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羨慕,卻並不。
唯一的,是為自己。
為聞冬。
就像不關心羅馬在哪。
只關心自己走的路硌不硌腳。
李曼悅曾直白地問過:「外面那些人都說你是因為我有錢才跟我玩,你怎麼想?」
其實李曼悅想問的是,跟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心理不平衡。
聞冬那會兒正在試戴的鸚鵡螺,聞言笑嘻嘻地掏出手機拍照,「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後來李曼悅把那隻表送給了。
給嚇得一晚上沒睡,第二天親自還了回去。
聞冬在房間掛財神畫像,找路邊攤算命先生推命格,喜歡那些好兆頭,卻又不能心安理得接朋友的饋贈。
矛盾又糾結。
聞冬說:「我這輩子可能就這樣啦!」
「怎麼樣。」張星序轉臉看。
本以為會說什麼喪氣話,沒想到燦然一笑,雙手往外一撐,了個懶腰:「當然是開開心心一輩子了!」
張星序無言失笑。
把證件照傳到電腦,加簡歷。
不可否認聞冬的速度確實很快,趁著單休的一天空隙給張星序約了四場面試。
早晨六點半,破壁機轟隆作響,張星序拉開門,見聞冬穿著睡在廚房刷牙。
睡是紅的HelloKitty,不知道在哪買的,袖線位置的蝴蝶結印花有點變形。
電牙刷的聲音被破壁機掩蓋,漱完口轉,被突然出現的張星序嚇了一跳。
角還沾著白泡沫,聞冬拍了拍口,輕說了句什麼,他沒聽清。
十幾分鐘後豆漿打完,聞冬調好麵糊下鍋烙了幾塊蛋餅。
張星序換好服出來,廚房蔥香四溢,聞冬正抓著一塊餅仰頭往裡送。
眼神一斜,看到他。
上咬下一大口,滿足的『嗯』了長長一聲,招手喊他:「快來嘗嘗,我覺我這手藝都能出攤了。」
張星序吃了兩口,聞冬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
張星序瞥開視線,端起豆漿喝,「可以。」
「可以那你多吃點。」
聞冬給他夾餅,「對了,如果面試有人問你空窗期這麼久在幹嘛的話,你就說在家搞自。」
紙了手,點開手機登上自己發視頻的帳號,「到時候你就把我後臺帳號給他們看,雖然數據不怎麼樣,但應該也不會懷疑什麼。」
「你手機呢?我先給你登上。」
張星序的目從那一條條手繪教程視頻緩緩上移,停在的臉上。
剛吃完餅角泛著油,頭髮松松垮垮地紮一團,鬢角的碎發像春天新生的狗尾草,雙眼微垂在看手機。
亮映到眼裡,一雙小鹿眼抬起,和他對視。
「你最近怎麼老在待機?」朝他揮揮手,重複:「手機給我。」
張星序回房間拿手機給。
聞冬上正要讓他解鎖,沒想到直接進主屏幕,「居然沒設碼。」
「沒什麼東西。」
聞冬輸自己手機號和驗證碼,笑了笑,「那你還坦。」
「這是你自己的帳號?」張星序問。
帳號【隆冬鏘】,有八千,視頻和圖文信息總共有百多條。
「對啊,大學那會兒喜歡在宿舍開小灶,就建了這個帳號,不過一直沒做起來。」
登上還給他,「吃完咱們就出門,你記得換件淺服。」
「淺?」
「今天太大,穿深熱。」聞冬點開天氣預報,「最高溫度二十八,要不你就別穿外套了。」
張星序還是穿了,不僅穿了外套,還穿的黑。
聞冬盯著鏡子裡自己一明亮歡快的黃,果斷挑了一對橙花耳夾,再背一個亞黃的單肩麻布包。
兩人走在街上,聞冬頭頂才過張星序肩膀一點,轉個頭視線被他擋得嚴嚴實實。
等紅綠燈的時候沒忍住踮了踮腳。
「張星序。」喊他。
張星序看過來,聞冬問:「你是不是往鞋裡塞增高鞋墊了?」
紅燈倒計時還剩三秒,張星序一把將按了下去,「我踩高蹺出門的,你沒看見?」
肩頭一重,聞冬後腳跟重回地面,視野再次變得狹窄。
張星序邁步往前,聞冬在後面追,「那你淨高多?」
「一米二。」
聞冬想也沒想,直接從後面拍下了他的,「那你這假肢做得還長的哈?」
張星序頓步,聞冬也反應過來,尷尬收手,「我……那個……我絕對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你信嗎?」
「你這是當眾猥。」
「?!」
一盆髒水把聞冬潑傻了,當即反駁:「我打的,又沒打屁!」
這一嚷張星序徹底不了,從牙中出一句:「你還想打——」
周圍人來人往,那兩個字張星序說不出口,緩緩吐出一口氣,「聞冬,我記你一次。」
「幹嘛!」聞冬拉住他,踏在臺階上,「我讓你打回來?」
「我沒那癖好。」張星序轉就走。
「誒!走反了你,地鐵站在這邊。」
張星序被聞冬拽進地鐵站,全程黑著一張臉。
進站口電梯下行,燈照在頭頂,聞冬雙手合十誠懇道歉:「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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