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下意識的就抬頭朝周圍看去。
從圍巾和帽子間出的那雙眼睛正四逡巡,覺得他的提議匪夷所思,可是本能的反應卻是相信。
“你在貴港?”問。
“對面。”宴涔說,“我看到你了。”
姜云抬眸,正好看到一個人推開車門下來。
握著手機的手有點冷,但姜云這會兒卻好似沒覺到似的,有點不可置信昨晚睡覺前還在云城的人,怎麼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你什麼時候來的?”震驚。
“剛到沒多久。”
宴涔已經走了過來。
路上幾乎沒什麼人,只有早起的環衛工人正頂著嚴寒在清理道路,早餐店里早早的亮起了燈。
收了手機,姜云看著他,突然問:“你不冷嗎?”
他只穿了件黑的大,鼻梁上還托著一副眼鏡,著一斯文氣,在這清冷的早晨,莫名的沾染了一混不吝的矜。
宴涔挑了下眉。
冷白的臉猶如這寒冷的霧凇,他極輕的歪了下頭:“吃早餐?”
姜云有一瞬的遲疑。
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吧,這邊上有家早餐味道不錯。”
貴港以影視拍攝出名,這邊的明星太常見了,走在路上都能見的那種。
那些小店老板們也早就見怪不怪。
姜云點了碗熱騰騰的米,宴涔跟要了一樣的。
此時的早餐店里只有他們倆。
早餐店的老板是一對年輕的夫婦,老板娘在看到宴涔的那一瞬,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面端上來時,依舊抑制不住的興道:“宴神!我,我是你的!我和我老公都很喜歡你,我們就是去看你演唱會時認識的!”
宴涔頷首,雙手合十道謝:“你好,謝謝你的喜歡。”
并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麼冷清。
姜云看著他。
大家都以為他難以接近,為人冷淡,乖戾,是個酷蓋,卻不知,他其實很好說話。
老板也走了過來。
他有點攬著老板娘的肩膀,但聲音卻很溫的說:“海城演唱會的時候,就在我邊上的位置,我們都特別喜歡你寫的那首《某某某》。”
“謝謝。”
宴涔看著兩人,用他微微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問:“能不能留一下兩位的聯系方式?我想邀請你們參加我云城的演唱會,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
“真的嗎?!!”
老板娘幾乎是跳起來的。
眼里放著,對著邊的老板喊道:“偶像邀請我們!你聽見沒,宴神邀請我們去看演唱會!!!”
“去!我們去!我們一定去!”
老板娘高興的有點語無倫次了,眼睛里都泛起了激的淚花。
老板也很激,但比老板娘要沉穩一下。
他說:“之前云城演唱會,我們沒買到票,當時的黃牛票炒到了8000一張,兩張就得一萬多,我們買不起,一直都很憾。昨晚聽說宴神要免費補開云城那場演唱會,我們就更憾了。”
“但今天我們不憾了!”老板娘在一邊激的要蹦起來了。
;老板也笑:“謝謝宴神!”
“對對對,謝謝宴神,我們不打擾宴神吃早餐了,您快吃,這個冷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說完,像是怕打擾到宴涔一般,急忙去了后面。
宴涔收回視線,就見姜云低著頭,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
“沒事。”
他低聲說:“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姜云抬起頭,就聽他又說:“相信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云想了想,說:“我是覺得,有人這樣真心真意的喜歡你,真的很好。”
“你不是?”宴涔眼反問。
“……”
姜云噎了一下。
這話不好接。
“快吃,你的說了,這個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岔開話題。
宴涔哼笑了聲。
這算是自從宴涔出道大火后,兩人第一次這麼正大明的坐在外面吃飯。
即便只是一頓早餐。
...
走的時候,老板夫婦給宴涔留了聯系方式,兩人堅持不收錢。
但宴涔還是付了早餐錢。
臨出門時,他說:“麻煩,保個,可以嗎?”
“可以可以,如果拿到票,我們可以發個朋友圈嗎?”
店老板以為是說演唱會的事,直到他老婆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姜云。
立馬道:“宴神放心,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對對對,我們不是唯,我們都希你能幸福一輩子!最好是早點結婚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老板娘開開心心的說。
宴涔聞言,忽然彎了下角:“謝謝祝福。”
...
外面天已經開始亮了。
路上已經有了行人。
姜云在門口等宴涔,等他出來,正開口,就聽宴涔說:“下午的戲,現在還可以回酒店睡幾個小時。”
“那你呢?”下意識的問。
“準備回云城了。”宴涔說,“約了制作團隊,專輯要加一首歌,晚點就要錄。”
“那你路上小心。”
“嗯,我看著你進去。”
兩人在店門口分開,宴涔走到車邊,看著姜云走回酒店。
進酒店前,姜云扭過頭去,見他還倚在車邊,正看著。
還沖招了下手。
姜云:“……”
進了酒店。
剛走到電梯口,手機響了,是一條語音消息。
只有兩個字:
“早安。”
莫名其妙,卻又讓莫名的有點想笑。
回:[晚安。]
宴涔沒有再發語音過來,只發了一張照片。
是剛剛正朝著酒店走去的背影,在半昏沉半明亮的清晨,留下染著霜雪的一瞥。
很。
還有一種歷經風霜的滄桑與豁達。
姜云將照片保存好,想了想,設置了的手機屏保。
...
電梯門一打開,導演林嘯正從里面往外走。
看到姜云也是愣了一下。
“這麼早?”他下意識的問。
“嗯。”姜云笑了笑,“睡不著,出來吃早餐。”
“巧了,我也是。”
林導笑呵呵說,“邊上那家店不錯。”
“巧了不是,我剛吃的也是那家。”姜云又笑。
“行。你上去吧,我了。”
導演擺擺手走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件事,轉過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算了。
他轉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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