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無話。

    當和煦的朝完全籠罩大地時，白兔喚醒懷中的萌羊。

    “別睡了，”白兔了小孩茸茸的頭發，“回去找死豬叔吧，你的傷害不能儲存太久。”

    “唔……”萌羊微微皺眉，嘟嘟的小手下意識地抓了白兔的服，不願醒來。

    高站起，將睡的萌羊抱在懷中：“走吧。”

    三人離開羽山小學，上了一輛黑奔馳。

    白兔開車，高坐副駕駛，萌羊在後車廂係著安全帶，繼續睡覺。

    高想了想，還是問：“所有人的手機你都監聽了嗎？”

    “除了隊長和鬥虎老師，其他人都監聽了。”白兔坦然回答：“請你保。”

    “明白。”高輕輕皺眉，“你也懷疑有？”

    “我又不傻。”白兔快速看了一眼高，“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懷疑啊。”

    “是。”高想到了紅瘋，“襲擊我的人紅瘋，這名字你麽？他好像，還有一個姐姐，他搶我們的符文是為了救姐姐，他姐姐好像死了，所以他來報複我，我就知道這麽多信息。”

    白兔略加思索，搖頭道：“離城的覺醒者我不敢說全認識，但有點氣候的我都清楚，我沒聽過紅瘋這個人，我的眼線們也沒聽過。”

    高不再說話，他又想到死去的萬思思，口一陣悶痛。

    “你朋友的事，節哀。”白兔雙手握住方向盤，目直視前方道路，“我向你保證，這事沒完，十二生肖可不是好欺負的。”

    過了一會，白兔又說：“關於萬思思是人是，鬼馬辨別過了，你想知道嗎？”

    高搖搖頭：“不用了。”

    “為什麽？”

    “就是萬思思。”高別過頭，看向車窗外，“是我的朋友。”

    短暫的沉默，手機響起，白兔單手接起電話：“喂……好，明白。”

    白兔掛了手機，猛踩一腳油門，高整個人迅速後仰，兩旁的景快速流。

    他疑地回頭：“怎麽？”

    “馬上回-6F，急會議。”白兔眼神閃爍，“隊長也參加。”

    “龍？”高微微吃驚，終於能見到他本尊了。

    “嗯，他快醒了。”白兔的心好起來，眨著眼睛，角不自覺地上揚，“高，你會開車麽？”

    “不太會。”高說。

    “可惜啊，我一開心就想塗腳指甲油。”

    ……

    1小時後，千禧樓，-6F。

    高跟白兔走進地下基地的大堂時，所有員都聚齊了，三兩群地分散著。

    吳大海跟天狗站一塊，休養幾天後他神好多了，空的右臂袖紮在腰間的皮帶上，單手拿著一個平板，用大拇指著頁麵，展示著一隻機械臂的設計圖。

    “怎樣，厲害吧！”吳大海洋洋得意，“麒麟工會已經在幫我急定製，下個月就能換上！”

    “酷。”天狗稱讚，又問：“靈活度行麽？”

    “行！神經連接適配度高達84.5%，目前的頂配了，花了我600金烏幣。”吳大海咬牙切齒，“該死的商！”

    按白兔的意思，高再次遭遇紅瘋襲擊的事暫時別公開，高假裝若無其事地走上前，“吳大海，恭喜啊，喜提賽博機械臂一條。”

    “哼哼！”吳大海眉飛舞，中氣十足，“羨慕不來！哥這涅槃重生，殺不死我的都使我更強大！”

    “說得對！”鬥虎忽然出現在吳大海和天狗後，張開雙臂攬住他倆的肩膀，“要的就是這子鬥誌，十二生肖永不屈服！”

    “TMD！永不屈服！”得到前輩的表揚，吳大海越發激。

    高笑著轉。

    白兔、萌羊和死豬待在一起，死豬盤坐在地上，萌羊醒了，雙手放在死豬壯的手臂上，正在轉移傷害。

    死豬的出現各種割傷、燒傷、肺部的也開始撕裂，鮮直流，很快又開始愈合。

    死豬臉上笑著，舉重若輕道：“這次又是誰傷啦？”

    “高。”白兔笑著解釋，“我陪他訓練，一不小心玩過火了。”

    “這也太過火了！”死豬看向高，眼神心疼，“怎麽連炸彈都用上了……肺部這一下，夠狠啊，你這是要殺人啊。”

    “哎呀死豬叔，我知道錯了，別說了，”白兔吐著舌頭，想要糊弄過去，“下次一定會注意。”

    ……

    “叮——”

    不知何時，後傳來一聲充滿科技質的輕響。

    大家紛紛回頭，聲音來自從不對外開放的“龍門”，一條龍圖騰的暗燈在門上亮起，熠熠生輝。

    三秒後，龍門緩緩開啟。

    “隊長醒了！”白兔第一個說道。

    “走，都進去吧。”鬥虎揮揮手，大家陸續走進龍房。

    趕回基地的一路上，高問了白兔不龍的問題。比如龍為何那麽神，組織裏不人都沒見過他；龍為何會跟自己一樣年輕，作為十二生肖創始人，就算他13歲創立組織也應該七十歲了。

    白兔卻故作神，隻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此時此刻，當高走進龍房後，他心中有了答案。

