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螢可不管淵滿腦子的算計,都快流幹了的,又能算計出什麼好東西?
乾脆著他的雙頰,總算將湯藥頂著些許熱氣灌了下去,又強拉起他重新回到臥房讓他躺好。
「禮之前,讓傷口長好,我可不嫁瘸子!」
這次淵將小螢抱在懷裡,再次問:「真的?」
小螢湊過去,親了親他帶著草藥味的薄,然後眨著眼問:「你說呢?」
雖然現在裝著太子,但是禮那日,想想法子還是能溜出來的。
總不能讓這位郎君真的跟的阿兄拜堂吧。
只是淵主意太大,做這荒唐前不同商量,小螢總得氣氣他,免得他以後再生出什麼奇巧主意。
這次,淵終於相信了他的耳朵,卻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直愣愣看著。
他冷漠表象下掩飾的,從來都是深深的缺乏安全,畢竟他這輩子真正擁有的東西不多,產生親近之人更是寥寥可數。
就連待他如親子的葛氏夫妻也會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離他而去。
淵已經習慣一人應對,越是糟糕時,便越孤獨。
而這次,他重傷,被高燒折磨時,仿佛又回來了人生糟糕的節點。
原以為小螢會憤怒離去,可這覬覦許久的珍寶,卻主認下,乖巧掉落到他的懷裡,好得……簡直如幻如夢。
所以小螢輕巧應下了婚事,讓淵一時怔住,不敢確定真假。
小螢可懶得搭理他,半夜起來又是翻箱子,又是溫熱藥,很費的心。
如今還在長,若睡不好覺,第二天可就扮演不好貴氣人的太子殿下了!
於是將淵扳正了,避開他的傷之後,小螢便可堂而皇之,摟著的「大枕頭」酣然夢了。
直到小螢發出細微酣聲,淵才緩緩手上的臉頰。
這郎竟然沒有惱怒,還應下會親自與他禮。
想到這,淵終於激,而又小心翼翼地親吻上了小螢的臉頰。
而郎的反應,則是輕微哼了一聲,然後更深地依偎進了他的懷中……
這一覺睡得天大亮,小螢才醒,旁的淵卻還在閉眼沉睡。
也不知他後半夜幾時睡去的,從來都是警覺淺夢的人,到現在都沒睜開眼睛。
小螢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小心起床,讓他多睡一會。
而去了隔壁,喚來鑑湖幫忙整理了髮髻衫之後,才往花園走走。
想起了一直寄住在瑞祥王府的慕寒江,這人一直不肯「醒」,就這麼窩在瑞祥王府避世。
小螢曾問過淵,慕寒江為何還沒有醒,是不是不相干的藥飲得太多了。
淵卻
說,那藥早不餵了,慕公子只是在他的面前沒醒。
他說得甚是微妙,小螢立刻聽懂了。
若是以前,小螢諒他不肯直面母親安慶,所以想理清思緒。
可是經過昨天的驚險,小螢實在制不住心底突然升騰的念頭,需要親自見見慕公子,看看從他的裡能問出個什麼。
只是到了慕公子暫居的客舍,小螢便被門口立著的人影嚇了一跳。
……這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男人……是誰?
小螢被那人淒冷的目嚇到,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這才勉強認出,這個邋裡邋遢的人,竟然是風霽月的慕寒江?
「你……怎麼了這模樣?淵沒有給你剃鬍子?」
慕寒江表木木沒有說話,只是用如針芒的眼神死盯著閆小螢。
沒等再開口,慕寒江突然出手朝著閆小螢的面門襲去。
這招式來勢兇猛,且毫無收力的意思,若是被他點中咽,不死,也要重傷。
小螢挨得太近,避無可避,唯有手格擋。
轉眼之間,便往來了數十招,小螢心知不妙,想要擊退慕寒江迅速,
奈何著暗衛頭子在王府將養得太好,力道攻勢帶著瘋狂的兇猛。
幸而小螢在蕭大俠的指點下,功夫已經突飛猛進。
若是以前在江浙時的,現在只怕已經被慕公子折斷手臂,踏在地上了。
就在這時,慕寒江卻突然收手,揚天大笑,然後用扭曲而痛苦的表,指著閆小螢道:「你真的就是小閻……」
沒等他說完,閆小螢已經眼疾手快,使了個小擒拿,一把捂住了慕寒江的。
這瑞祥王府外,不知藏匿著多暗探眼線,他一喊出去,廷尉府的鍘刀就該抹上油等著的脖子了!
「慕公子……剛養好傷,怎麼就迫不及待舒展拳腳了?我雖然跟大皇兄學了淺拳腳,可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可惜經歷生死一場的慕寒江早不是小螢認識的那位忍克制的文雅公子了。
他被母親的親信暗算,在鬼門前遊走一遭,曾讓他引以為傲,立誓在他手裡發揚大的龍鱗暗衛儼然笑話。
而那個讓他屢次違背原則,一心維護的郎,哪裡是什麼被毒皇后暗算,為救兄長不由己的弱子?
竟然就是那個數次與他鋒,拿他當猴子戲耍的悍匪小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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