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聞言皺了皺眉，神晦暗不明。

沉默了片刻，吩咐道：“你派人去盯著傅家在宮外的落腳，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常。應該最近在著手調查傅歸宜的事，難道與這個有關？”

秦平歸如實回道：“確實派人去核實名單上的人。”

裴璟淡淡道：“你肯定名單上的都不是傅歸宜？”

秦平歸篤定道：“絕對不是。”

裴璟很相信秦平歸的調查能力，雖然他這個人平日看上去有點吊兒郎當不著調，但對正事絕不會怠慢。

“我知道了。”裴璟了脹痛的腦袋，忽然想到傅歸荑帶了個隨從進宮。自從住進東宮，他很久沒有關注長定宮的向。

“再派人去盯著傅歸荑帶進宮的長隨，那個鄧意的，他有任何異都報上來。”

秦平歸眉頭微皺，似乎在糾結什麼，最終只回了個：“是。”

鎮南王想把兒嫁給那個做鄧意的，但是今日他跟了兩人一路，傅歸荑本人好像并沒有這種想法，甚至本不知道這件事。

算了，還是再觀察一下，以免誤傷。

傅歸荑好像還在意那個鄧意的。

*

翌日，傅歸荑前往上書房學習，甫一進去就發現了不對勁。

書房的世子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整個屋子空出了一大片，看著有些凄涼，掃了一眼發現池秋鴻也沒來。

來了的世子們個個垂頭耷腦，無打采的，完全沒有平日里的頭接耳的盛況，安靜得能聽見遠云雀的嘰喳聲。

他們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雙眼無神，眼底青黑，看上去跟晚上做了一夜噩夢似的，臉上浮著淡淡的驚恐。

有人眼尖發現了，眼里登時出一副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一個字沒說。

傅歸荑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一整天，書房的氣氛都非常抑，只有太傅一不變地講課聲。

剛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在平溪獵場了傷，在屋里養傷，直到放堂后烏拉爾神兮兮拉住。

“怎麼？”傅歸荑很看見烏拉爾這麼嚴肅。

“你還不知道嗎？”

傅歸荑搖搖頭。

烏拉爾湊到耳邊，低聲音：“今日了的人，都被太子殿下抓走！”

“什麼時候的事？”傅歸荑眉擰作一團。

“就在回宮的當天，”烏拉爾心有戚戚：“一群帶刀侍衛直接沖進去，將他們直接拿下。”

回宮當天。

這麼大的事，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見，鄧意那日出宮時也沒跟說。

“沒說為什麼？”傅歸荑的神見的嚴肅。

烏拉爾一字一頓：“據說是，勾結北蠻。”

傅歸荑立即反駁：“不可能！”

當初在南北對戰時，北蠻人也曾經找過這些游牧部族聯合對抗南陵，有一部分投靠北蠻，有一部分歸順南陵。

他們這群人選擇南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北蠻貪婪殘暴，視人命如草芥，隨意燒殺搶掠，投靠南陵的這些部族沒有誰未曾過北蠻的欺。

既然已經選了南陵，沒道理在這個時候冒著風險去幫茍延殘，氣數已盡的北蠻。

況且他們人在深宮，怎麼與北蠻人取得聯系。

傅歸荑陷沉思，忽然眼眶微張。

是裴璟故意設計的。

難怪他忽然下旨，允許世子們每隔七日的休沐日能自由出皇宮，又在平溪圍獵前一個月把拘在書房，原來是把從這件事里面摘出來。

烏拉爾道：“我也覺得不可能，尤其是池秋鴻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怕死，怎麼會參與這件事？”

“但是……”烏拉爾話音一轉：“來拿人的時候不是沒有人反抗冤，但是他們是帶著證據來的，那些被抓的世子們看見證據臉鐵青，一個字反駁都說不出。”

傅歸荑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問：“什麼證據？”

“不知道，那天我們其他人都被關在房里。”

烏拉爾目躲閃，吞吞吐吐道：“你不覺得很……刻意嗎？”

傅歸荑很快冷靜下來，面容冷淡地凝視著烏拉爾：“你想我做什麼？”

“阿宜，你還是這麼聰明？”烏拉爾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今天是代表其他世子來的，他們想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傅歸荑語氣很淡。

烏拉爾語氣誠懇：“我知道你不喜歡多管閑事，可是咱們平日里連太子殿下的面都見不到。你住在東宮，能否幫忙打聽下是不是南陵對我們這些藩王要手了。”

說到后面，他的神變得有些落寞：“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我們也真是沒辦法了，這些天大伙日日擔驚怕，夜不能寐，生怕下一刻就有人把我們帶走。”

“我們沒有什麼野心，不過是想老老實實過日子，希太子殿下明鑒。”

傅歸荑閉了閉眼，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無聲地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走了。

“怎麼樣，傅世子答應了嗎？”有在附近觀察二人的世子們趕圍過來，他們方才沒辦法從傅世子清冷的面容上看出什麼。

幾個人見烏拉爾苦著一張臉，心里一陣絕，難道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沒個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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