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劉米青看著方永年，說的很懇切，“我不能把一張白紙一樣的一心給你。”

“一心不可以跟一個對人已經絕，覺得活著的每天都只是為了活著的人在一起，的人生都還沒有開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跟著你一起暮氣沉沉。”

這是一整個晚上，劉米青說的最重的一句話。

方永年沒有說話。

劉米青也沒再開口。

話說到這里，他們兩個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對方都已經知道。

陸一心和方永年在一起這件事，劉米青無法反駁。

但是方永年對人已經失，對未來毫無想法這件事，方永年也同樣無法反駁。

哪怕他已經找過俞含楓。

哪怕他已經開始著手抗默項目的前期準備。

但是他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他做這個項目，是因為他有使命，是因為他想要治愈那些被疾病折磨的人群。

就和他對仿制藥的數據幾近變態的要求一樣，他做這些，只是為了一口氣。

哪怕蹉跎了五年，他方永年仍然可以做出他們塵莫及的就。

哪怕他了一條，他也仍然可以幸福。

他做所有的事之前，都逃不開這兩個哪怕。

他想過一百種劉米青和陸博遠會拒絕的理由，但是萬萬沒想到，劉米青介意的點，是他的命門。

他確實厭世。

車禍之前，因為沒有世，所以毫無覺。

車禍之后，世界對他全是惡意，他一人踽踽獨行，看過的經歷過的都是人間極惡，所以他本找不到不厭世的理由。

他可能是需要有一個伴，像貓那樣的互不影響的，或者，像俞含楓這樣各自生活的人。

所以劉米青不想把好的陸一心給他，在明明知道他以后的生活也一樣會和這個世界隔離的前提下，肯給他就怪了。

方永年低頭。

這可怎麼辦呢……

被掐著命門，他還是不想放棄，該怎麼辦呢……

他真應該找道士收了這個小妖怪的，現在他看到了小妖怪的心，怎麼可能還能說放棄。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陸一心探頭探腦的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 客廳里正陷沉默。

方永年不說話，媽媽也沒說話。

“那個……”洗干凈之后, 有小半張臉腫著, 手肘破了, 膝蓋也破了，穿著棉布子站在那里，怯生生的。

方永年和劉米青同時看向, 同時皺著眉。

“我就是有件事想確認下……”赤著腳跑到客廳, 蹲在了方永年面前。

方永年從出來后就一直盯著，走近了, 他直接手把的頭發起來看了一眼。

“他們還扇你耳了？”聲音冷的讓人打哆嗦。

陸一心長發披著的耳朵邊上, 有個很清晰的五指印。

“這群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劉米青直接撲了過來。

陸一心剛才洗澡之前太臟了, 洗的時候又一直被打岔, 都沒注意到這個五指印。

“我不記得了。”陸一心回答的很敷衍, 避開媽媽想要細看的手，注意力都在方永年的上。

明明記得他去派出所的時候，穿的是灰的運。

現在怎麼換平時的西裝了。

“你的接腔是不是帶歪了？”皺著眉。

在他子上看到了漬, 剛開始以為是腳底板的，可是剛才洗完了澡檢查了一遍腳底板, 只是蹭破了皮，子上面有一點點紅，絕對沒到看到的那個程度。

“你的手也很冷。”著方永年的手。

他手心慣常的都是暖的, 現在手指冰涼, 手心也沒什麼溫度, 甚至還有點。

“你不會幻肢痛了吧？”眉頭擰的更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方永年都不敢去看劉米青的表，“醫藥箱我拿過來了，傷口消毒完再睡。”

他站起，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再留下去，他會想吻。

他這一個晚上都想要確認到底傷在了哪里，怕不怕，晚上一個人敢不敢睡。

但是因為父母在，他一直忍著。

可是這丫頭居然在這樣的況下，發現他接腔帶歪了，發現他換掉了那條帶的運，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那天晚上在走廊里掏出來的，確實是的心。

“你們剛才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陸一心仍然牽著他的手，“俞含楓摳門的，這屋子裝修的隔音效果不好。”

習慣的帶歪跑題，這一次，方永年卻發現，只是有些張。

“我其實一直不明白，你們為什麼總覺得，方永年還可以做的更好？”看著媽媽，眼睛紅紅的。

劉米青的眼睛也紅紅的。

“他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他還愿意對親近的人好，他還愿意維持著表面平和，他甚至還陪著我爸在制藥，為什麼你們還覺得不夠？”

這句話可能是疑了很久的問題，問得時候一疊聲的。

劉米青張著，啞口無言。

“我知道，他如果只是方永年，你一定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還記得媽媽夸方永年的那些話，每一句都記得。

“但是因為他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的要求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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