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竟莫名地想到了某一個深夜他掌中曾握著的兩捧飽滿膩……
“起來說話。”
他移開自己的視線。
“大爺……”
“起來說話!”裴元嗣冷冷道。
阿縈又是一個哆嗦,抱著肩膀怯生生地站了起來,不敢抬頭去看他。
裴元嗣看著腳底還在不斷往下滴落的淚珠子,不由皺眉,他就這麼可怕,將嚇這般模樣?
“你為何進要國公府?”男人威嚴地道:“別想撒謊騙人,倘若你膽敢有所欺瞞,今晚便將你逐出府去!”
“沒、我真沒騙您!”
阿縈急切道,猶豫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地說:“妾若是說了實話,大爺不要責罰妾好不好?”
“你還想討價還價?”
阿縈被無奈只能說了“實話”。
其實也沒騙裴元嗣,沈明淑讓給裴元嗣做妾,許以重利,為了弟弟的前途,為了不被嫁給曹誕那個鬼,嫁給他可以說是眼前最好的選擇。
至于未婚夫陳裕,那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兩人的僅限于此,更何況陳裕當日翻臉無,自然是傷了這個可憐子的心。
阿縈邊說邊掉眼淚,卻又不曾哭出聲響,只是聲音沙啞綿,不經意地訴說嫡母對的迫,和弟弟的艱難與苦衷,發在雪白的上,淚盈盈如秋水,愈發顯得楚楚人。
裴元嗣到底不是鐵石心腸,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年輕貌,單純弱的子,明明是被人利用,還一無所知地激那人待恩如山似水,形同再造。
“好了別哭了。”
裴元嗣有些無奈地打斷了阿縈。如果他再不出聲阻止,想必能哭到地老天荒,“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若是有下一次,定不輕饒你。”
說完解下自己的外袍,目不斜視地披在了阿縈被雨水淋的前。
阿縈就像驚的小鹿一般看向他,“大、大爺,使不得……”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裴元嗣的下上,的,香香的,四目相對,長長的睫猶如羽翼一般撲閃撲閃,眼神潤而干凈。
裴元嗣作一僵,立即倒退一步冷聲道:“讓你穿你穿著便是。”
今日他是無意在府里閑逛,走到假山見到一塊陌生的玉佩,撿起來后就看見了阿縈姐弟兩人,沒想到這沈家豎子竟如此膽大包天敢進國公府。
裴元嗣想聽聽這對姐弟意圖謀什麼,便藏了假山之中。
阿縈的掌心多了一塊帶著男人余溫的玉佩,玉佩背面刻著弟弟的一個“玦”字,是裴元嗣剛剛塞給的。
等抬起頭的時候,裴元嗣已經傾走出了假山。
“大爺!”
后那綿的嗓音又住他。
裴元嗣回過。
孩兒攏著男人寬大的袍靠在山石旁,原本那雙看向他便畏懼的杏眼此刻充滿了真摯的激,輕聲道:“多謝您,妾無以為報。”
“嗯。”
裴元嗣本也沒打算讓一個自都難保的弱子回報他什麼,說了句“早些回去”后便轉離開。
雨已經停了,阿縈將玉佩收懷中,輕輕著男人披在上的那件袍,一時百集。
大抵是老天爺也在幫,先前曾想找機會讓裴元嗣看到和弟弟被人欺負的景,要讓裴元嗣知道,接近頌哥兒只是因為疼弟弟的屋及烏之心,以此來打消裴元嗣對突生的戒備,卻不想弟弟會突然尋過來,又恰巧被裴元嗣撞見。
如果沒記錯,裴元嗣有一個年長他四歲,與他一母同胞且待他極為照顧的長姐。
而他這位溫善良的長姐,在十二歲那年由于趙氏的疏忽不幸因病夭折。
看來這次,竟算是借著這位裴家大娘子的,因禍得福了。
-
“你想出門?”
沈明淑放下手中的燕窩粥,神不悅。
這燕窩里加了紅糖、紅豆,用鮮牛燉制而,吃起來甜而不膩,香醇可口,阿縈的手藝很不錯,就憑這點來看沈明淑還算喜歡。
阿縈也勤快,每天早上都會早起給做燕窩粥,風雨不輟,有時胃口不好,阿縈還會變著花樣給做糕點、吃食,沈明淑這幾日對阿縈的火氣就消了一些,但是一聽阿縈要出門,臉頓時又拉了下來。
“我忙得焦頭爛額不說,你把大爺給得罪了,丟給我這麼一個爛攤子,自己不上心,還要出門出閑逛,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長點心啊。”
沈明淑嫌棄地著阿縈。
的還疼,阿縈忍著想去額頭的沖跑到沈明淑邊撒道:“長姐,我這次不是出去閑逛,我想見見阿玦,阿玦算著日子也該回來了,您也知道他這子,我是怕他一時想不開鬧出什麼事來,才想著親自出去和他解釋解釋,若不然日后給您添了麻煩,阿縈心里過意不去。”
這話令沈明淑慎重起來,沈玦那個子孤僻沉,保不齊真鬧出點什麼事來到時候臉上無,說不準又會要大爺在心里給記上一筆。
“行了行了,別說些花言巧語煩我,你就說你什麼時候出去?”
“長姐您真是菩薩心腸!”阿縈忙道:“后天行嗎,我下晌出去,天黑之前一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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