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聲音不算高,但是離得近的幾個人都能聽見,初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剛才是因為看見江既白和景蕓在一起有點震驚,而且每次跑八百米之前都會張到睡不著覺。
昨天那是個意外,喝酒忘記了。
所以從進了場心率就不正常是應該的,至于剛剛,為什麼盯著沈濯的手會心臟砰砰跳,單純是因為一時新鮮。
看見沈濯新皮了,好奇。
沈濯抬眼看,冷冷出聲,“坐在這里你很張?”
旁邊那人都量完只是站在旁邊等朋友,都能把張這樣,真沒眼。
江既白已經量完心率在一邊站著等景蕓,眼神落在初羽上,從剛剛眼神就沒有停留在自己上過。
而是——一直盯著沈濯。
醫生笑沈濯不解風,“我就說你坐著記名字不行吧,這一早上都多個心率不正常的生了,要是人家檢結果有問題就都怪你。”
“就是。”初羽連忙附和,“你說一句話,能把別人氣得回去哭三天,還做志愿者。”
“那你怎麼沒哭。”沈濯起眼皮看,“還不是我給你鍛煉出來的大心臟。”
“不用謝。”他一邊寫字一邊淡淡說道。
“謝你個大頭鬼。”
初羽別過臉去不想看他,吵也吵不過,打還高不夠,選擇安靜測心率然后遠離沈濯。
醫生剛才還以為他們兩個只是普通認識的同學,現在一看關系應該還稔,“好了,現在心率正常了,下一個。”
檢完后就是跑八百米,其他的項目要下周測,因為八百米測完大家基本就沒有力做別的項目。
正是上午太烈的時候,初羽從站上跑道的那一瞬間就開始,旁邊溫梨看面蒼白的樣子,安著。
“沒事,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初羽緩慢轉頭盯著,“那應該是我跑步猝死前的樣子,要是讓我騎車跑八百,就算是住大別墅我也愿意啊。”
溫梨已經無語,“你這才是死之前的幻想,還連吃帶拿的。”
因為是按照學號排的,所以一個宿舍的人會挨在一起,旁邊景蕓聽見們兩個說話,輕聲說,“沒關系,一會大家都跑慢一點就沒那麼費力了。”
溫梨本來對印象還不錯,是個老好人但是不作妖,自從知道和江既白在一起后,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全面。
“我們肯定慢啊,就是有的人一開跑就沖前面了。”
景蕓面尷尬。
一聲哨響,所有人開始起步,初羽都能覺到自己手腳冰涼,看著漫長的跑道,剛跑了半圈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酸了。
“我靠!”溫梨在旁邊還能說話,“我就說有的人上說慢點,一開始就最卷。”
初羽往前面看了一眼,們和跑的最快的人已經差出了半圈的距離,而最前面的赫然是景蕓。
“卷吧,我要躺平。”嗓子已經疼得不了,“別說話了,保存力。”
場的跑道邊,盛焰拿著自己的紅志愿小馬甲繞了一圈終于找到了沈濯。
“你在這干嘛,我還去心率那邊找你了。”他站在沈濯旁邊看著跑道上的一群人,“真不公平,憑什麼我穿紅馬甲,你就能穿白大褂?”
“你長得比較喜慶。”沈濯淡淡看他一眼,“像馬里奧。”
“你閉一小時,世界環保一整天,怎麼還不走,跑步有什麼好看的?”盛焰拿出兩瓶水遞給沈濯一瓶,“剛才學院送的,給你。”
沈濯看了一眼,“你最好別喝。”
“為啥?”盛焰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本來也不,正閑聊著,他看見跑道上經過他們邊的影。
“哎,這不溫梨嗎?”他立馬扯著個嗓子開始大喊,“溫梨!加油!相信你一定能跑個倒數第一名出來的!一點都不丟人!”
溫梨轉頭看見悉的聲音,雖然已經很累了,但還是要分出點力氣罵回去。
“滾你大爺的盛焰,給我丟人!”
盛焰覺得自己浪費溫梨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看見后面居然還有個悉的影,“初羽加油!一定要超過溫梨做倒數第二啊!”
初羽難得分個眼神看他,結果看見盛焰旁邊站著的沈濯,也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麼。
一想到自己現在著氣,頭發都跑得糟糟的樣子,還有難看又奇怪的跑步姿勢,就覺得絕。
不要面子的嗎。
初羽越是覺得別扭就越是覺得自己更不會跑步了,也沒注意自己邊是誰,一直到旁邊人還要和說話的時候,才看見是景蕓。
這是種很奇怪的覺,初羽不在意江既白和誰談,只是景蕓之前算是的朋友,會覺得很不自在。
“你不是在前面嗎?”初羽已經沒力氣多說話,這已經是第二圈。
“力不夠,第二圈就慢下來了。”景蕓回答著。
初羽不再說話,一是沒力氣,而是覺得景蕓聽起來不像是力不夠的樣子。
“其實和江既白在一起不是我的本意,是我不敢拒絕他。”景蕓還在旁邊說著。
初羽只覺得頭暈腦脹,看著還剩下半圈就到的終點,決定早死早超生,再沖刺一下。
“我現在不想說話...”初羽說話斷斷續續的,真不是矯,哪個正常人非要在跑八百米的時候聊天,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嗎。
剛要擺臂加快速度,忽地腳下一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就看見景蕓已經摔倒在了跑道上。
“你沒事吧?”初羽連忙回頭去看。
這邊的事故吸引了不人的目過來。
初羽彎腰去扶,結果還沒到景蕓的手臂,育老師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江既白已經把扶著離開了跑道。
江既白回頭看了一眼。
初羽看見了景蕓最后可憐兮兮的樣子有種不祥的預,一時間不知道做點什麼,站在寬曠的跑道上發著呆。
忽然,跑道旁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沈濯站在外面。
“初羽!”
“不是你的事為什麼停下來,跑完最后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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