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灰雄跟著小劉走進白杏巷。

    這個小巷十分仄，頭頂招牌雜，霓虹炫目，腳下是各種垃圾和髒汙的水泊，空氣中充斥著一廉價的嗆鼻香味。

    穿著、濃妝豔抹的郎們站在自家店門外著煙，看著高一行人路過，臉慵懶又麻木。

    很快，小劉走到盡頭一家“正宗泰式按”的按店，店門口拉著警戒線，守著一名警察。

    灰雄出示了證件，領著高走進店。

    店線昏沉，一片俗的紅。

    待客的前廳擺著一個茶幾和幾張廉價沙發，茶幾上放滿了瓜子、零食和一些鹵味，煙灰缸裏的煙屁上全是鮮豔的口紅印。

    幾個穿著暴的人低著頭，接警察的審問。

    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穿富貴的紅，材走形，燙著卷發，臉上的厚底都被皺紋夾出了褶子，一看就是老板娘。

    右手提著一個名牌包，左手夾著一士香煙，不住地捂著口，扯著煙嗓緒激地解釋道：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客人來店裏說找人按，給他安排了幾個，他都不滿意，還把姑娘們轟走了。”

    “當時店裏生意忙，我也沒空搭理他，決定先晾他一會。半小時後我開門去找他，媽呀，心髒病都給嚇出來了。”

    “你就是老板娘？”灰雄走上前問。

    “警好，您一定就是隊長了，我小羅就行。”老板娘笑著拋了個眼。

    灰雄沒領：“按輩分，我還是你羅姐吧。這樣，你帶我去現場看看。”

    “別別別！”老板娘大驚失，“就在三樓最後一間房，你們要看自己去看吧，我可不想再一次罪。”

    “行，你等著，我一會再問你話。”

    灰雄叮囑完轉上樓，高和小劉跟上。

    爬上狹窄且不規範的旋轉樓道，三人來到了三樓。

    改造過的房屋十分老舊，年久失修，陳腐味和油味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怪異。

    小劉在一旁代死者的基本況：“死者段更。”

    “斷更？”灰雄一聲嗤笑：“好名字啊。”

    小劉接著說，“43歲，單，在附近開了一家手機維修店，平日裏經常顧這種場所，不過來這家店還是頭一次。死亡時間是一小時前，死因是口被鈍刺穿，心髒大出……”

    高和灰雄一邊聽著小劉的報告，一邊穿過昏暗的走廊，來到最裏頭一間屋子。

    木門虛掩，灰雄上前，輕輕推開，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讓人一陣反胃。

    灰雄下意識地捂住鼻子，高屏住呼吸，一兩分鍾不呼吸他如今可以輕鬆做到。

    門是一個十幾平米的按房，沒有窗，燈，牆壁上滿了大尺度的電影海報。

    中間的按床上，躺著一個隻穿大衩的男人，他材臃腫，孔糙，皮暗沉，張開四肢平躺在按床上，腦袋懸空後仰，張得老大，裏全是黑，麵目扭曲，瞳孔放大，但沒有過度變形，整張臉上寫滿了恐懼。

    他的口模糊，著一半米長的黑鐵錐。

    鮮從他的口均勻擴散，染滿整個上半。

    按床和地板上，也是一大片噠噠、黏糊糊的泊。

    案發現場有打鬥痕跡，小桌上的各種油打翻在地，牆角的簡陋櫃也塌陷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死者頭頂方向的牆壁上，在那些淩的電影海報上，出現一個用死者畫下的圖案。

    圖案是一個圓圈，圓圈外圍是類似芒或火焰的尖銳線條，圓圈的中間是一隻豎立的眼睛。

    正如灰雄所說的，是某種邪惡的圖騰，給人十分不祥的迫。

    謹慎起見，高悄悄進係統，確認幸運收益沒有翻倍，才慢慢步房間。

    高已經見過不的，比這更慘烈的都有，已經習以為常，反而是一旁的小劉工作經驗不足，他強裝鎮定，但臉還是有點差。

    高仔細檢查了一下的外表，發現死者的手指甲中有一些塵，大概率是牆灰，可能是掙紮的時候刮到的。

    從死者表看，他驚恐中還帶著一些迷茫，像是看到什麽無法理解的可怕東西。

    “又是那個變態殺人魔！”灰雄看一眼牆壁上的邪惡的圖騰，有了結論。

    “每次死人都有這個圖案？”高冷靜地問。

    “是的。”回話的是小劉：“我們查過，沒查出這個圖案的出，專家猜測這個殺人魔應該是神變態，或者某個新興起的邪惡組織的狂熱份子。”

    高盯著牆壁上的圖騰中央看了一會，仔細觀察圖騰中央的圓圈，沒發表看法。

    幾分鍾後，三人走出按房。

    下樓時，灰雄問小劉：“現場指紋檢測出來了嗎？”

    “都是店工作人員的指紋，死者的上沒找到指紋，現場也沒發現可疑的痕跡和留。”

    “店監控看了麽？”

    “看過了，這店很不規範，隻有一樓的前廳有監控，其他地方沒有。”小劉想了想，又說：“二樓的窗戶也沒安防盜窗。”

    灰雄點點頭：“也就是說，兇手也可能是翻窗進來作案，再悄悄逃走。”

    “有這個可能。”小劉繼續說，“不過我們檢查過窗戶，沒找到明顯的翻爬痕跡。”

    三人來到一樓的前廳。

    羅姐還在那跟問話的警員訴苦：“這可怎麽辦啊？出了這種事，我這店裏的生意今後還怎麽做啊？”

    “生意？這陣子就別想了。”灰雄朝羅姐揮手，“上你店裏的人，收拾收拾，跟我們回局裏做筆錄。”

    “等等。”高喊住灰雄。

    灰雄立刻轉：“七……金先生，你有什麽發現？”

    高不置可否，他上前一步，看向老板娘：“羅姐，最近店裏生意如何？”

    “好啊，好的，每晚都滿。”羅姐頗有些自豪：“我店裏姑娘們的按手藝，那可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

    “按？”灰雄笑容玩味，“真的隻是按？”

    “那當然啊！都是正規按！”羅姐麵不改。

    “你有記賬的習慣麽？”高問。

    “哦哦，有的，不過我不會用電腦，都記賬本上。”

    “把你的賬本拿給我看看。”高說。

    灰雄心中疑，查賬本做什麽？不過人家雖然年紀輕輕，一過來就當護法，肯定是有幾把刷子的。

    灰雄也很識趣，“快去，拿給金先生看看。”

    “好好，等著啊。”

    羅姐轉走到屋，不一會就拿著一個厚厚的賬本出來了。

    高接過，隨手翻了起來，他特別留意了一下賬本上的日期，若有所思。

    很快，高合上賬本，還給羅姐。

    “我沒問題了。”高臉上不聲，心裏有了初步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