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打算扔了來著！”

凌清越一瞬間頭皮發麻，他連話都來不及多說，立即把那團床單塞進了垃圾袋。

“不用就不用，那麼著急干什麼？快去收拾一下吧，待會我們一起上班。”

姜恬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哦。”

雖然昨天就搬進來了，可早上乍一看到姜恬，凌清越還是有些不自在。

只穿了一條到腳踝的輕薄白睡，如綢緞般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頭，沒有戴眼鏡的，素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靜。

凌清越在轉頭朝洗機走過去后，忍不住了一把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見到臉上就有點燒得慌。

兩個人都沒有選擇在家里做早飯，收拾妥當后，一起去樓下的早餐店吃了一頓。

原本早餐都是姜恬給凌清越帶到公司來的，是的，他連吃早飯的錢都沒有。

老頭子就是那麼狠，說到做到，只要有一天他沒能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他就得靠姜恬吃飯。

這次兩個人住在一起了，反而方便了，偶爾去店里吃，凌清越覺滋味還不錯。

等他們到了公司，凌清越想補個覺。

他一個人待著，有些片段就不自覺地往腦海里沖，為了防止自己胡思想，凌清越認為睡覺是最好的方式。

昨天他熬得的確有點晚了。

可是他的眼還沒閉上，姜恬就把一摞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文件都看完。”

“這麼多！”凌清越瞪大了眼。

“你忘記了，過段日子董事長要舉辦生日宴，到時候他肯定會考查你對公司的掌握程度，我把答案放在你面前了。”

凌清越臉變得很臭，他嫌惡地看了那堆文件一眼，偏過頭去：“我不看，老頭子罵就罵唄，他罵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他開始打電競，罵他就是家常便飯，凌清越早就習慣了。

然而他這話一說完，良久沒有等到姜恬開口。

他忍不住看向。

姜恬上班時又換回了他最悉的黑職業裝。

此時正皺著眉頭盯著他看。

凌清越被盯得有點說不出來的不自在：“你看我什麼？”

“我在想要不要調整對你的訓練方案。爺，我是在通知你把這堆文件看完，并不是讓你跟我討價還價。”

姜恬語氣發冷。

凌清越難得有些不高興：“可是我告訴你了，我對這些文件不興趣，你再我也沒用。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對待你的那些下屬的，但我不樂意做的事，你就是按著我的頭，我也不想做。”

“要是你還要用霸王餐那一套，那你就看看還能管幾天的用。”

話一說完，凌清越就有點后悔了。

平白無故的，他為什麼要跟姜恬爭論這種事，還不如表面應下，裝一裝。

姜恬沒有說話。

凌清越也不開口了。

兩個人一時形了對峙的姿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恬才說道：“要怎麼樣你才愿意看文件？看一份文件，允許你看十分鐘的直播，可以嗎？”

“怎麼做都——”凌清越聽到姜恬話里的后半句，語氣一頓，有些驚訝，“什麼？”

“我是問你，你看一份文件，允許你在公司里看十分鐘直播，這樣的條件你會不會答應？”

姜恬語氣很認真，是真的在跟他討論這個換條件的可行。

凌清越盯著姜恬：“你是在開玩笑嗎？”

姜恬表依然嚴肅：“我從來不開玩笑，這個條件可以給你一定的驅力，讓你去完我布置給你的工作任務嗎？”

習慣撓了一下頭，凌清越想拒絕，可給的實在太多了……

如果能在公司里看直播，那他就不用避著人了。

昨天他還在思索，他跟姜恬住在一起，會不會不讓他看直播，盯著他睡覺。

今天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最終，凌清越還是低聲說：“行吧，那就這樣吧，不過你不要耍賴。”

“我的誠信度很高，你不用擔心。”

于是，凌清越只好坐在那里一份文件一份文件的看。

他要是想看直播，得先經過姜恬的提問，只要提問的有關文件的容，他都回答上來了，那麼他就可以獲得十分鐘的看直播時長。

可以攢著，也可以立即使用。

凌清越真的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怎麼長的腦子，每一次他心里想著自己一定要叛逆，到最后都被牽著走了。

明明來公司是準備補覺的，可他竟然真看了一整天的文件。

等看完后，凌清越的脖子一時間都彈不了了。

他剛想扭一扭，就聽到了姜恬的聲音：“不要，你這樣扭，很容易把脖子扭傷。宴會的時間很近，我沒空帶你去醫院，我給你一下。”

給他？

凌清越瞬間全僵，他還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一雙的手已經放到了他的脖子上，悉的香氣再度縈繞在他的鼻端。

思維空白了。

“你記得我的這幾個位，以后你的脖子難了，先按這幾個地方。”

姜恬一邊幫他，一邊提醒道。

清楚不過就是出于人道主義神的幫助，可凌清越卻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不過沒過多久，姜恬就松開了他。

凌清越反應過來，立馬大氣。

姜恬的眉頭又擰起來：“怎麼了？”

“……沒怎麼。”

凌清越怎麼可能告訴，自己剛剛忘記呼吸了。

下班后，兩個人一起回去。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轉賬，你自己去吃吧。有個方案還沒有調整好，我得再修改一遍。”

姜恬一回去，換好鞋子，話都沒多說，抱著電腦就往的房間走。

“你不吃飯了？”凌清越下意識眉頭一皺。

“不吃了。”

一邊說著，姜恬把發卡一解，本來盤得整整齊齊的頭發，瞬間散下來，青如瀑。

凌清越看呆了。

他到現在都沒法理解，為什麼這個人能夠自由切換年齡。

“不吃飯不好，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打包回來吧。”

凌清越輕咳了一聲，掩飾他剛才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