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思之便認真看向這個剛烈的大兒,「寰玉,在家裡可以如此,在外面還能如此嗎?我們不過是剛起步的新貴罷了,即便得陛下看重,但無論是你我,出去面對世家的時候,他們都是不屑一顧的。」
「咱們家裡馬上就要宴客了,到時候也有幾個世家賞臉過來,你便與他們家裡的姑娘說說話,你看看們眼裡的你是什麼樣子的,你看看們搭不搭理你。」
折寰玉大聲道:「阿爹!你是在想讓我低頭嗎?」
折思之搖搖頭,「不是你低頭,只是想讓你看看天有多高。」
折寰玉被氣得眼淚都出來了,站起來抱著阿蘿就往屋子裡面沖,而後倒在床上就哭。
折皦玉一直坐在凳子上面聽,自然也聽見了阿爹和阿姐的爭吵以及那對沒見過面的舅祖父和表叔的荒唐。
一邊安阿姐,一邊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輩子。
恍惚還記得有一回殿下從外頭回來,那日烈日炎炎,他出了一的汗,拿了裳來給他換,他笑著從袖子裡面掏出一糖葫蘆給。
「聽聞小娘都吃。」
折皦玉好奇的問,「殿下,這是外面賣的嗎?」
殿下頷首,「是。」
折皦玉:「我可以去外面看看嗎?」
殿下便子頓了頓,而後轉了的頭,「阿蘿乖,外面沒什麼好的,阿蘿還是在家裡種花吧。」
便沒了去外頭的心思,因為沒有執念,後頭也沒有提起過,日子久了,便也忘記了自己還想過去外頭的世界看看。
上輩子直到死都在殿下的花苑裡面。
沒見過人包子,也沒見過。
那外面呢?
殿下經常奔走的外面——他見過人包子和嗎?
的心,就在那一瞬間酸了起來。
肯定是有的,只是殿下不讓看見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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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桃樹
折皦玉知道這是一個世,也知道外面的世道很不好。一直打仗怎麼能好呢?但好像從來不去關心那些事。
只關心的花。不會像阿姐這般義憤填膺,也不會想著去砍傅家父子的腦袋。
上輩子是殿下護著,給了一個花苑,現在是家裡人護著,不讓看外面的慘烈。
這讓有些愧疚,又十足的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不用去面對這些。
坐在阿姐邊,還是有些疚的:「我是不是沒有心啊?」
折寰玉本在傷戚,聞言也不悲痛了,麻溜的從床上爬起來將抱到懷裡去哄,「不是,阿蘿很好,只是每個人的子不一樣,要做的事也不一樣罷了。」
而後又忍不住堅定的道:「等我長大了,我就肅清這個世,為君分憂,為民請命,阿蘿,你等著,我一定會做到的。」
折皦玉重重點頭,「我相信阿姐,阿姐這麼厲害!」
折寰玉就噗嗤一聲笑出來,的臉,「也許將來咱們家裡,反而是你的人緣最好。」
聽阿蘿說說話總是會高興的。
這麼說了一番話,事就算是過去了,折寰玉就又牽著阿蘿去給折思之道歉。
去的時候,折思之正跟馮氏說傅家父子的事,見了來,笑著道:「可恨我說了你?」
折寰玉搖搖頭,「阿爹是為我好。」
折皦玉自己坐到椅子上去,好奇問,「我們回來這段日子,舅祖父和表叔也沒來過,怎麼突然要來吃宴席了?」
馮氏也不懂,剛剛就是跟折思之在揣測此事,「難道是你祖母送信去給他們說在家裡委屈了?」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傅老太爺雖然不著調,卻也願意為妹妹出頭——之前在京都就出過不頭。
折思之聞言搖頭,「我去問過阿娘了,說沒有。」
馮氏撇,「 那是為了什麼?」
折思之嘆氣,「不論是為什麼,到底是我的舅舅和表弟,也不能拒絕,還是多提防著點吧。」
平日裡沒鬧出事來還好,鬧出來了,憑著孝道兩個字他就占不著便宜。
這殺也不好殺,打又不好打,只能是著鼻子認了。他搖搖頭,「我記得小時候,舅父還是很好的,家裡沒飯吃的時候,他也給我們送吃食來,誰知道後面就變了這樣。」
馮氏子裡帶著烈,不然也教導不出來折寰玉這般的脾氣,聞言便道:「那是你吃了他的飯,我可沒吃,要報恩也不到我!」
折思之陪笑,「我也沒想著讓你們去報恩,娘子息怒,息怒。」
馮氏出了一口氣,但還是很擔心這對父子不走尋常路,到時候在宴席上惹出些事來。便又連忙差遣人去打聽了。
折皦玉第二日去安王府的時候一邊泡種子一邊問齊觀南,「殿下,你知道我表叔和舅祖父嗎?」
齊觀南坐在一邊看戰報,聞言抬頭,「知道一二。」
傅家父子在他眼裡都是籍籍無名之輩,還是他去查阿蘿的時候順帶查了一遍,便也知曉傅家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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