    龍的房間比想象中要小，不足五十平方米，四周的牆壁都是白金屬質，房間幽靜、暗沉，空氣比外麵要冷上許多，還散發著一種古老又神的氣息。

    房間盡頭的牆壁上，半鑲嵌著一臺直立的黑金屬棺，金屬棺的底部連接著各種線路，像老樹一樣盤錯節，無數熒在線路中來回穿梭，仿佛在給金屬棺輸送“養料”。

    “這是……冬眠艙？”高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鬥虎率先走到金屬棺前，那裏有一個小控製臺，鬥虎簡單作下，然後退開幾步。

    “哢嚓——”

    幾秒後，冬眠艙發出沉悶、短促的聲響。

    冬眠艙的艙蓋緩緩朝著一旁打開，濃鬱的白霧冒出來，房間裏頓時煙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生化藥水味，一定要形容的話，像是深秋的森林中那些輕微腐化的枯樹葉。

    很快，冬眠艙中的白霧散去，裏麵躺著一個渾赤的男人。

    要不是高第一眼看到對方平坦的膛，他差點誤認為對方是個。

    冬眠艙的男人一頭黑長發，消瘦到幾乎是纖細，臉部線條，五致，睫修長，雌雄莫辨。

    白兔的手中多出一件長毯，上前為冬眠艙中的男人蓋住，立刻恭敬地退回來，靜靜等待。

    幾秒後，男人的睫微，緩緩睜開雙眼，是一雙漂亮的異瞳，右眼水藍，左眼金棕。

    “隊長，你醒了。”白兔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話音中仍著淡淡的喜悅。

    “啊，醒了。”龍微笑著，聲音出乎意料的低沉，“我這次睡了多久。”

    “三年四個月二十一天七小時……”白兔看一眼手機，“三分五十秒。”

    龍抓著毯，裹住弱不風的，腳走出冬眠艙，他還是微笑著，那是介於優雅和鬆弛之間的一種狀態。

    “都在呀。”龍先環視一圈老員，接著看向加不到三年的新員，他依次說出每個人的名字，“高，青靈，黃警，吳大海，天狗、萌小羊。”

    高暗暗吃驚。

    吳大海站出來，替大家問出心中的疑：“隊長！你怎麽會認識我啊，你不是剛醒麽？”

    “簡單解釋的話，”鬥虎開口道，“龍隻是冬眠，神是清醒的，白兔每個月都會跟龍匯報一次況，龍可以自己決定什麽時候醒來，什麽時候繼續冬眠。”

    “牛批啊！如果一直冬眠，但神又一隻醒著……”吳大海張大了，“那不就等於長生不老了嗎！”

    “還是有所不同的，”龍緩緩上前，看一眼吳大海的空的袖，“組織遇襲的事我聽說了，你苦了。”

    “沒有沒有！”吳大海寵若驚，“比起犧牲的先輩，我這不算什麽。”

    龍微微點頭，看向白兔：“帶我換服，五分鍾後，大家會議室見。”

    “是。”

    ……

    五分鍾後，大家準時來到鼠房——會議室。

    會議室是歐式風格，華麗的水晶吊燈，複古長餐桌，高雅而暗沉的深花紋裝牆麵，上麵掛滿畫像，其中會議室正上方的牆壁上是一副壁畫。

    對此高略有了解，那是某個宗教領袖與他十二門徒之間的故事，關於叛徒的故事。

    高一時心複雜，隻覺得無比應景。

    員們圍著長餐桌坐下，各自的生肖麵則放在桌麵上。

    龍最後座，他換上簡單的圓領白t恤和黑燈芯絨長，長發紮馬尾，臉蒼白得有一點病態，看上去就像一個清秀瘦弱的居家年。

    “事，我都聽白兔說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龍沒有任何多餘的開場白，或許對他來說每一分時間都是寶貴的。

    “十二生肖的敵人雖然不算，但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襲擊和挑釁我們的，近十年來還是第一次。”鬥虎補充道。

    “我醒來，就是解決這件事。”龍神平和。

    白兔端來一杯熱咖啡，“隊長，你要的黑咖啡。”

    “啊，謝謝。”龍接過，端在手中認真地聞了聞，輕輕品嚐了一口，他接著說，“組織部出現叛徒，對於這件事，我到很憾。”

    龍放下咖啡，聲音依然平靜，可四周的空氣卻驟然冷了幾分，“今晚，他恐怕不能活著離開這。”

    沉默，長久的沉默。

    龍說完後，又慢悠悠地喝起了咖啡，仿佛剛才隻是宣布了一件“大家喝點東西吧”之類的稀疏平常的事。

    高心髒被攥，還是第一次，明明自己並不在事件中心，明明自己隻是一個牽連的害者，明明自己不會有什麽危險，可還是到難以言喻的迫。

    “不過，我還是希他能主站出來。”龍的語氣自然而真誠，“這樣，他的生死將由大家投票，而不是被我直接決。”

    龍不再說話，靜靜等待。

    會議室一片死寂，沒人再多說一句話。高想，或許大部分人都跟自己一樣，於一種茫然的震驚之中。

    誰能想到呢，龍醒來不到十分鍾，叛徒就要原形畢。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不到半分鍾，卻猶如半個世紀般漫長。

    忽然，有人打破沉默，站起來。

    高一驚，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那個人是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