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琛：“……”

    他張了張，有些啞口無言，也有些冤。

    林寧這是很典型的，遷怒行為。

    靜默幾秒，顧淮琛也不再為自己辯解什麽。這會兒也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林寧也一樣，就是小聲地嘀咕了幾句，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跟著，有人喊說去院子裏放煙花。

    林寧連忙起，“我要來。”

    顧淮琛跟著起，無奈笑著，“跑慢點。”

    煙花多的是。

    院子裏的燈全都開了，連院牆上的也都亮著，照亮他們這一片。

    林寧幾個人先拿了一大把仙棒，在院子裏點火玩耍。仙棒發出滋滋的火花，不夠絢爛多彩，但別有味道。

    顧淮琛站在不遠的位置，看著林寧舉起仙棒的燦爛笑容，深深覺得，帶出門玩，是非常重要，且準確的決定。

    他就這麽觀賞著。

    直到梁璟言走到他旁邊，起眼皮往前看了一眼，“人又不會跑。”

    言外之意是，他沒有必要一直盯著林寧。

    聽到這話，顧淮琛不鹹不淡瞥他一眼，“這句話送給你。”

    別人不清楚，他是清楚梁璟言今晚從梁家有多困難。梁家的人比顧家更多，且部分長輩，都不是那種好相，講理的。更何況今年新年，梁家還有不事。

    梁璟言能來，他都覺得意外。

    “……”

    梁璟言被顧淮琛的話噎了噎，頓了下說，“那不一定。”

    溫慈以前就跑過。

    顧淮琛：“……”

    這話說的，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無言頃，顧淮琛抬手，輕拍了下梁璟言的肩膀，“那你加油。”

    梁璟言輕扯了下角，沒有再搭腔。

    驀地，林寧看向這邊。

    顧淮琛朝揚了揚眉，偏頭說了句，“既然來了，就別在這兒傻站著。”

    丟下這句話，他抬腳往林寧那邊走了過去，陪玩仙棒。

    玩了一會兒仙棒，尹進說要放大煙花，一群人站在屋簷下，看他點燃花，又看煙花升空，在漆黑的夜下綻放，絢爛多姿。

    “好看。”林寧說。

    其實看過更漂亮的，更好看的煙花。之前去港城年，去日本的煙花秀的時候，看過很多。

    可不知為何，那些更盛大的煙花，卻怎麽也比不上當下的，他們這一群人在這兒放的。

    顧淮琛側眸，“喜歡？”

    林寧點點頭，眉眼彎彎的，眼睛亮亮的，“喜歡。”

    顧淮琛輕笑一聲，握著被凍僵的手，替暖手，“那以後都來。”

    林寧彎起了角，“好啊。”

    他們就這麽約定下來。

    放完煙花，時候已經不早。

    一群人都得回家守夜，因而收拾著打道回府。

    回程路上，林寧還有點兒興。手機裏拍了不照片，準備等零點到了後發出。

    回去的時候，路上的車比來時更。

    一路到家，還沒有到零點。

    看到林寧和顧淮琛回來，紀士起招呼兩人。

    進屋暖了片刻，一家人開始分餃子。

    這是顧家的習俗，寓意新的一年一大家子團圓團結。

    林寧不太習慣吃夜宵，隻吃了兩個意思一下，剩下的便由顧淮琛替解決。

    吃過東西，等到零點上過香，兩人才一起回房間休息。

    林寧先去洗漱，等洗漱出來，準備睡覺時，發現枕頭上放了一個紅包。愣了下，看向從浴室裏出來的人，“你給我的？”

    顧淮琛頷首，“歲包。”

    林寧撲哧一笑，眼睛亮燦燦的，“我可以打開嗎？”

    顧淮琛頷首：“當然。”

    林寧打開紅包，紅包裏除了有一個很吉利數字的金錢外，還有一張兌換卡。

    兌換卡上寫著，可以在這一年無條件向顧淮琛兌換一樣東西。

    林寧揚揚眉，“隻能是品嗎？”

    顧淮琛想了想，“也可以是你想要求我做的事。”

    “好呀。”林寧笑了，“這個歲紅包我喜歡。”

    把紅包放到自己最喜歡的包包裏，看向他，“老公。”

    顧淮琛：“嗯？”

    “怎麽辦，我沒有給你準備紅包和禮。”林寧說。

    顧淮琛低低一笑，低頭親了一口，嗓音微緩道，“我已經收到了。”

    林寧失笑，主地又親了他一口，“新年快樂。”

    顧淮琛緩聲：“新年快樂，顧太太。”

    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膩膩歪歪地說了一會兒話，便陷了深深的睡眠裏。早上要早起去廟裏一趟，所以夫妻倆很規矩，沒有做什麽兒不宜的事。

    隻是林寧覺得自己沒睡多久，顧淮琛就起來了。

    迷迷瞪瞪的，也跟著顧淮琛爬起來。

    簡單洗漱過後，兩人和老爺子，還有顧父紀士等人一起去廟裏燒香。整個上午，林寧都有些迷糊，沒有睡好。

    直到一大家子從廟裏折返，回到家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顧淮琛被的反應逗笑，哄著又睡了一會兒。

    林寧再次睡醒的時候，顧淮琛已經不在房間裏。院子裏有聲音傳來，聽得卻不怎麽真切。

    林寧翻了個，正想拿起手機看看幾點了，先到了放在手機上麵的紅包。

    拿起一看，緩緩地眨了下眼，然後打開——

    有點兒出乎意料的，裏麵除了有新年的紅包卡，還有一張平安符，以及，顧淮琛手寫的一張卡片——

    顧太太，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平安健康。我會一直陪著你。

    看到顧淮琛遒勁有力的筆跡，林寧有些說不上來的。從來沒有想過，也清楚地知道，顧淮琛以前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他也不太會做這些事。

    但最近這段時間，顧淮琛給準備的驚喜，早就超出對他的預料了。

    他太清楚林寧需要什麽。

    同樣的，他也在不斷努力地告訴林寧，需要的，他都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