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脂的話一遍遍在耳畔迴響。

【他們是生長在小華山的神族脈，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們更慈悲，更善良的生靈了……】

心跳的越來越快。

祝余族……

真的就和傳說中一樣，是食人的妖魔嗎？

死在那場大戰中的十萬修士，到底是為何而死？

鏡弦的死，會不會也與這件事有關？

也許，是因為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忽地，桑念後背發涼，胳膊上起了一層細的皮疙瘩。

惶恐抬眼看向某虛空，膛急促起伏。

有人。

有人正在看著。

在某個不知道的角落，有人隔著虛空，正一寸一寸——

窺視著。

第53章 心不在有什麼要的，我要的是他這個人

桑念頭皮都快炸開，幾乎拿不住手上的書。

言淵穩穩扶住的胳膊：

「怎麼了？」

桑念定定的看著他。

他眼裡只有關心，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窺視已消失，仿佛那只是桑念的臆想。

然而，本能的恐懼騙不了人。

仍在戰慄。

桑念緩了口氣，把書收進儲袋裡，勉強笑了笑：

「沒事，熬了一夜，有些頭暈。」

「去休息吧。」言淵關切道，「下午不用去演武場練劍了。」

桑念乖巧點頭：

「弟子告退。」

退出書房，疾步走回自己的臥房，蹬了鞋鑽進被子裡，蜷一團。

還未從剛才的惶恐中離，控制不住的發抖。

桑念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六六，」在心中問，「你到了嗎？」

六六不解：「到什麼？」

……連六六與言淵都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不能再查下去了。

桑念想。

再查下去……會死的。

這件事不是能手的。

就當做從來沒有看見過那本書。

桑念慢慢閉上眼睛，喃喃：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只要完任務，然後回家就好了。」

「不要多管閒事。」

可是，幕後的那個人，真的會因此就放過自己嗎？

攥了手。

……

「居然發現我了，有趣。」

水鏡中的畫面定格。

子著不算安穩的睡，單手支頤，哂笑一聲：

「真是天真。」

「既已局，是生是死，早就由不得你了，念念。」

「尊主。」

一團黑霧飄然而至，化作一名面帶刺青的男子。

他跪地對榻上子行禮：

「啟稟尊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子面前的水鏡轉為普通鏡面，挑了一盒胭脂，纖長指尖輕沾，不不慢地抹上瓣：

「沉舟那邊怎麼樣了？」

「烏昨日匯報，主一切如常。」

男子遲疑道：

「不過，他遲遲未能拿到崑山玉碎片，之前還在青州躲了我們那樣久，會不會……心已不在修羅殿？」

子微微笑，殷紅：

「心不在有什麼要的，我要的是他這個人。」

「屬下是擔心……」

「他的事，不著你來擔心，青鬼。」子似笑非笑。

青鬼臉蒼白：「屬下該死。」

「這幾年，你們對他多有不滿，一直想取而代之，本座並非毫不知。」

子臉上的笑一點點收起，神冷如寒潭：

「可是，你取代不了他，永遠也取代不了。」

「修羅殿，本就是為了他，而存在的。」

*

「桑念到底幹嘛去了，連吃飯也不來。」

一如既往熱鬧的逍遙宗食堂，不同的是，這次只有初瑤與蘇雪音兩人。

初瑤挑著碗裡的米飯，沒打采道：

「大師兄也被爹爹走了，好無聊啊。」

蘇雪音道：

「聽說桑師妹今早無故缺席，四長老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明日可慘了。」

初瑤撇，鄙夷道：

「不來吃飯，那個小白臉和瀋河豚也不來了。」

「膽子真小，沒了桑念，連一個人過來吃飯都不敢，別說我看不起他，換做你你能看得起？」

蘇雪音言又止：

「小師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初瑤：「那是怎樣？」

蘇雪音語塞，只能往裡塞了一大口菜，含含糊糊道：

「反正不是那樣的。」

桑師妹既然沒有公開和謝師弟的關係，那一定有他們兩個自己的打算。

可不能說闖禍。

蘇雪音堅信自己能守住這個。

——理上的守住。

又塞了一口菜，嚴嚴實實堵住自己的。

初瑤得意：

「你看，你還想為小白臉說話，詞窮了吧。」

蘇雪音：艱難咀嚼中。

好不容易咽完食，彎腰把初瑤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筷子撿起來，換了雙新的遞給初瑤：

「小師姐，你快些吃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初瑤不解：「我們有什麼事？」

蘇雪音：「為群英會做準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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