今手頭銀錢頗,多買幾塊只怕都是小事。
秦月夕得了顧父的目詢問,這才站出來對里正笑地說:“里正,二十畝地還是稍嫌了些,可還有再多些的?”
“再多些?”
里正沒想到這二十畝地都滿足不了顧家的胃口,只是他家雖然有五口人,卻沒一個能下地干活的,買了那麼多地回去,又哪里種得過來。
莫非他們是打算效仿周家,買地來再租出去?
這話里正可問不出口,他只管賣地,要怎麼用那是顧家的私事,可即便如此他也被難住了。
手頭雖然還有幾塊地,但都拿不出手,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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