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邊。
靖安侯府家中。
前來送聘禮的隊伍已經陸續抬著二十大抬的紅木箱子,一個個的走進了侯府的前院中,然后在前院里把這些箱子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方陣。
正廳里面,幾個人還在討論著秦月染和五皇子的婚事,正聊的熱火朝天。
今兒大廳里不有秦信澤出場,就連這幾天一直在永安堂里吃茶念佛,深居簡出的林氏聽說今兒是下聘的日子,也是穿著煙羅的圓領袍,手里拿著金楠木的念珠出現在了大廳里,一屁就坐在正廳的正座上,擺出了一副侯府宅主人的姿態。
秦信澤則站在林氏的旁邊,雙手在前相,一副乖乖兒的孝順模樣。
而在林氏座位的另一邊,則坐著那天來到景安侯府,提萬貴妃提親的宮里掌事姑姑。
五皇子蕭承坤坐在掌事姑姑那邊的豎排位置上,穿著較為正式的斜襟天青長袍,腰間還纏著一翠綠的腰帶,腰帶的正中央還鑲嵌著一塊鵪鶉蛋那麼大的翠玉。
一的珠寶氣,是這一刻翠玉就價值連城。
大廳靠著門口的角落則站著朱管家以及幾個模樣標致的使,手中都端著托盤,托盤上面放著茶水,隨時候著給大廳里的幾位貴客添茶倒水。
“侯爺,老太太奴婢已經按照了之前給您的下聘單子,將約定好的聘禮聘金一一送來了,還請侯爺親自過目驗收。”
幾個人都座后,靠著左邊的掌事姑姑最先開口,眼神平和的看著邊的手拿念珠的林氏和旁邊站著的侯爺。
“這就不用過目了吧?”秦信澤幾乎是接著開口回答。
坐在椅子上的林氏不滿地瞥了一樣邊的兒子,隨即抬起眼皮,看向宮里來的,角一扯,出了虛偽的笑容:“掌事姑姑這是哪里話,貴妃娘娘親自持安排的聘禮,怎麼會有錯呢,我們是相信貴妃娘娘的,就不用看了。”
“話雖如此,可若是侯爺和老太太不親自到院子里過目,于禮數不合,我那邊也不好代。”掌事姑姑慢吞吞的開口,“知道的,說你們是信任貴妃娘娘,知道貴妃娘娘心細周全,這才省了查驗聘禮的步驟。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侯爺是著急把這婚事趕辦下,連這種禮數都免去了,一心要把兒加五皇子府上呢。”
一句話,將林氏堵的啞口無言。
掌事姑姑的聲音并未停止,依然在繼續響起:“何況,查驗聘禮,將一切東西都清點請出去了,侯爺和貴妃娘娘兩家才都能安心,侯爺,老太太,您兩位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是是,姑姑說的有理,我家月此生也就嫁這一會了,一切的步驟是該認真小心。”秦信澤忙點頭稱是。
林氏角的笑容也有些僵,干咳了兩聲才道,“說的不錯,總歸清點聘禮也不是什麼難事,侯爺就隨著姑姑去院子里走一趟吧。”
“那好,侯爺請吧。”
掌事姑姑從椅子上站起,對著侯爺優雅的出右手,做出請的姿勢。
秦信澤點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大廳,去院子那邊逐一清點帶來的聘金。
而林氏依然坐在座椅上,不耐煩的闔上眼簾,對外面的聘金完全不興趣,右手也拿著木質的念珠一顆一顆的捻。
對于秦月染這個嫡,心培養了十幾年,吃的穿的用的,在侯府之中都是頂好的。
有時候甚至吃的還要比這個祖母還要好,想著之前是有大娘子用自己的嫁妝錢補月染的花銷,也沒直接說過什麼,想的都是如今秦府家宅不旺,人丁又,總是在盤算怎麼把月染嫁出去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如今看來,秦月染是正兒八經的背養廢了。
嫁給五皇子做側妃,那更是廢的不能在廢。
若是早一步把秦月染送到宮里獻給皇帝,別說是這院子里的這二十抬聘禮和五千兩銀子,恐怕還要在這些品的基礎上翻一翻甚至翻兩翻才行。
院子里的那幾箱子聘禮無外乎是什麼吃的用的,有什麼稀奇。
且一個側妃,就算是一個理家能手,嫁到五皇子府里又能掀出多大風浪?還不如給了皇帝,做一個貴妃,手里多也有一些權力,說不定就會是第二個萬貴妃了。
可惜,秦月染這丫頭不開竅。
干出這麼多人的事,作為祖母,去進宮給秦月染找面子說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至于那些聘金,又用不到頭上,實在是沒有興趣去瞧。
一旁,五皇子也是悶不吭聲,眼皮子抬起,掃了幾眼旁邊的林氏老太婆,又興趣缺缺的將目轉移,放在了門口的那幾個年輕使上,心中還在打趣的思忖。
這侯府如今的權勢地位不咋滴,挑使的眼倒是沒差。
選的使竟然不必他府上的遜,只是比起那天見過的秦月染要差了一些。
到底是家小姐和普通的下人丫鬟有區別的,其他丫鬟再如何的標致,也沒有秦月染上那子清高傲慢。
蕭承坤這樣想著,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天在護國寺的小房間里,兩個人在炕頭上顛鸞倒,共赴巫山的景了。
真是令人回味啊。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蕭承坤還沉靜在‘意’的幻想中是,秦信澤的聲音已經砸了耳中:“五皇子,我方才都查看過了,今兒送來的聘禮數目和那天的單子都一一對上了,沒有什麼。”
“啊?”
蕭承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那就好,沒有,聘禮也送到了,您也在聘禮單子上簽了字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宅見一見月染姑娘了?”
“按理來說,當然是可以見的,不過……”秦信澤話語一頓,神有些遲疑。
“不過什麼?”蕭承坤并不能明白秦信澤在言又止什麼。
“不過,怕是月染今兒正好不方便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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