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位領導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是不解。

“聶總這是真覺得好，還是想跟咱們暗示什麼？”

“不知道啊，他侄不是昨天那個聶明珠嗎？”

“今天這個是什麼？外甥？”

陳漁沒有跟他們流，從聶易進門起，就已經猜到，不管宋熙說什麼，今天這場答辯，都是必過。

再看向宋熙的目中，陳漁便多了幾分冷意。

可惜宋熙沒有接收到，只顧著心虛和不好意思了。

為什麼要當著這麼多人夸，可是連個PPT都沒有的人！是不是有點偏心的太明目張膽了？

不過這種偏心，竟然意外的讓人覺出幾分甜意來。

回過神的HR咳了一聲：“那下面開始問答環節吧，哪位總有問題要問？”

各位總都沒有問題。

HR跟過許多次的答辯，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狀況。

聶易點名產品部副總：“孫總沒什麼想問的？是不是沒有PPT，聽不懂？”

“沒有，清楚的！”以提問犀利著稱的孫副總趕搖頭，考慮到形式還是要走一下，于是轉頭看向宋熙說，“要不我問一個吧，你剛才說，負責的綜藝項目，用戶活躍度從40%漲到了多？”

宋熙趕說：“漲到了44%，漲了4個點。”

孫副總和悅的點點頭：“不錯不錯。”

宋熙：“……”

宋熙的匯報有驚無險的結束，繞過會議桌回座位的時候，從聶易邊經過，兩人袖輕了一下，隨即宋熙覺手指尖被人了一下。

嚇得眼睛微微睜大，下意識地去看會議桌上的眾人，見到他們都在低頭給寫分數，略放了心，趕將手回來。

等回到座位上，又忍不住回想剛才那一下，臉紅心跳的自己也了一下剛才被他過的手指。

述職繼續，下一個管培生講得時候，聶易沒有再聽，坐在主位上低頭看手機。

宋熙說：你怎麼不聽了？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聶易反問：什麼太明顯？

宋熙：你和我呀，他們一看就會認為我們兩個……

聶易：我們兩個怎麼？

宋熙：“……”他一定是故意的。

宋熙說：認為我們兩個有不可描述的關系。

聶易：你覺得我們有嗎？

宋熙：“…………”

宋熙悄悄抬眼看會議桌前的聶易，此刻他背對著，只能看見一個坐姿拔筆直的背影，一如兩人去年久別重逢，在匯報會上相見的場景。

那時，他和彼此不，假裝不認識。

現在，卻是都敢在會議室里調.了。

7號答辯完，最后一個是孟瑤。

孟瑤站在臺上的時候，有點張，以為聶易不會待太久，沒想到他卻一直坐到了現在，孟瑤悄悄看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氣勢和神，讓的自我介紹都有點結。

這直接導致講得磕磕絆絆，在聶易威懾的目下，項目果更是講的心虛。

講到十分鐘的時候，聶易突然出聲：“停一下。”

孟瑤忐忑的噤聲，以為他發現了ppt中造假的部分。

聶易面無表的審視片刻，問：“職以來，你參加過幾次述職？”

孟瑤怯怯的說：“這是第三次。”

聶易淡聲道：“前兩次，一次晉升都沒有。”

他說的是個肯定句，像是已經知道了。孟瑤手指絞在一起，囁嚅著試圖解釋：“之前是因為、因為……沒有經驗，準備不充分。”

“你覺得這次準備很充分？”

不等回答，聶易平靜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次答辯，就你寫的這個ppt，一樣不通過。”

孟瑤臉漲得通紅。

一旁的產品部副總也點了點頭，神有些嚴厲：“你這個思路，在我這里聽著也不行，還有你剛剛講的那組用戶分析，毫無邏輯……你來公司這麼久了，怎麼屢次都不通過？是有什麼？”

這個副總，對事不對人，私下其實也溫和，因此批評完，仍給了一個解釋的機會。

宋熙神冷淡的在下面聽著，知道孟瑤沒什麼可解釋的。

平日工作就是這樣，仗著趙欣然喜歡，做事并不上心，工作敷衍，一心想著經營好自己的視頻賬號，每天研究穿打扮，期待為知名網紅。

之前的兩次答辯都沒通過，完全是因為沒做出什麼優秀績，這次也是，聽程霄說，為了這次答辯，從過年后就開始準備。

畢竟再不通過，在管培生群里就要丟死人了。

HR就在下面坐著，清楚所有管培生的發展況，孟瑤張了張，說不出什麼來。

“以后不用再參加述職，”聶易轉頭對HR道，“將從管培生中除名。”

孟瑤頓時慌了，求救的往陳漁那邊看去，希能幫忙說兩句好話。

陳漁不是趙欣然，孟瑤討好，看在眼里，本不往心里去。

只是聶易今天這捧一個踩一個的態度，讓多想了幾分，是不是上次倆打架的事，被聶易記在了心里……這是在幫宋熙出氣呢？

想到這兒，陳漁出聲道：“管培生兩年制，也不是犯了什麼大錯，還是再給一次機會吧。”

會議室里雀無聲，其他幾位總都是后來才進的公司，跟聶易完全不站在同一層級，不管心中意見如何，此刻都不敢貿然，也就陳漁有點資格跟聶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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