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看著日曆表上的安排,給了湯倩一個準確時間:「月中。」
湯倩豁然開朗,舉起手電筒,輕聲回他:「好的,那我等你。」
兩人聊了快一個小時才掛斷電話,通話結束,湯倩關掉手機準備回去睡覺時,突然聽見另一側的房間裡有了靜。
那間一直沒開過門的房間是人住的。
湯倩在堂屋聽見人的掙扎聲,猶豫著要不要地去看看。
可是想到林之珩的提醒和那扇閉的木門,湯倩又停住了腳步。
在原地轉了兩圈,心里一團。湯倩鼓足勇氣準備去問問時,人的嗚咽聲戛然而止。
湯倩舉著手電筒,目直直地看著那扇近在咫尺的門。
回頭看了眼李子文住的房間,沒有任何靜,顯然他睡得安穩,沒有被驚醒。
湯倩不敢輕易冒險,躊躇許久,還是回了房間,並謹慎地鎖了門。
第二天一大早湯倩就被窗外的吵鬧聲吵醒,原來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打工回來了,正跟村長嚷嚷著憑什麼把他家裡的房間租出去,還要劇組賠償損失。
陳夏被吵醒,翻爬起來拍了拍湯倩的肩膀,一臉懵
地問:「小湯姐,外面在鬧什麼?」
湯倩搖搖頭,也不大清楚。
八點開工,兩人簡單洗漱一番,裹上外套準備去片場。
誰知道剛打開堂屋的大門就看到一個長相奇怪、禿頂,穿著灰撲撲的外套的男人攔在門口不讓人進出。
男人不高,甚至有點駝背,看起來四五十歲了,說著本地方言,湯倩聽不懂,卻覺得男人說話有點賴皮。
聽到開門聲,男人回扭過頭看向湯倩,對方眼神猥瑣地打量了一圈兩人,又扭頭跟村長理論:「他們要住在這裡可以,得加錢。」
村長是外地人,今年剛過來任職,他也有點頭疼男人這種癩皮狗,不知道怎麼理這種況。
湯倩倆被男人嚇得不輕,條件反地往後退了半步。
李子文聽見靜也換了件服走出來,看到倆姑娘被到角落,忍不住關心:「你倆沒事吧?」
湯倩握住陳夏的手,搖頭表示沒事。
李子文看了眼外面爭論的兩人,忍不住問:「這什麼況啊?」
陳夏晃腦袋,一臉懵:「不知道……我跟小湯姐也是被男人吵醒的。」
「快遲到了,我們怎麼出去啊?要不要給江導打個電話說說況?」
陳夏話音剛落,就見江逢帶著幾個工作人員,戴著墨鏡、穿著皮,盛氣凌人地走過來。
瞥見他們仨被擋在了堂屋,江逢抬抬下,扭頭問村長:「怎麼個事兒?」
村長同江逢握了握手,簡單說明況:「他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可能嫌租金了,想劇組再多給點。」
江逢冷笑一聲,毫不在意道:「我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可是他親自點頭的,也跟你確認過的,他這是想我敲竹槓呢?」
男人在外面是做建築的,聽得懂普通話,見江逢態度強,他也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什麼時候同意了?都是村長代簽的!我不知!要是不加錢你們就搬出去!」
江逢完全不在乎男人的氣急敗壞,他神淡漠地審視了兩眼男人,拿出合約,淡定道:「搬出去可以,你把違約金付了,一共五萬。」
男人一聽立馬冒火,抬起拳頭想要手,只是手還沒落在江逢上就聽他冷冷開腔:「你打一下試試。」
村長見矛盾激化,急忙在一旁調和。畢竟是在村里,男人又是地頭蛇,真要把人得罪了,劇組後續拍攝恐怕也不好過。
男人是村裡有名的無賴,沒人敢得罪他。
村長在烏里村駐紮一年,也將村裡的況了解得差不多了,他怕鬧出什麼意外傳出去不好,連忙安江逢,說他再跟男人商量商量。
江逢懶得理這些爛事兒,他越過男人看了眼被困在堂屋裡的三人,出聲招呼:「馬上開工了,愣著幹嘛呢?」
湯倩三人立馬著頭皮走出堂屋,跟著江逢去片場。
路上江逢回頭看了看湯倩和陳夏,皺著眉說:「你倆晚上睡覺的時間把門鎖好,這男的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子文,你晚上別睡太死了。收工後我再安排一個男工作員過去。」
說著,江逢又回頭提醒湯倩倆:「你們倆儘量別落單,做什麼事兒最好有人陪同。」
湯倩和陳夏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
男人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風聲,得知劇組正在拍攝的電影是關於拐賣婦題材的。
拍到一半,男人拿著工帶著一群村民闖片場阻止大家工作。
趁工作人員不注意,男人還砸了兩臺機。對方人多力量大,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本來想跟男人好好商量,沒想到被男人用力踹了一腳。
工作人員不設防,被踹到了肚子,疼得站不起來。
江逢他們在屋裡拍攝,聽到靜,他丟下劇本走出來。
看到攝影棚里的機被砸了,人也被打了,江逢氣得青筋直冒。
男人不知道從哪兒喊的一群人,全都是沒上過幾天學的莽漢,什麼都不懂,男人說一聲大家都齊刷刷地開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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