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八姑娘覺得早該如此。

「哥哥的事讓我的名聲都不好聽了。」

是真喜歡太子。自從兩年前宴席上看了一眼，便算是了心。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折皦玉會拖著不答應，這讓想得多。

「會不會就是個幌子？會不會和太子本就不可能，最終還是可能從王李兩家出？」

越大人：「無論怎麼樣，咱們家都是希最小的，你是家你唯一的嫡，咱們不可能讓你去做側妃，你懂我的意思吧？」

越八姑娘凜然，「阿父放心，我還不至於那般眼皮子淺。」

說到這裡又好奇，「為什麼明家願意做側妃呢？」

越大人嗤然，「各家有各家的盤算罷了。」

……

折府里，折皦玉也很不明白這個事，一邊張開雙臂讓春草給穿新裳，一邊問馮氏，「阿娘，好生生的，做什麼要做側室呢？之前不是一直卯足了勁爭太子妃嗎？今年突然就鬆了口。」

馮氏手裡拿著算盤算帳，聞言皺眉道：「八年過去，雖然明家還是世家，明相還是明相，但已經式微，他家自然要妥協，說不得已經跟王李兩家要足了好。這就是利益。若是將來有一日咱們家也敗落了，你不願意做的事，之前覺得沒臉的事，便也要去做的。」

折皦玉聽得難過，「哎，我懂，明家就明相一個厲害的，陛下也不太重用他們家了，雖然說是太子的母族，但太子生母卻是旁族的人。」

但還是很替明七姑娘傷心的，「從小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未來太子妃的模樣，人也不壞，就是喜歡裝大度和端莊，哎，之後怎麼辦哦。」

馮氏：「想其他人做什麼，擔心你自己吧！王爺回朝之後，下一批回朝的人就是你阿兄阿姐，你這些年憊懶，如今馬騎得不好，毽子也踢不了幾個——」

折繳玉深覺惶恐，馬上就道：「那我從明日開始就繼續踢毽子吧。」

馮氏冷冷一哼，「都隨你，左右堅持不了三日。」

正在說話，便見婆子進來道：「王公公遣人來說，安王府里的牡丹花病懨懨好幾盆，怕是遭了什麼災，想請姑娘過去瞧瞧。」

折皦玉最寶貝的就是這些花花草草了，馬上著急起來，「好啊，我現在就過去。」

馮氏就見穿著新裳走了。

了兩句也沒回來，索就隨去。

但隔著遊廊見的翩翩影，便覺得這件裳做得極好，大袖之上的紫藤蘿花垂蔓而下，層層紗疊起來的裳里還繡著朵朵紫藤，一走起來，便像是枝枝花蔓生於人上。阿蘿長得好，清雅幽蘭的氣質穿這件裳正好。

嘆口氣，這丫頭要是在太子上費這種功夫就好了。

走遠的折皦玉可不知道馮氏的喟，只一味的擔心自己的花花草草。殿下馬上就要回來了，答應給他看的萬萬朵花可千萬不能出問題，尤其是他喜歡的牡丹花。

誰知進了府，才知曉牡丹花本沒有事，齊懷瑾揣著個手笑著道：「阿蘿——」

折皦玉抿，「我要回去了。」

齊懷瑾撒：「別嘛，我好不容易出來的，今晚就在這裡歇息了，你陪陪我嘛。」

他扯住的裳，眼的看著的裳，「這是為了穿給皇叔看的嗎？你都沒有為我制過新。」

他好嫉妒，他好羨慕，他好想哭。

阿蘿對他一點也不好！

折皦玉甩開他，「現在天還早，黃昏的時候我要回去的。我先去書房找書，你別跟來！你話好多啊。」

齊懷瑾委屈的守在書房門口開始嘰嘰哇哇。

春草笑著道：「太子殿下極為聽您的話。」

折皦玉將荷包裡面的松子拋給他，「可消停些吧，我真要找書的。」

齊懷瑾：「我幫你找啊。」

折皦玉：「不要，你又不惜書，殿下的書都是珍品，你別弄壞了。」

齊懷瑾氣呼呼，齊懷瑾也拿過一本書看，齊懷瑾看著看著書就睡著了。

折皦玉笑起來，輕聲道：「拿件太子殿下的外衫來，他怕是最近太累了。」

日日苦讀，還要去禮部幫忙，也是不容易。

他在一邊睡，看完了書，又瞧見花瓶裡面的花乾枯了好幾片花瓣，便去花苑裡面折了些桃花。三月里，桃花正是開花的時候，滿樹的桃花綴著，旁邊又是小湖泊，花瓣掉下去，水面便淺淺的漾起一層好看的水紋。

折皦玉折了一捧桃花枝，在水面上照了又照，覺得殿下看見的裳肯定會喜歡的。

好好看的裳！好好看的人！

快活將花捧在懷裡走了。

書房裡，齊懷瑾還在睡，睡相還不好，霸占了整張桌子，折皦玉輕聲哼了一句，將自己的小矮桌挪到了窗戶邊去。

此時，夕西下，暖暖的撒進了屋子裡，書上，花上，都沾滿了細細碎碎的黃昏。

同一時間，齊觀南進了府。

他是有事提前回來的，只帶了幾個親隨。一路上風塵僕僕，準備換裳就去見皇兄。一進門，王德貴就哭上了，齊觀南腳步不停，「哭什麼。」

他好生生的回來了。

王德貴：「太子殿下和阿蘿姑娘也在府里呢。」

齊觀南腳步一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