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孩子有這個年紀特有的魅力,只是看著就能被染的那種積極向上的生命力。
“新來的實習生干勁不錯。”張珩斂下眉眼, 夸了一句。
“誰?”忙得昏天黑地的李昭抬頭,看了一眼,“哦,陸一心啊。”
“是好的。”李昭繼續在鍵盤上噼里啪啦,“走關系進來的實習的,我一開始還不想要來著。”
“什麼關系?”張珩不意外, 華亭市氣象局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 他看過陸一心的簡歷, 本科在讀,也不是特別優秀。
“媽媽是劉米青。”李昭言簡意賅。
張珩挑挑眉:“劉主任兒都那麼大了?”
“所以我們老了。”四十幾歲的李昭指了指自己快要謝頂的腦袋,“你怎麼對實習生那麼有興趣。”
反常的。
張珩這個人向來不怎麼和新人打道。
“很有趣。”張珩看著陸一心對著打印機發蒙的樣子, 笑了笑。
家庭條件也不錯。
他記得劉米青的丈夫是制藥的,一家子高知識分子。
李昭停下了手上的作,湊近。
“別的我不知道。”李昭下對著陸一心的方向點了點,“但是從來實習的第一天開始,無名指就帶著戒指。”
“才幾歲?”張珩皺眉。
“二十二還是二十三?”李昭也不確定,“可能是大學里談了吧,現在年輕人那一套我們都看不懂了。”
張珩笑了笑, 沒接話,只是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工作上。
他倒是無所謂這姑娘有沒有正在往的男朋友,男未婚未嫁的總是有競爭機會。
只是他還不確定這姑娘有沒有讓他投力的資格,只看外表和家庭條件確實不錯,不過小姑娘大多不懂事,膩膩歪歪的粘得人心煩。
“你有興趣?”李昭八卦兮兮的。
陸一心實習是掛在他們部門下面的,近水樓臺方便的。
“再說。”張珩笑笑,不再說話。
一直在研究打印機的陸一心茫然的抬頭看了他們那里一眼,打了個哈欠。
好困。
最近被畢業論文死了,偏偏方永年這段時間太忙,能幫上的不多,昨天晚上兩個人好不容易有機會獨,跟同組的同學開了個微信會議,掛了電話就發現方永年已經倚在沙發上睡著了。
陸一心很心疼。
他和爸爸主導的抗默項目最近頻頻上主流,三年時間,他們終于鎖定了可以順利通過腦屏障的nlrp3抑制劑,還在走臨床審批流程,就已經在大肆渲染。
這中間有投資人俞含楓的功勞,也有阿爾茲海默病已經漸漸為社會熱點問題的原因。
也好社平臺也好,都說方永年是制藥天才,很多人都在傳他傳奇一樣的前半生,因為俞含楓給的資料并不全,遮遮掩掩的反而有了很多神彩。
方永年變了紅人。
可陸一心只覺得他最近瘦了很多,春天是方永年最難熬的季節,他開始頻繁的幻肢痛,咳嗽了半個多月也沒什麼好轉。
拿著剛剛打印好的那一疊資料放到了領導的桌子上,等待下一個任務空檔的時候,拿出手機想要查查有沒有什麼治療咳嗽的偏方。
“家里有人咳嗽?”張珩拿走了陸一心剛剛打印好的資料,翻看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的手機。
陸一心上班魚被領導逮個正著,臉一紅,放下手機。
“張主任好。”紅著臉站直立正,喊得十分洪亮。
“……行了,這新來的HR什麼病,我們又不是在部隊。”張珩被喊得渾不舒服,“去年第四季度的數據再打印一份出來。”
他叮囑。
“咳嗽有痰的話可以試試魚腥草煮沸沖蛋,我用有效的。”他走之前,分了自己的方。
陸一心嘿嘿的笑了,又一次站直了:“謝謝張主任!”
這次更嘹亮了。
張珩咳嗽了一聲,瞪了一眼笑的李昭。
公司最近新來了一個外企挖過來的HR,對新人整了一堆的軍事化教育,天天吼得他耳朵疼。
不過……
他回頭看了一眼又顛顛的往打印室跑的陸一心。
起來,他倒是覺得有意思。
“找個時間部門聚餐吧。”張珩敲敲李昭的桌子,“這個季度團建費應該還有不。”
他覺得有意思,要是小姑娘左手無名指的戒指能摘了,應該更有意思。
***
方永年皺著眉頭看著陸一心拎了一大塑料袋的雜草上車,一開車門就是一帶著腥味的泥土味道。
“魚腥草?”他打開車窗散味,很嫌棄的把那袋東西丟到了車后座。
“據說煮沸了燙蛋吃可以治咳嗽。”陸一心趴在車椅背上,把被方永年隨手一丟丟的魚腥草又重新塞到塑料袋里,“不要丟,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可以當日送的外送。”
方永年懶得提醒他自己就是制藥的,這種偏方在他看來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
他現在正忙著把陸一心因為作太大掀起來的T恤拉正:“肚子出來了。”
他又拍拍的屁:“坐好,安全帶系好。”
陸一心捂著屁彎著眼睛湊過去親了方永年一下:“嘗嘗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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