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只有這樣而已。

原研藥的研發過程太過漫長，資金投簡直是個無底，中間的變數太多，每一個變數都是失敗的理由。

更何況還是像阿爾茲海默這樣，數十年下來都沒有太大突破進展的疾病研究。

“你不看好？”俞含楓盯著他。

方永年看著俞含楓，重復自己的立場：“我沒意見。”

他沒意見，對于原研藥所有的事，他都沒有看法，沒有立場，不想參與。

俞含楓笑了。

“行。”點點頭。

路還很長，知道方永年心心念念的水果店，估計只是他想要發泄怒火的一種方式。

在這家公司投了那麼多錢，不可能會放著他做個五年就跑路的。

都已經把陸一心送到他對面了，后面的路，很樂觀。

陸一心這個小姑娘，簡直太看好了。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凌晨一點多, 方永年雙手兜靠在電梯邊半夢半醒, 電梯門打開的那個瞬間，他看到了陸一心。

這丫頭穿著半新不舊的睡，手里拎著一個垃圾袋, 打開房門正打算去樓道口丟垃圾。

頭發蓬蓬的，聽到聲音后張著沖著電梯方向肆無忌憚的打哈欠，打到一半看到突然打開的電梯門, 一臉驚恐。

……

方永年瞇眼……

他站直, 在這丫頭張著瞪著眼的表下, 徑直走向。

陸一心拎著垃圾袋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好高, 為什麼以前都沒有那麼強烈的覺。

“下次半夜出門多穿件服。”方永年走近, 居高臨下的說了第一句話。

半夜三更的出門只穿了一條睡，導致他只能盯著脖子以上，因為他知道按照常識，脖子以下肯定沒穿。

陸一心拽著垃圾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 還是那件綴滿了胡蘿卜的睡。

半個月沒見, 真丑……

“那個……貓這兩天在吐球……”陸一心想撓頭，卻因為一只手拿著塑料袋一只手拽著睡褶皺，只能很尷尬的站著。

那只貓半夜吐球, 爬起來清理地板順便倒垃圾, 沒想到就遇到了方永年。

方永年接過手里的垃圾袋, 快走兩步丟到樓道口的垃圾桶里。

陸一心跟在他后面, 拖鞋在走道里拖拖拉拉的, 猶猶豫豫。

“聊聊？”方永年打開房門，轉看。

凌晨一點多，他站在他家門口，開著大門，問要不要聊聊。

他從來沒有這麼主過，也從來沒有那麼不避嫌過。

陸一心心跳加速，攥了拳頭。

那天下午，不是幻覺。

那天之后，方永年也沒有后悔。

“你半個月沒回來了……”跟在他后，還是低著頭。

他為什麼那麼高！

為什麼今天那麼慫？！

“嗯。”方永年等陸一心換完了鞋子進屋之后才坐下換鞋，“公司在提BE備案，過了之后就不會那麼忙了。”

陸一心回頭：“可是再過幾天，我就要開學了。”

唯一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約束沒有學業力的暑假，就要結束了。

有點委屈，因為委屈，終于能抬頭了。

一抬頭，就看到方永年換好了鞋子正在看。

……

陸一心拽拽自己的胡蘿卜，又一次秒慫。

……

為什麼方永年現在的樣子，很像很久以前在醫院里的那個晚上，他站在樓梯過道里，自上而下的打量的那個晚上。

覺得口干舌燥。

“熱可可？”方永年終于開口，打開廚房的儲柜。

他這段時間讓公司采購幫忙買了一些吃的，滿滿當當的塞在廚房儲柜里，他先燒水，然后找了個黃的杯子給陸一心沖熱可可。

杯子跟在禾城買的那個很像，卡通造型，杯肚子很大。

巧克力也是一直買的牌子，拆封了就有一甜膩的巧克力味。

陸一心吸著鼻子坐到餐桌邊，巧克力的甜香終于讓放松了一點。

他雖然半個月沒回家，但是他還是在這個家里留下了的印記。

熱熱鬧鬧的儲柜里，都是花花綠綠的零食。

就像喝醉了酒之后的那個擁抱一樣，方永年的喜歡，低調到需要著才能發覺。

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熱可可，瞇著眼睛，晃了晃腳。

方永年眼底有笑意。

仍然是那個用吃就能搞定的孩子。

“我最近很忙。”方永年坐到餐桌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陸一心，放下馬克杯，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他。

方永年喝了一口水。

他已經做了半個多月的心理建設，但是面對面了，仍然會有種罪惡。

穿著睡披頭散發毫無防備的陸一心，實在是……

“我去給你拿條毯子。”方永年站起，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對著這樣打扮的陸一心聊聊，不是心猿意馬的問題，而是他真的會覺得自己是個禽。

這是他一點點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真是要命了……

陸一心眨眨眼，不理解現在的話題走向：“我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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