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薇打了招呼，程江南含笑點了頭, 一副跟道別的語氣：「你們路上小心。」

顧知薇應下了, 沒再多說什麼，轉朝江述走去。

到了那輛黑卡宴前, 顧知薇收了雨傘, 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這是第一次坐江述的車的副駕駛。

車門還是江述替拉開的, 而他全程一聲不吭撐著雨傘站在那兒, 耐心等著。

並且在顧知薇上車時，江述另一隻手還地擋在了車門上方，似是怕頭。

這些細節，顧知薇沒注意到。

因為一門心思都在副駕駛上，只覺得稀奇。

明明以前坐車，江述都讓坐後排。

而且他之前說過，副駕駛坐著不安全。

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不遠的程江南靜默注視著他倆。

直到顧知薇上了車，江述把車門帶上，繞到駕駛座那邊去。

途中，兩個男人的視線穿過雨幕，凌空對了一眼。

程江南莫名覺到了一威，江述看他的眼神約帶了些敵意。

那些都是一瞬間的事，以至於程江南有些恍惚，不確定那些是真實存在過還是他的錯覺。

等他再去看江述時，他已經上車了，還重重帶上了駕駛座的車門。

於是程江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黑卡宴從他的車旁邊開過去，越來越遠，車尾燈也終於消失在雨幕和夜里。

-

江述也沒想到自己會來的這麼巧，剛好撞見程江南和顧知薇在路邊。

那男人似是正在邀請顧知薇上車。

如果他沒有出現，或許顧知薇此刻已經上了程江南的車。

這麼一想，江述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收了力道。

他突然很慶幸，在收到趙方焰後來發給他的視頻後，早早下班，趕來古城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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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江述說要請教趙方焰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他便一直在忙。

後來也沒時間去看手機，和趙方焰進一步詳談。

但是江述沒有回消息，倒也不影響趙方焰給他發消息。

那傢伙就是個話癆，消息一條接一條，從罵罵咧咧到炫耀他富的經驗。

該說的不該說的，趙方焰說了很多。

江述忙完以後查看消息時，他已經憑一己之力，給他發了99+的微信消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工作群炸了。

江述當然沒有把那些消息全部看完，只是略掃過，然後主要看了幾條和顧知薇相關的消息。

其中就包括顧知薇下午拍攝的時候，在湖心畫舫上跳舞的視頻。

趙方焰現場用手機拍攝的，拍完就發給了江述。

還給他發了一條語音：「江述啊江述，你這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啊，這輩子居然娶了個這麼好的老婆。」

「這腰也太了！韌真好啊！」

趙方焰夸完以後才覺得這番說法有歧義，忙又補了一番解釋：「我可不是覬覦你老婆啊，我就是單純的覺得，實名羨慕你！」

江述聽完語音沒說什麼。

他本沒往歪了想，思想也沒有趙方焰那麼限制級。

江述認真看完了視頻，只覺得視頻里穿著紅舞，扮演胡姬跳舞的顧知薇很。

一舉一，皆能勾江述的心，令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屏幕上，連旁人他都沒注意。

完全走神。

這樣的自己，江述覺得很不對勁。

再加上趙方焰在微信上說的那些話，給他舉例分析喜歡和不喜歡一個人時的和想法。

江述越發確定，他對顧知薇的想法算不得清白。

他應當是喜歡上了。

至於這本喜歡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江述不得而知。

所以當最後趙方焰問江述要不要來接顧知薇時，江述心裡第一時間有了答案。

雖然他什麼也沒對趙方焰說，卻跟隨著自己的心意做了。

-

黑卡宴在沉沉暮和雨線里逐漸駛離古城區。

起初車上一直很安靜。

江述目視前方，坐姿端正，心裡想了很多。

但他面上沒有表一，甚至生怕暴了那剛剛萌芽的愫。

江述不敢看顧知薇，雖然他表面還是平靜如常。

但其實面對顧知薇時，心裡是有些沒底的。

一方面是因為那個吻。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剛剛發現的自己對那懵懵懂懂的心意。

顧知薇並不知道這些。

上車後，還在想江述為什麼會出現在古城區。

以及江述為什麼會讓他坐副駕駛的位置。

以為，車輛行駛後，江述會跟解釋一下他的來意。

結果男人上車後便專心一意地開車，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於是顧知薇只好自己先開口。

找了一個等紅綠燈的機會，這樣不會影響江述開車。

「江述……」

顧知薇的聲音細好聽，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駕駛座的男人愣怔了片刻，後若無其事地轉頭看向，薄微，最終只是低沉的嗯了一聲，算是對顧知薇的回應。

顧知薇言又止，在男人的視線過來時，的呼吸都滯了一瞬。

片刻後，顧知薇才繼續道：「你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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