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沈氏死后,滿心想著自己有機會晉位了。
那時候其實許多人都默認不是就是賢妃,得寵,賢妃有兒子。
自認比賢妃更有底氣,那時候也還年輕,賢妃卻是養著一個隨時會死的孩子。
家世寵與陛下的分樣樣不差,生的還是陛下第一個孩子。
可是太后竟然定下一個破落戶趙家的兒做了繼后。
如何不恨?
這些年看著趙皇后作天作地,陛下和太后厭惡至極。一心想只要趙氏把自己作死了,自己還有機會的。
真是沒想到,一場大病沒把病死,竟然還好了!
如今更是變得如此難纏。
“再怎麼說,畢竟還沒孩子。倒是含涼殿里那一位……才是心腹大患呢。日后要是生下皇子……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容妃嘆氣。
貴妃皺眉,何嘗不知。只是陛下看得,又怎麼敢輕易下手呢?
早已經想過,容妃也不會去做這個出頭的椽子。
“姐姐,要下手,也不是全然沒機會。只是咱們萬不能沾手。”容妃小聲道。
貴妃點頭:“去我那坐坐?”
容妃笑著應了。
賢妃在遠瞧著,只是笑了笑。
賢妃的宮月琴白了一眼:“容妃娘娘時常跟著貴妃,那明和殿都在花園那頭呢,隔著一個花園,天天給皇后娘娘請安來都不嫌累了,還要去一趟貴妃宮里,然后再回去。真是辛苦。”
“呵呵,一向依附貴妃,當初還是良媛的時候就依附,會討好,貴妃信得過。兩個人抱團也總歸比單打獨斗好。”其實當年還在東宮的時候,與們關系也不錯。
那時候大家上頭都著沈氏呢。
可進宮后懷上孩子生下皇子后,就都變了。
“自打新人進了宮,陛下鮮去容妃那邊了。”賢妃又道。
這倒是,也難怪容妃如今著急呢。
“這些事啊,咱們也管不了。”賢妃搖搖頭,扶著月琴的手往回走。
就這一天下午有人來報,說先帝的一位太妃,位份只在的病重,看著是不行了。
貴妃聽的厭煩,先帝時候就只是個,先帝過世都沒加封,索然也稱一聲太妃,但是那只是個統稱。
這位份,簡直了。
還怎麼管?只吩咐了說人看著,太醫去看看就罷了。
來人也只應了,先帝時候的一個不得寵的,無所出沒家世,誰在意呢?
四日后這位太妃就沒了,其實這人才二十多,比貴妃們還小幾歲呢。可惜啊命途不濟……
進宮遲,家世不好,先帝去的早,沒能熬出來。
“聽說是還沒侍寢過,先帝就過世了,也是可憐的。”臨水搖搖頭。
“是跟敏妃娘娘那一屆同時進宮的,敏妃娘娘當初是進了東宮做了個承徽,這位李娘娘就是后宮的。確實沒承寵過,第二年先帝就過世了。還好那年先帝只留了四位秀。”飛絮道。
“按著規矩送一送吧,有貴妃,我也不必太費心。”
無眠嘆口氣,宮中的人太苦了。這樣悄無聲息凋謝的不知凡幾,誰能在乎們呢?
看著外頭的大雨,無眠心想這大概就是的眼淚吧。
因大雨,一早就通知各不必來了,無眠也難得睡了個飽足。
今早天不亮就開始下大雨,這六七月的雨來的實在是猛烈,從天蒙蒙亮開始瓢潑到了晌午,又轉了中小雨下個不停。
無眠人打開窗戶,搬了個人榻躺在窗戶下面休息,不用冰塊竟然還有點冷颼颼的。
照花給蓋上薄毯,就捧著一本書細看,這里線也不錯。
過了一個多時辰后,金波回來,雨已經小多了。
“娘娘,敏妃娘娘那邊專程去看過了李太妃,如今往太極宮去了。奴婢想著,這莫不是求陛下給個追封?”
無眠放下書有些意外:“如果真是這樣,倒也難得。”
還真是。下午時候就傳來消息,陛下給這位太妃追封了個婕妤的位份下葬。并且賞賜了娘家一些東西。
死后殊榮,本人是不到了,可現在的人不都想要一份死后殊榮麼?
只好娘家還有人,也算用自己年輕的生命為家里添了些東西吧。
而不出意外的,敏妃就在太極宮里留了晚膳并且留宿了。
后宮眾人多的是不能諒這份心,或許敏妃也真的不是這麼有心。
這只是個機會,一個能被陛下看到有有義的機會,誰知道呢?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后宮人踩著同類的尸骨往上爬是再常見也沒有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無眠換了一素的裳,既然皇帝追封了,那就意思意思。
眾人也都默契的穿的不怎麼艷麗。
無眠主提起這位太妃,慨了幾句,眾人跟著說了幾句。
敏妃倒是不說話。
“敏妃最是個有義的,我倒是不記得了,當初你跟們是一屆的。只可惜了曲奉儀,妹妹可還記得?”容妃問。
敏妃點頭:“自然記得,死那年才十五,九年了。怎麼提起了?當初病重的時候只喊著要回家去,太子妃娘娘派人訓斥了一頓,我記得姐姐曾說不懂事。時過境遷,如今怕是沒什麼記得了。”
容妃有些尷尬:“進了東宮,怎麼好隨意說回家呢。”
“曲奉儀是個沒心眼的,要是活到今日……”敏妃搖搖頭。
可惜,膽子小還沒心眼,進了東宮沒多久就病倒了。太子妃強勢瞧不上,來的太醫也不怎麼通,就這麼病了幾個月沒了。
當年還是太子的陛下也不喜歡這樣的,你進了東宮就病倒了,是什麼意思?不喜歡伺候我?
無眠也聽過這麼個人,不過從來沒留心過。如今細看敏妃,這個人……記是好啊。
敏妃還有話說:“容妃姐姐是提醒我曲奉儀也沒有追封位份嗎?這事倒是不該我做。陛下還年輕,到了該追封的時候總會追封的。”這話也是說的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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